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等你

“那篇作文的题目叫如果我是？”说道这里，季雨又忍不住扩大了嘴角的笑容接着说道：

“一般出这种题目呢，老师都会让我们写，如果我是一个科学家呀，或者是如果我是一个画家之类的远大志向的内容，但是你知道我写了什么嘛？”

季雨让萧东君猜道：

“我要不美，怎么去祸国殃民啊？”

季雨理直气壮的说道，但说完之后，她又安静了下来，静静的看着河面，轻轻地说道：

“也许，小时候的自己，只是把美女当成是才女的代名词吧，也许，我更向往的是，那些个大美人身上的那种才气！”

也是，季雨当时还是个三四年级的小女孩，她对美的定义应该还是模糊的吧，她只是在一些书籍或者电视上，看到过美女，而往往那些美女，都是用来演译一些德才兼备的好女人。

有了这样轻松的开头，两人之间的气氛倒也是放松了不少。两人开始慢慢交谈，谈话的内容，只是一些彼此的近况，在乌蓬船离岸边不远时，萧东君突然话峰一转问道：

“当年你为什么没有再去上大学？”

他貌似问得漫不经心，实则内心己经是百转千回，他迫切想要知道这个答案，他希望听到她说有苦衷，这样他就可以忘记前尘往事，跟她重新开始！

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为什么没有去考大学？那是因为她忘记了跟他有这样一个约定，她提前半年出来实习，而外面的世界太精彩了，精彩到她无心再去复习，所以她压根就没有考上，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于是就轻描淡写道：

“我没有考上！”

“为什么没有考上？你当时的成绩那么好，怎么可能考不上？”

“我出来上班了，然后就把考试这事给忘了！”

“把考试给忘了，那跟我的约定呢？也忘了嘛？”他开始有点咄咄逼人！

倒是没有想到，他这么忙得一个人，居然也会记得儿时的一句玩笑话，她有点好奇的问道：

“原来你还记得这件事啊，我以为你早就会忘了呢？我也是那天见到你后，突然想起来的！”

他没想到这个自己守了十年的约定，在她这里，居然会是这样的轻描淡写。他怒了，奶茶的纸杯在他手上应声而破，喝剩的奶茶冲出杯身，溅了他一手，他奋怒的将杯子往水里一砸

“季雨，很好。。。。。”气奋到了极点，他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只能重复着很好，你很好的字眼。

喂，这个男人，刚才怎么说过他的，真的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刚刚是自己哪句话惹到他了嘛？自己只是说大学没考上而以，关他什么事啊？我没考上大学，现在不也是好好的，工作体面又赚钱，哪里比他们那些个大学生差了嘛？真是莫名其妙，季雨在肚子里腹诽着，正好船靠岸了，只见他一个大步跨上了岸，季雨忙要追，可是她看了一眼被他扔掉的奶茶杯依旧在水面上晃荡，她又忍不住向他喊道：

“喂，你有没有素质啊，垃圾随便乱扔！不知道这样会污染环境嘛？”

喊完后，她又重新跪倒在船侧，开始捞那个被他丢下水的纸杯，还好，扔得并不远，季雨手一伸就够到了。把纸杯捡起来后，季雨马上快步去追己经走远的萧东君，她可不想她今天晚上的成果就这样前功尽弃。

“哎，萧总，等等，萧总，你等我一下啊！”

好不容易追了上来，她一边气喘吁吁的说道：

“萧总，你怎么了呀，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嘛？”

萧东君不说话，只是这样冷冷的看着他，季雨，你真的是没心的嘛？十年了，你居然可以看得这么简单。

看他用这种阴冷的眼神看着自己，季雨有点害怕的退了退，看来现在跟他谈车不是太合适，于是她只能笑了笑说道：

“那萧总，现在也挺晚了，要不我先送您回去吧！”

萧东君这时才想起，自己出来时没有开车，于是，只能乖乖的跟着她走

“送我回公司吧，我车还在那！”

两人挤在季雨那台小车的狭窄空间里，谁也没有说话，只是这么静静的坐着，季雨开着车，时不时的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他一下，然后在触及到他那冰山一样的脸庞时，再恶趣味的吐一吐舌头。在心里吐糟一下此人糟糕的臭脾气。

很快到了售楼部门口，季雨下车，绕过车头帮他开车门，然后用手挡住他的头顶，请他下了车，整个动作都是参照着交车流程来的，季雨想着，她虽然认识他，可他现在的身份是客户，所以季雨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专业。毕竟今晚的目的只是为了卖车，虽然不知道他后来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是怎么回事

“那萧总，今晚就送您到这里，我改天再来拜访！再见”

留下这样一句话，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我现在把你当成客户，我想要的是你手上那十一台车的单子。

