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艾滋病人
“你不会又耍什么花招吧？”警惕的看着他，实在是想不通，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莫皓眼皮都没招，只用手拨拉了一下江映月的右手，冷哼一句：“病人知道她把生命交到了你一个残障手中吗？”
“你放……什么撅词，”江映月语噎，差点儿气得骂人，幸好及时收住，愤愤的道：“我受了伤不假，但是一点儿也不影响江映月动手术，更何况还有小艾帮我。”
莫皓站在那里看着病人被推出去，眼睛一直追着她看，上下的打量着，眉头有些微锁，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看起来一脸凝重的样子。
然后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被针扎过，血止住了，只留下了一个小小的针眼，像一颗红娡。
本想冷嘲热讽一句，但是想想他也算是帮自己的忙，虽然有点发神精……
手术很快准备好，无影灯打开，江映月们便开始推了仪器，进行分离。
“腹水过高，你来拿吸血仪，江映月来分离，”莫皓露着俩眼睛，盯着病人的肚子，一秒也不敢放松。
在专业上，江映月还是比较有自信的，点头按照他的要求准备好，像一个合格的助手。
但是看着他今天凝重的表情，不知怎么的，江映月有些担心，鬼使神差的在他动手之前，说了一句：“你小心一点啊。”
手顿了一下，他抬头看江映月，眼里闪过一丝讶异，既而露出温暖的笑意来，哪怕是隔着口罩，江映月也能感觉到他嘴巴微挑，肯定露出了白齿，两边的虎牙一定会冒出来，笑得张扬。
“好。”
他送给江映月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便动了刀子。
“腹压170，准备吸腹……”
“分离准备……”
“吸盘到位。”
刀子割下去的瞬间，由于腹压过高，腹水像是喷井一样，直直的喷射出来，窜起大米有半米高的距离，小范围的喷溅着。
有一部分直接射到了莫皓的眼皮上，混合着汗水，流到了他的眼睛里。
小艾马上拿出纱布替他擦拭着，江映月抬头年了一眼，没往心里去。
这种情况是时常会发生的，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只是第一次看到他面容狼狈的样子，心中甚至有些微得意。
总有一刻，他也是狼狈的，不再像是睥睨着江映月的“神。”
“吸盘吸附，准备减压，清理……”
旁边不断的有人报告着数据，手术进行的很顺利，直到缝合的那一刻，小刘推开门惊慌的闯了进来。
“不知道现在进行手术吗？”皱眉回头看着她，语气满是严厉。
小刘拼命的喘着气，点头表示她知道，但是她的眼神又是惊恐的，尤其是在巡视过江映月和莫皓的面宠之后，定格在莫皓的脸上，既而脸色惨白一片，结巴的说道：“这个病人，是艾滋病携带者……”
心脏好像被无名之手紧紧的捏了一下，呛得江映月窒息了半秒钟，下意识的就去看莫皓，他的眼神不变，但手顿了一下，既而抬头看江映月。
“你马上下去接受剥离治疗，这里交给我”心里惶恐不安，他刚才被腹水溅了眼睛，这种情况不是开玩笑。
他有可能随时会感染。
说实话，江映月的心有些抖，甚至头有些晕，看着面前的这个被划了一道的血呼拉拉的肚子，有些重影。
“没事，我的技术很好，可以帮她缝合的很漂亮。”莫皓微微摇了摇头，手上的动作不停，飞针走线……
“马上出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厉声喊出这句话，伸手就按住了他正的飞针的手，盯着他的眼睛，命令道：“马上出去接受隔断治疗，接进来的手术我来进行。”
满手术室的人都被江映月强烈的气场震住，虽然戴着口罩，但是浑身散发出来的怒意，足以犀利到震慑所有人。
注视的目光全部都落在了江映月的身上，而江映月则紧紧的盯着他。
莫皓停住，抬头，时间静得好像连呼吸都会惊扰……
他好看的眉头微微上挑，黑色的眼珠紧紧的锁住江映月的脸，探试着，又游离开来，扯动了线，不轻不淡的说道：“现在病人还没有脱离危险，先把手术做完。”
“你发什么疯，”江映月咬着牙，却不敢再轻举妄动。
