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凛冬将至
故事讲到这里，韩韡的就被也见了底，转头拿起桌上的酒瓶又把酒杯倒满，韩韡又灌了自己一口。
唐堪没有阻止，事实上他也没有理由阻止，他只能默默的看着韩韡带着猩红的眼睛一口一口的喝下杯中的苦涩与不甘。
“那对夫妻便是我的父母，而那个害死我父亲的人便是今天你在我爷爷书房看到的吴坤奇。尽管我们能在不同的场合看见他的存在，但我们却不能杀掉他给逝世的冤灵复仇，因为他背后的人发话如果他死在我们两家的手里那我们两家一个都活不成，你说可笑不可笑？呵，地狱空荡荡，恶魔却跑来人间时刻张开他的獠牙。”
“因为我心里发过誓，这仇必须由我或者我的家人来报。”
韩韡没头没脑的解释让唐堪有些没明白，但答案已经告诉自己了，唐堪没脸再刨根问底，只得把剩下的白酒倒入口中，顿时，一股辛辣从咽喉处窜出来。
喝到深夜的韩韡没有回去，因为她把剩下的酒全部喝完了，中途去了两趟卫生间，唐堪能听出韩韡吐了，最后一次出来的时候便倒在床上再也叫不醒。
韩韡醉了，唐堪心里也苦了，韩韡烂醉如泥，自己也是有些醉醺醺，心目中最漂亮最完美的女神便躺在自己的床上，唐堪是个性取向性功能正常的男人，他无法不动邪念。
不过仅存的理智驱使唐堪在大冬天进了卫生间，冲了十几分钟的冷水澡之后的唐堪打着寒颤裹紧衣服出了卫生间，他彻底醒了，酒精在冷水中被冲的一干二净，连带着那压倒性的邪念也荡然无存。
在用温热毛巾替韩韡擦过脸之后，唐堪也裹紧身上的衣服在床边沉沉的睡去，直到第二天早上九点才醒来时韩韡已经离开了，只是桌上还冒着热气的包子和豆浆显示韩韡才离开没多久。
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唐堪站起身来简单的洗漱后便开始解决桌上的早餐。
看着已经收拾好的行李，唐堪想起昨晚韩韡讲的故事，心里一时间又有些犹豫不定了，对于韩韡昨晚的到来，唐堪知道韩韡可不是仅仅是为了给自己讲一个故事那么单纯，尤其是最后那句话让唐堪有些抓耳捞腮。
唐堪决定在京城再待一个周，他要用这一个周的时间来思考此事的可行性和自己的决定。
......
对于李享来说，刚刚入职的他有些春风得意，因为他并非如吴总所说的让自己从底层做起，入职的第一天他便跟着这个吴总四处参加各种活动，加上晚上的各种夜场娱乐，李享可谓是有些春风得意，虽然对于吴总的安排李享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一年的沉闷让他得到释放他还是很快把此事忽略掉了。
今晚的李享又被吴总叫到了之前来过的COCO酒吧，一如往常吴总身后还是跟着那两个高大威猛的保镖，不过这倒让李享并不在意，他利索的口才已经让两人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跟他建立了比较好的关系。
打过招呼，李享熟练的伸手叫来了酒保开了一个包厢，然后几人便进了包厢，在酒保刚要出门时，吴总给李享使了一个眼色，李享心领神会的站起身来在酒保的耳边耳语了几句之后酒保也心领神会的关上包厢门出去。
没过一会儿，包厢门推开，随后便走进来几个端着酒水小吃的靓丽女孩儿，放摆盘开酒的功夫，四个男人的目光也在几个女孩儿的身上游走，各自寻找自己的狩猎目标。
最终，四个男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一个女孩儿身上，细看之下，这个女孩儿不仅长相清甜，最重要的是她穿的最多最保守，夜场里什么姑娘最抢手？不是妖艳的，也不是性感的，而是那种长得好看还穿得保守的，因为这类女孩儿也是圈内俗称的雏儿，也就是没被人污染过，这样的女孩儿才是久经风月场所的常客们所向往的。
包厢外欢腾无比，包厢内表面看起来也比较其乐融融。
......
