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情结
这大概只能算是一种执着吧，但是执着这个东西，是世上最难解决的问题，更何况，一旦失去执着的人很容易失去生活的信念，于情于理唐堪都不能回答，尽管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个问题，大概要等到我有孩子之后才能回答你。”
“大抵，他也不知道自己流泪了吧！”叹了一口气，韩韡不再看唐堪，只是语气有些幽幽的失落。
想到此处，唐堪也不再辩驳，只得捂着嘴轻咳几声表示自己的无话可说。
“怎么越深入了解越是看不透你呢？本来你应该去做的你却不做，我以为你在沉思期间是在想怎么操作，甚至怎么利用身边的资源去做成这件事情。”
显然韩韡说的唐堪的身边的资源是指她自己，这一点唐堪听出来，这么直白一句话，把唐堪看做是不择手段之人，这倒让唐堪脸上有些挂不住。
“当你想了解一个人的时候最好的办法是不去主动了解他。”
一本正经的说出有些矛盾的话，唐堪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韩韡投来了疑问的目光，等着唐堪解释下文。
“别人主动告诉你的比你主动去了解的要真实，你别这么看着我，我爸告诉我的。”
看着韩韡看向自己的眼神转向意味深长，唐堪知道自己不小心说漏嘴了，自己一直不问等着韩韡告诉自己所有事情这事儿虽然谈不上北鼻，但毕竟会影响两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交情。
“那你就准备这么一直耗下去不准备说些什么？于情于理我告诉你那么多你应该也告诉我些我感兴趣的才公平吧！”
“机会还有很多，得留些什么来充当润滑剂吧。”
“所以你准备耗我一辈子？”
好吧，唐堪承认自己有些脸红了，虽然自己皮肤黝黑韩韡倒是看不出来什么，但脸上的滚烫自己可是能真切的体会到。
不得不承认韩韡是自己见过的人当中最聪慧的人，所有问题在她眼里都能顿时看个明白，还能顺便堵别人一把，唐堪也只得战战兢兢的应付着。
“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你要是明白其中的意思的话随便你问，就算你问我偷看过几次邻居寡妇洗澡我都如实回答你，这个条件怎么样？”
“可以！”韩韡想都没想便答应了唐堪的要求，倒不是因为想要唐堪说出自己感兴趣的事情，而是因为期待喜欢剑走偏锋的唐堪这次会出一个一个什么问题。
“我们都知道龙生九子九子各不相同，不管是从性格还是长相来看都跟龙的样子有着很大的区别，但根据书籍上的介绍，这龙生的九子是可以进化成真正的龙。但是到目前为止都没人知道怎么才能进化成真正的龙，所以，问题就是这个。”
没有急着回答唐堪的问题，韩韡此前也不知道，只得低头冥思起来，直接把唐堪一个人晾在一边不理会。
唐堪倒也毫不在意，事实上这是一个既无解又说什么都对的答案，而唐堪说这个问题其实就是让韩韡走进自己聪明的误区，直接抛出一个对于韩韡来说比了解自己还难的问题。
不了解对手的目的便不会透露自己的一丝一毫，这是唐堪自己的人生准则，尽管韩韡抛出了相当于橄榄枝的实话，唐堪依旧不相信自己身上还有什么是值得她下功夫了解的，因为韩韡就是一个来势汹汹想把自己剥光看透的人，自己可以利用她帮自己解决自己的不能理解的问题，韩韡也可以利用自己的软肋威胁自己，但唐堪就是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性格，反正自己要什么没什么，随你折腾。
......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已经有些凉的茶水，韩韡看向唐堪的眼神带有些复杂，她怎么也想不通眼前的唐堪为什么又除了这么一个大难题给自己。但是想归想，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眼神变得有些陌生起来。
两人的阳台谈话开始朝着两人都没有预想到的方向运行着，唐堪不满于韩韡的刨根问底，韩韡迁怒与唐堪的一直神秘，两个本就应该是陌生人的朋友就这么因为一次优质的赌气开始分裂着，谁也不知道未来的两人是什么关系，连身在局中的两人都不曾预料到可能发生的事情。
沉默了许久，韩韡起身回了客厅，表情却跟没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平静，抱着沙发上的抱枕津津有味的看起了电视，时不时的还加入到其余几人的讨论中去。
拿起手机在几人建立的群里发了一条消息，唐堪分配好了各自的房间，因为孟婷何涛等人明显的在打呵欠，连韩韡的眼神都有些疲惫，不过唐堪没说话几人都默契的等着消息。毕竟每个人都看的出来韩韡对于唐堪的重要性。
但计划总归计划，最先扛不住困意的是韩韡，在问了唐堪所住的房间后韩韡直接拎起包就进了房间，留下唐堪一人在凌乱中，还有剩下的所有人面面相觑，本来采光好的房间已经收拾出来，而唐堪住的房间是三个卧室中最小最幽暗的，但显然韩韡就像是喜欢上了唐堪住的房间一样直接毫不犹豫的便抢占了。