说完之后，季雨就坐上自己的小车，绝尘而去。萧东君找到自己的车后，在车里独自坐了很久，自从见到这个女人之后，他就开始有些迷惘，他回来是要向她报复，可为什么在遇到她之后，自己又是这么乱呢？他想要继续走近她，可是她根本就没有心，他害怕他的执着到头来又是一场空，他己经没有那么多十年可以再等待，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拨通了裴栋的电话：

“出来，陪我一起喝杯酒吧！”

不用多说什么，朋友就是你一张口，对方就能知道你需要什么的。

声音有点沙哑，听起来似乎有点郁闷，但这丝毫不影响裴栋想要调侃一下这位老同学兼老搭挡的心思。

“哟，你这春宵一刻的，怎么有时间约我喝酒啊！”

“出来吧，老地方见，陪我喝一杯！”

“好，我一会就过去，你呢，自己开车嘛？

“嗯，我自己过去，一会见！”

挂完电话后，萧东君就发动了他那辆霸道的捍马。是的，他的座驾是一辆捍马。就像他的人一样，狂野，霸道。

一路向着市区开去，车子发出的轰鸣声，似乎在预示着主人此刻的心情很不爽。突然在一个街道的拐角处，萧东君看到了一辆熟悉的小车正停在马路边，季雨正蹲在车子的旁边，她的脚边是一条可爱的小狗，季雨正在用她刚刚没喝完的奶茶喂着它。

“狗狗，对不起啊，我今天也没有吃饭，所以现在你只有奶茶喝了，明天我一带再给你带饭过来！”

那条小狗似乎能听懂一下，在她的脚边蹭蹭，然后又喝几口奶茶。

说来也奇怪，在过去的十年里，他们没有碰见过一次，确在这短短的两天里，不经意的反复相逢。

萧东君坐在车里看了一会季雨逗狗，又重新踩了油门，绝尘而去。季雨刚才正在逗小狗，压根没有注意到一辆这么彪汉的车停在她的身旁，直到车子离去时发出那巨大的轰鸣声，才把季雨惊醒过来，她刚想开口骂神经病，确在看清那辆车时，不由的张大了嘴巴，满眼崇拜的说道：

“哇噻，捍马哎，好霸气哦！”

这变脸的速度，也是没什么说的了。

因为在路上耽误了一会，所以当萧东君到达酒巴的时候，裴栋己经等在那里了，他坐在吧台前，似乎在跟酒保聊着什么，很开心的笑着。看到萧东君进来后，就朝着他挥了挥手

“这里，东君”

萧东君朝他走过去，裴栋替他要了一瓶啤酒，萧东君正眼都没有瞧他一眼，就拿着瓶子喝了起来。

“哟，这是怎么了？被人放鸽子了？”

放鸽子？该死，这个女人十年前放过他一次鸽子，如果今晚再放她鸽子，他会掐死她的。

“她不敢”他冷冷的说道：

“那你是为什么这副表情啊？莫非你要强了她？她不从？”好奇害死猫，裴栋觉得自己越来越好奇了，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这个平时狠辣冷酷的男人如此的一筹莫展。

“别胡说！”转头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自己接着喝自己的酒。

“季雨是谁啊？你们以前认识？”见萧东君还是什么都不说，裴栋只能一点点慢慢的诱导！

听到季雨这个名字，萧东君的身体明显地僵了一下，不一会，他就又放松下来，继续喝着酒。

裴栋见实在套不出什么来，只能低着头，继续喝自己的酒。然后玩味地说道：

“有的人哦，怕是要陷下去咯！”

冷咧的瞟了一眼，带着警告，裴栋便不敢再说什么了。

“她是我的笔友，六年前我们有个约定！”

在裴栋以为今晚要一直这样喝闷酒的时候，他确突然开口了，

“笔友？哈哈，萧东君，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居然还有笔友？”裴栋嘲笑道

“你想不想听，不想听就给我回家！”被他这么一笑，萧东君横眉一扫，裴栋立刻毕了嘴，手上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你说，你说！”

“我们约好了大家一起努力，考她所在的那所大学，然后她做我的女朋友，我们一起走遍校园的每个角落！”

裴栋张大了嘴巴，简直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这个老同学

“所以说，你用可以考清华的成绩，去上了那所三本大学？就是因为她？当时同学和老师都为你觉得惋惜，大家都以为你没有发挥好，原来你只是为了一个女人？”

裴栋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在那边叠叠不休的说着，

“不对啊，后来你还是去了美国上哈佛啊，你为什么没有跟她一起继续在那里上大学呢？”

说到这里，萧东君痛苦的双手撑头，又朝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啤酒，才继续说道：

“后来她没有来，我在校园里找了她整整一年，后来绝望了，所以就让家里按排去了美国。我想把她忘了，在美国重新开始！”

