第1章 高中生眼中的残酷现实
而是在他的眼中。\r
女孩的那一具洁白如玉,光滑细腻的身躯。\r
像是时间加速了一样。\r
却仿佛没见到般,依然争先恐后。\r
无数的蛇蝎、蛀虫顺着他们的手臂攀延而上。\r
彻骨的寒意,从王灿的脚掌心朝着头顶不断涌起。\r
然后,\r
只见到那一具干尸,\r
忽然转过了脑袋,\r
朝着王灿,\r
张开了嘴巴,\r
笑。\r
……\r
“靠!”\r
哐当的一声,静谧教室中忽然响起了椅子倒地的声响。\r
所有人,立刻齐齐转头,看向王灿。\r
脸上带着错愕。\r
以及,难以掩饰的嘲笑。\r
王灿茫然的目光逐渐回神,下意识擦了擦额上的冷汗。\r
环顾四周,发现依然是高二五班的教室之后,松了口气。\r
又是这个梦。\r
不知道为何,王灿最近几天,总是不断地重复着这一个梦。\r
砰!\r
虽然穿着西装,却依然无法掩饰其诺大啤酒肚,以及地中海发型的油腻中年男人,狠狠地将手中的鼠标拍在讲桌上。\r
脸色极为阴沉地盯着王灿。\r
“王灿,是不是用桌子睡得不太舒服?要不要我帮你搬张床来?”\r
教室中的空气陡然间沉寂下来。\r
所有人用看好戏般的目光,看向王灿。\r
在他们看来,这个沉默寡言,打不还手骂不还手的怂包今天又要惨了。\r
“对不起,周老师,我不是故意的。”\r
王灿强压下梦境所带来的惊恐,有些尴尬地看着周扒皮。\r
他昨天并没有通宵,今天为什么会睡着,就连王灿也是感到很疑惑。\r
“你还不是故意的?!”周扒皮将桌子敲得咚咚直响。\r
那模样,仿佛是想要将王灿吃了一样。\r
王灿耸了耸肩。\r
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r
私立学校。\r
优秀的学生能够给老师增加奖金。\r
而差生,则是拖后腿的。\r
再加上王灿并没有塞给他红包。\r
这针对性,自然是不言而喻。\r
“今天回去把你的家长叫过来!真是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你看看你的样子,哪像是一个有爹妈教养的人!上梁不正下梁歪!”周扒皮横眉竖眼,丝毫不客气。\r
王灿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r
长久以来被各种刁难而压抑的怒火,不断地开始翻滚。\r
周扒皮明明知道他的家庭情况,却依然用这样的口吻来讽刺。\r
这样的人,能够对得起老师这一个称呼?\r
“周老师,你侮辱到了我的父母,请你道歉!”王灿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r
“道歉?你让我道歉?”\r
周扒皮仗着自己在学校里的关系,平时威风惯了,哪见过敢和他对顶的人?\r
现在王灿当着全班的人这样子说,只感觉自己的面子丢了。\r
顿时火冒三丈,也不管什么为人师表,职业道德,像个混混一样,直接拿起了讲桌上的一盒粉笔。\r
唰的一声。\r
全数落在了王灿的脸上。\r
王灿的脸,颜色缤纷。\r
“王灿,我就和你直说了吧,像你这种差生,还是早点从学校滚蛋!”周扒皮冷眼看着王灿,冷笑道。\r
丝毫不担心。\r
校园暴力?\r
不存在的。\r
打了有钱人的子弟,那才是校园暴力。\r
没钱又没成绩的傻逼。\r
呵呵……\r
王灿紧捏的拳头发出了咯咯声响,因为愤怒而双眼泛红。\r
“怎么,你还想要打我不成?”周扒皮冷下了脸,说道。\r
心中不屑不已。\r
让他向王灿这种人道歉,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r
周扒皮这话一出,教室中坐着的人表情便变得更加戏虐。\r
甚至有些摇头无语。\r
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要忍耐,何必多此一举,让周扒皮更加恼火了呢?\r
至于道歉这样的话,说了也是白说。\r
只是却也有少数几个稍许知道王灿性格的人,觉得今天的事情或许并没有那么容易解决。\r
如果要忍,王灿绝对不会反驳。\r
但既然反驳了,那便意味着他不打算忍。\r
和石头一样,\r
要么不起眼,要么,\r
又臭又硬。\r
“给我坐下!写一份两千字检讨,没写完不准回去。”\r
见到王灿低着头没有反应,周扒皮哼哼了两声,对自己所散发的王霸之气很是满意。\r