另一边，此时何涛正牵着一个女孩儿的手走出京城机场钻进一辆出租车里。
在经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之后，何涛终于带着女孩儿到达了目的地见到了目标——唐堪。
“堪哥堪哥，我可想死你了！”刚下车看见唐堪站在酒店门口，何涛一脸的兴奋，也不顾旁边还站着一个女孩儿，张开双手便向唐堪奔了过来。
“打住打住！大过年的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伸手拦住激动的何涛，唐堪也是一脸的高兴，不过肢体上还是拒绝了何涛的亲密。
“你小子可是第一次带女孩儿来见我啊！不介绍介绍？”指着站在不远处好奇的看着两人的女孩儿，唐堪拍了拍何涛的肩膀。
回头看了看女孩儿，何涛这才想起这茬儿，急忙回身跑去把女孩儿牵到唐堪面前。脸上也露出前所未有的羞涩。
“堪哥，这是我女朋友甘静，我很喜欢她！”一边介绍着，何涛一边扬起脖子，脸上也是骄傲尽显。
仔细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唐堪只觉得人如其名，不管是从穿着还是从脸蛋都透露着一股干净的感觉，长相也是属于清新可人一类的，不过眼睛里透露出的精明俏皮告诉唐堪恐怕这才是征服何涛的主要原因。
“媳妇儿，这就是我一天跟你说八遍的唐堪堪哥，我从小穿开裆裤长大的哥们儿，他的脑袋可是聪明的紧，可别被他给骗了！”
甘静听完何涛的介绍也是眨着眼睛盯着唐堪，然后便是用甜甜的声音笑着对唐堪打了招呼：“堪哥好！谢谢您一直照顾我家何涛。”
顺眼？对于韩韡说自己阴险卑鄙唐堪都默认，但是找一个报仇的人还要看得顺眼？唐堪没明白，只得把疑惑的目光投向韩韡。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韩韡好像突然如释重负一般，脸上刚才营造的哀愁也随即散去。
“如你所说的一般，我不觉得我自己有什么能力能担当此事完成这件任务。”
回头看唐堪的韩韡眼角没有泪痕，眼里的猩红也消失得不见踪影，看向唐堪的眼神也有着些许柔和。
“你是一个矛盾的人，性格里不仅存在正直谨慎，更有阴险和卑鄙的一面，经历绝境和自杀你都挺过来了。最重要的是，你流泪的时候跟我父亲很像，那是我最深刻的记忆，所以你在我眼里看起来还比较顺眼。”
看着韩韡看向窗外的侧颜，唐堪一时间搜遍脑海也找不出答案来，他无法反驳韩韡的观点，因为韩韡说得好像有些道理。
等了很久，韩韡见唐堪没有回复自己，皱起的眉头随即舒展开来，拿起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辛辣的酒精随即又让韩韡皱起了眉头。
“要不要听故事？我今天正好有一个故事可以讲。”扭过头来看着唐堪，韩韡的鼻子微微的向上耸动了几下，嘴角的幅度也随之轻轻翘起，似蓓蕾初绽。
见韩韡讲完故事，唐堪陷入长久的沉默，他从未想过这件事情其中的隐情是这般的凄惨与不堪，本来以为真如韩老爷子般讲得那般风轻云淡，看来自己不仅低估韩韡一家人的容忍，还低估了自己在韩韡眼中的能力。
想到此处，唐堪抬起头来，眼神带着疑惑，他想弄清楚这最后一个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
“很平常的一天，妻子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两个喝醉的年轻人，这两个年轻人见眼前的女人生得漂亮便起了歹念，事情过了之后妻子受不了这样的侮辱当场用刚刚在商店买回来的剪刀插入脖子自杀身亡。夫妻双方的家庭在当时也算是有些背景和实力，虽然那两个年轻人的背景更加雄厚，但两个家庭也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把这两个年轻人送上了断头台。经过这件事情之后两个家庭虽说是站在道义的制高点上，但是无情的政治斗争还是让他们元气大伤，大有衰败之势。”
“事情过后不久，其中一个犯罪人的亲弟弟借着派系争斗妄图报复这两家人，并且在从一开始便占据上风，死去妻子的丈夫当时正努力尝试从阴影中走出来，一时间气不过这样欺凌的他也随之加入了争斗的旋涡，但生性正直的他怎么会是那个阴险手段层出的人的对手，并且他还傻傻的瞒着家人跟人立下了生死赌约，那种斗到一放死为止的赌约，但是前面说了他太正直了，所以在赌约订立的第二天便被撞死在大马路上，两家人虽然怀疑是对方使诈，但是没有证据加上赌约的存在，此事便只能不了了之，本来打算后来找机会报复，但是奈何那人不仅找了个保护伞，两家人也渐渐失去地位，所以到现在这件事都还没有结局。”
“讲故事？”唐堪先是一愣，然后便是立刻明白过来，他知道韩韡可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女人。
冲着韩韡点了点头，唐堪随即摆出一副聆听的姿势。
“这个问题...好像有些高深，我答不上来。”
“既然连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你都无法划分，那你凭什么说自己是个坏人呢？”
见唐堪点头，韩韡又灌了自己一口酒，然后便开始了自己的故事。
“从前有一对夫妻，很恩爱，恩爱到他们有了孩子之后眼里也只有对方，他们的爱情收到了双方家长的祝福。不过上天好像不会长久让人幸福一般，过着衣食无忧并且两人的事业也正在如日中天的时候，灾难也在渐渐的靠近他们。”
说到此处，韩韡停了下来，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然后又灌下了自己一口烈酒。唐堪清楚的看到，韩韡的眼睛有些微红。
希望的灯一旦熄灭，生活刹那间将变成了一片黑暗。
拇指和食指夹住杯把，韩韡轻轻皱起眉头，目光投向窗外的灯火通明，第一次唐堪感觉到妖娆两个词。
“你心中的好人和坏人是以什么标准来划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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