本来住唐堪房间的孟婷和应玚两人倒也乐得床够大，欢快的便进了屋，而唐堪则和何涛舒然三人住主卧室，而本以为疲惫的一天终于结束的唐堪则果然迎来了何涛和舒然的八卦心态，直说的唐堪苦不堪言。
“堪哥，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个漂亮的女神？听她说人可是来自京城的，像这么漂亮的还能到处乱跑的美女一定非富即贵，堪哥你可赚了！”
“明明是一件灰色事件怎么在你嘴里说得这么让人这么认同呢？你就不能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做错事儿了？”
韩韡的一语中的让唐堪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韩韡说的的确是实话，自己的确在此事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虽然到现在为止唐堪都觉得聚赌的事情就算没有自己掺和也会发展成一个不好的结局，至于被自己祸害的放贷混混就更不用说了，在唐堪眼里也只能算是为民除害。
“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好的话，那他也控制不了其他的东西。”
倒是对唐堪的调侃毫不在意，韩韡本身就是一个理智的人，女人天生的感性唐堪道没在她身上看到过多的流露。
“不管是聚赌的推波助澜还是后来的祸水东引，我都是基于小范围和针对性的在做，利用的也是人性的贪婪，但也仅限于小范围，如果按照何涛的想法去做的话我要面临的是全国甚至全世界的千夫所指，我自认为我以及我的家人都承受不了这样的唾弃谩骂，所以这件事情想想就行，但我不会去做。”
“你这理由倒是不牵强，听着也还算舒服。”
撇撇嘴，韩韡露出一个很可爱的表情，唐堪真小人的坦诚行径倒是很适合她的口味。
仰了仰头，韩韡收起了笑容，缓缓的语气开始对唐堪讲述着自己的答案。
“你觉得何涛那个办法怎么样？我看你听了之后可是思考了好一会儿，是不是心里又憋着坏了？”
“你们女的还真是六月天娃娃脸说变就变。”笑嘻嘻的看着已经恢复平静的韩韡，唐堪调侃了一下。
但当听到真正的答案之时，唐堪却发现自己无从说起，准备好的千万句说辞到头来没有一句能解释，甚至一贯喜欢插科打诨的借口都不能说出口。
在唐堪看来，这算不上恋父恋母情结，因为韩韡说道自己对于父母的印象很模糊，但更算不上是怨恨想要知道答案，因为韩韡比自己都理智。
“我爸妈是我目前为止见过的长辈中最恩爱的模范夫妻，可能这也是因为拥有同样兴趣的原因，在我十二岁的时候我妈妈因为某些原因去世了，说实话，从小对我最好的是我爷爷，我对他们的印象很模糊。但有一次我看见我爸一个人捏着我妈妈的照片流眼泪，嗯，跟我看见你流眼泪的样子一模一样，同样都是无声的不由自主，也同样都是在孤独的黑夜里。”
“再后来，等我长大了许多后，我知道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爱情，但是同样也给我带来了疑惑，是什么样的爱情才能让他们眼里只有对方而没有我这女儿。”
扭头看过去，见韩韡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脸上还有一丝疑惑，唐堪不得不解释道：“别这么奇怪的看着我，书上说的这样说话会增加女孩子的好感，所以我也试试，哈哈...”
其实对于答案而言唐堪是很好奇，但理智也告诉他，一个太过于暴露自己内心世界的人迟早会令对方失去兴趣，他不想自己暴露太多或者韩韡暴露太多导致两人之间失去一种谅解对方的平衡感，因为韩韡对他而言是在很重要，一个连续几次教自己很多东西的人一辈子都不会遇到那么几个。
“那天我在你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眼神，虽然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答案，但是到目前为止好像也只有你能给我答案了，因为只有你能回答。”
转头看着唐堪，韩韡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但在唐堪眼里更多的好像不是冷静，更是冷静下的无助。
在听到答案之前唐堪设想了无数的理由，甚至包括怀疑自己是不是韩韡失散多年的亲弟弟，但这样的理由他却从未去想过。
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
唐堪知道，韩韡说的答案是指上一次两人分别韩韡留给自己的承诺。
“如果只是为了履行承诺的话你大可以不用勉强自己，我想听的是顺其自然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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