“请你道歉!”\r
只是,王灿忽然抬起了头来。\r
面上的表情很是严肃,也很是认真。\r
然后一字一句,用着极为平静的口吻说道:“道歉!”\r
教室中的空气陡然一凝。\r
而后便响起了无数的嘀咕声。\r
很多人难以置信地看着王灿,莫不是傻掉了?\r
以王灿的家庭背景,竟然敢和周扒皮对刚?\r
“好好好!”\r
王灿的话无疑是点燃了炸药桶的引线。\r
周扒皮气得直指王灿:“你要让我道歉是吧?\r
你是学生还是我是学生!\r
给我滚出教室!\r
以后我的课,你永远也不要来上!\r
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你这样不尊师重道的学生,休想从高中毕业!”\r
“那还真是厉害。”\r
王灿从座位上站起,冷漠地朝着周扒皮一扫而过,沉声说道:“周老师,叫你一声周老师,并不是因为尊重你,而只是因为你的职业。\r
因为你根本就不配让我衷心喊一声老师!\r
而且说到底。\r
你,到底算个什么东西!\r
有什么资格?\r
用一副高高在上的口气,来侮辱我的父母!”\r
没有去看周扒皮阴得发黑的脸。\r
王灿直接拿起书包,朝教室外走去。\r
虽然的确是冲动了些,但对于所说的话,却没有多大的后悔。\r
矛盾不是一蹴而就,今天的爆发,也只是以往的不断积累。\r
受够了!\r
他实在是受够了现在的这样生活!\r
在王灿离开后不久,周扒皮直接宣布自习。\r
气势汹汹地往教务处走去。\r
等到老师一走,教室中传来了极为刺耳的哄笑声。\r
即便隔得很远,却依然能够听得一清二楚。\r
早已走远了的王灿双手按在栅栏上。\r
一用力,便朝着墙外翻去。\r
对于同学的嘲笑,王灿的心情并没有多少波动。\r
毕竟,也算是习惯成自然。\r
在任何的一个班级中,总有一些被排挤的对象。\r
尤其是绍城一高这种社会上层者子弟与优等生聚集的地方。\r
身处在金字塔最底层,亦没有多少突出表现的他。\r
不可能与那些所谓社会未来精英成为朋友。\r
也不可能与鄙夷差生的优秀学生成为朋友。\r
理所当然的,也就成为了异类。\r
而异类,则是被班级所不容的。\r
这就是他所体会到的社会残酷。\r
王灿微微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天空,心想或许从两年前,就不应该踏入到这个学校。\r
所有的期望,在社会的阶层现实面前。\r
不堪一击。\r
即便选择默默无闻,即便选择忍受生活。\r
但到了最后,却依然还是这样的结果!\r
“呵呵,算了。”\r
王灿自嘲了一声,朝着远处的公交车候车点走去。\r
他翻墙的地方靠近一条小马路,有一个公交车站。\r
人流稀少。\r
除了上下学时间,基本上是一些飙车族的地盘。\r
思绪沉浸在迷茫之中,王灿并没有注意到。\r
远处,一辆速度极快的跑车呼啸而来。\r
几乎只在眨眼之间。\r
嘭——\r
疼痛只是一瞬间。\r
行走在人行道上的王灿如同点燃的烟花。\r
呼啸着升空,无力地坠落。\r
“草泥马的!走路不长眼啊!穷逼!”跑车的驾驶员迷醉着眼睛,降下了车窗大声叫骂道。\r
而后重重地踩下了油门,咆哮飞去。\r
噗噗——\r
王灿蜷缩着身子,躺在稻田上。\r
身体已经完全无法动弹。\r
血水从他的口中,不断溢淌而出。\r
王灿惘然地看着天空。\r
就像曾经无数次看到的一样。\r
一望无垠的蓝。\r
不可触碰的高。\r
要死了吗?\r
不过,\r
或许就这样吧。\r
不用再受到欺负,不用再面对没有希望的生活。\r
连活着的意义是什么,都无法找寻到。\r
视线渐渐暗淡。\r
但一幕幕的画面,如同走马观灯般。\r
清晰浮现在脑海。\r
被嘲笑。\r
被辱骂。\r
被鄙夷。\r
被像是一只过街老鼠追打……\r
快乐的时光极为短暂。\r
甚至屈指可数。\r
以及到了最后,\r
原以为可以触碰到幸福,却依然被死神从他这里夺走的那两个人。\r
依然还记得女人脸上的那个微笑:“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的孩子了。”\r
“你就将这里,当做是自己的家。”\r
那个男人摸着王灿的脑袋:“不会再有人欺负你,好好地生活下去!”\r
“不能死!”\r
无名的愤怒,陡然崩裂开来。\r
为什么就是他!\r
为什么他要经受这样的生活!\r