“然后呢？”听到这里，裴栋反而淡定了，他向他做了个继续说的手势

“可是，我没办法忘了她，她是我的初恋，我为她放弃了名牌大学，为她多走了一年的弯路，我不甘心！我十年来都没有尝试过恋爱，我走不出她的阴影，我那么爱她，跟她一起幻想着我们美好的将来，可是，她居然失约了”

“所以呢？”裴栋继续引导着

“所以我回来了，我幻想着，如果她还单身，那我就继续追她，如果她己经结婚，那我就可以彻底死心，我还想着，我要报复她，我也要让她尝试一下这种被人遗忘的痛，今天她陪着我，我们一起去吃了我们小时候喜欢吃的小吃，一起去游了湖，那种感觉还像十年前那样，刚才在路上，我碰到她正在喂一条可怜的流浪狗，她还是好样的单纯善良，可是，我问她，当年为什么没有考大学，她确说，她忘了，她己经忘了我们之的约定，也忘了我，我好恨呐，为什么我用十年的等候，换来的，确是她的遗忘！”

裴栋尽量不打断他，他知道他现在只是需要倾诉：

他手里的酒己经喝完，他又拿起桌上开好的酒继续灌着自己，直到一瓶酒又被他喝完，他才慢慢的说道：

“裴栋，我该怎么办？我忘不了她，可是她己经忘了我，我该怎么办？”

他一瓶接一瓶的喝着，他现在只想把自己灌醉，只有醉了，他才能让自己不去想她，也许不会，只有醉了，她才可以早点睡着，可以在梦里，继续想她！

“不知道，可能我骨子里有着想要祸国殃民的冲动吧！”说完又咯咯咯的笑起来。

“这跟祸国殃民有什么关系呢？”萧东君眯起了眼睛，不解的问道

“不对，我写的是如果我是一个惊天动地大美人！哈哈哈”季雨说完，就自己爆出一阵夸张的大笑。

“怎么会写这个？”

萧东君也笑道：

“哼，民以食为天嘛，你不也是跟我吃的一样！”

听出了话里的数落之意，季雨故意撅起了嘴假装生气地说道：她的样子，在乌蓬船顶端的小油灯的照射下，显得朦朦胧胧，但萧东君确注意到了她那张嫩红的小嘴，撅得老高，虽然撅着，但要时不时的嚼一下嘴里的珍珠，样子可爱极了，其实萧东君除了十八岁那年，跟她在公园里近距离的接触过一天，其他时间，他基本上没有像今天这样，这么近的挨着过一个女人，所以，他此刻的心跳，有点加快，他不确定这是不是依然为她心动，他转头看向远方，想要来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他安慰着自己，刚才的心跳只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跟女人待得那么近过。

看他转头不再理睬自己，季雨便跪坐在船的另一边，把头伸出船外，手一伸，便能碰到水面，五月的天气，己经不太冷了，所以当摸到凉凉的河水时，她觉得很舒服。就这样，她兀自玩起来，这时，正好迎面而来另一条小船，船上坐着几个人，在船头的位置，一个美艳的女子正抱着一把琵琶，轻柔得呤唱着评弹，季雨有点看痴了，她的眼神就像被粘在了那个女人身上，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盯着。眼神里充满了羡慕与崇拜。忽然，她噗嗤一下笑了，听到她的笑声，萧东君忍不住回头看她，她依旧趴在船沿上玩水，眼睛追随着刚刚的那条船，嘴角是一个大大的笑容。

“不知道，如果我是一条鱼？”

因为看着刚刚季雨在玩水，所以萧东君猜测道

“也没什么啦，只是突然想到一篇小学时的作文！”

萧东君给了她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鼓励她继续说

“你笑什么？”

身后传来萧东君清咧的嗓音，季雨突然回过神来

“你还真是能吃，一晚上，嘴都没停过！”

看着她的样子，萧东君忍不住数落起来

“哦，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小时候的事！”

小时候的事？是关于他的嘛？只要说道小时候，萧东君都要想一下，是不是关于自己的，真的是他想多了，其实对于他的记忆，她只有那些信而以，再说，那些信的内容，她现在都己经记不太清了。但是好奇心还是驱使着他问道：

“小时候的事？什么事？说来听听！”

?两人来到码头后，己经有不少人在排队了，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他们两选了一条小的乌蓬船，在这样的江南水乡，这种船坐着更有感觉，虽然己经是夜晚，但是河的两边，淋立着各种店铺，柔和的灯光从那一扇扇的小窗里面透出来，与水面上的那层薄薄的雾气相结合，更显得朦胧如仙境，河面上，来往着各式的船只，耳边，是船上传来的欢身笑语，季雨坐下后，就把手上的奶茶递给了萧东君，

“这家奶茶很好喝的，尝尝吧！”

说着就兀自把吸管插入了奶茶中，享受般的吸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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