王灿睁大着眼睛,瞳孔的深处,有着一丝红光闪烁。\r
声音嘶哑如浓墨黑沉。\r
在脑海之中,发出了嘣的一声声响。\r
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拉紧到了极致,终于断裂。\r
“我不甘心!”\r
咬紧牙关,双手努力地撑着地面。\r
虽慢。\r
却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r
全身几乎没有一块完整骨头了的王灿,正在慢慢从泥土地上,站起来!\r
“爸爸!妈妈!\r
我要活下去!\r
要变得强大!\r
要让所有人,都不能够再欺负我!!”\r
……\r
晚霞的余晖映照天际。\r
几个背着书包的学生离开校园,走向公交车站。\r
“晚上旧教室的探险,都不要忘了啊!”\r
说话的是王莹莹。\r
名义上,是王灿的堂姐。\r
“放心,不会忘的,难得有这么好给女士展现一下的机会。”边上有人笑道。\r
“不过那幢楼是不是真的死过人啊?万一真的有东西出来了该怎么办?”\r
“我听我姐说过真的有,八个男生好像想要强奸一个女生,那女生最后在音乐教室咬舌自尽了。而那八个男的,不知道什么原因,也全部死在了那里面,据说被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好像已经腐烂,当时闹得可厉害了!”\r
“我艹,你别吓我。”\r
“吓你个蛋,记得群里发个消息,今晚十二点,全班集合。”\r
“那王灿怎么办?”说话的是姜伟,语气中带着嘲讽。\r
王莹莹皱了皱眉,有些不太高兴,“你去叫啊!”\r
“谁管他,话说王莹莹你不是他的堂姐吗?”\r
“他就是个扫把星,我三伯他们好心把他捡回来,现在都被他害死了!”\r
“哈哈哈,王莹莹你的嘴巴真毒,你当心他听到啊!”\r
姜伟说道:“不过他就是个傻逼,脑子有问题。上次我看到他还想和女神搭讪,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敢和吕哥抢女人,简直作死!”\r
“哈哈,没办法,毕竟是捡来的货色。”\r
“还有,今天还顶撞了周扒皮,估计也差不多完蛋了。”\r
“越早滚蛋越好,省得碍眼,班级的毒瘤!渣滓!”\r
“就是!浪费我们宝贵的上课时间。”\r
“他就是一个扫把星,走到哪里,那里的人都要倒霉!”\r
王莹莹情绪极为激动,还打算再骂几句的时候。\r
周边忽然安静了下来。\r
发现边上的人,正死睁眼睛,惊慌看向自己的身后。\r
陡然回头。\r
王莹莹的瞳孔猛然一缩。\r
不知何时,王灿竟然站在了她的身后!\r
面庞如同死人般苍白。\r
而且浑身上下的衣服,殷红一片。\r
刺鼻的鲜血味道,让人几欲作呕。\r
王莹莹只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开始发软,破声喊道:“你……”\r
密密麻麻,让人头皮发麻。\r
但那些男人。\r
只剩下了一具披着人皮的骷髅!\r
干尸!\r
蛇蝎与蛀虫,扭动着身躯,破皮而出。\r
只见到很多穿着着校服的男生一股脑地朝着前边跑去。\r
在像是桌子被撞翻的声响之后,传来了女生的惊呼。\r
“哈哈,你不是很会跑吗?你再给我跑跑看啊!”高大的男生拉着女生的头发,狠狠说道。\r
浑身上下的肌肤,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干皱。\r
最后。\r
发不出丝毫声响!\r
他并不是想要替女生抱不平。\r
“求求你,放过我!”女生带着哭腔。\r
“放过你?现在晚了!”男生脸上带着狞笑。\r
有人忽然说道。\r
面孔依然模糊,声音有些嘈杂。\r
随即,一群男人蜂拥而上。\r
王灿张大了嘴巴,想要呼喊。\r
却发现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牢牢掐住了他的喉咙。\r
黑白电影快速过略。\r
王灿甩了甩脑袋,沉重感稍去,眼前的画面变得更清晰了些。\r
“快追,那个女人跑进音乐教室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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