“手术台上任何一个微小的意外，都可能导致致命的后果，你是急诊的，比我清楚，”他眼皮都没有抬，好像没有听到刚才小刘说的话一般，依旧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手术。
江映月有些头疼，这人怎么这么拧，完全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吗？
“出去一个人，马上准备隔断治疗，莫院长出了手术室，马上就安排药物隔断，”既然他不让步，让江映月只好退一步。
小刘马上出去准备了。
而小艾在一旁看着，一脸的懵逼。
“配合莫院长完成手术，”江映月示意她继续，心里却愤愤不平，他要死要活，管我什么事情？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整个手术室里，只听得到仪器在滴答的声音，谁也不敢再吭一声，小艾给莫皓擦汗的手都在抖，可硬忍着，一言不发。
手术完成的很顺利，减了腹压，并且在保证内脏安全的情况下，将腹腔缝合，可以说是很完美了。
病人推走之后，莫皓没有拿下口罩，目送着病床被推出去。
“莫院长真是独秀一枝，”没好气的冷哼一声，摘下口罩便出了手术室去消毒。
他没说话，但江映月可以感觉到，他的目光在注视着江映月。
除了右手的伤之外，左手虎口的位置有些隐隐作痛，江映月的心里开始颤抖不安起来。
刚才如果没有感觉错的话，那个女人咬了江映月一口，他的虎牙很尖锐，江映月不确定有没有咬破，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虽然江映月刚才在进行手术的时候消了毒，可是……
先开了消毒水液，然后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袖子撩开，虎口处果然有两排十分清晰的牙印，有些咬得深的地步，已经见了血。
“这是什么？”莫皓从背后现身，一手就抓住了江映月的手腕，眼神犀利。
扭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掩饰的道：“没什么，不过是咬了一口，应该没有什么事情。”
“被那个病人咬的？”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死死的盯着江映月的伤口，闪着危险的光。
“江姐，我帮你穿手术服，”小艾这个时候靠过来，像往常一样替江映月换手术服。
心里没好气，一把夺过来“我自己来。”
小艾弱弱的看了江映月一眼，拿出了两套手术服。
“如你所说，病人的生命更重要，所以江医生，你现在能配合我去做手术了吗？”莫皓一边任由小艾替他套上手术服，然后不冷不淡的问着江映月。
凉薄的语气，直恨得人牙痒痒，但是江映月却什么办法也没有。
“不管是什么情况，先救人再说，”江映月眉头微皱，厉声道。
在急诊待了太长的时间，每一次都是危急的情况，若是连这点儿决断都没有，那江映月这主任也别干了。
小刘的脸色有些发白，但是也依旧忙活着去准备了。
“小艾处理一下仪表，你来当助手，这台手术我上，”他的语气十分坚定，而且带了命令在里面。
以他的身份，这话一出，整个急诊室里的人已经开始忙起来了，完全不理会江映月的抗议。
心脏属于内科，而这个急诊手术，其实也算是属于内科的，只是内脏不同而已，莫皓上的话，谁也不会有意见，只是像这种情况，虽然是急诊，但是也是屡见不鲜的病情，他上就有点儿大材小用了。
也难怪小艾会瞪大了眼睛，连江映月都小小惊讶了一下。
“我跟你一台手术，”莫皓看着江映月，他没有询问，而是陈述句。
“你？”江映月抬头看他一眼，摇了摇头：“你帮不上什么忙，你是心脏外科的，这是急诊，我需要李医生或者是刘医生，如果你能把他们叫过来的话最好，如果不行，那我只好自己上了。”
“可是她的血检报告什么的还没有送过来，”小刘这时候有些担心，主要是怕她在手术途中出现什么意外。
急诊的时候最怕这种出意外的情况，更何况现在还联系不到她的家属。
住院医师是有资格自己做一台手术的，虽然有些累，但是病人的生命更重要。
莫皓没说话，只是盯着女人高高隆起的腹部，眼里闪过一抹阴晦，也不知他在想什么，而后他突然抬起头来，笃定的说：“去准备手室，这台手术我来。”
“啊？莫院长您要上？”小艾联系好了手术室，刚一进屋就听到莫皓这话，满脸惊诧。
这在外科是经常发生的事情，尤其是急诊，相对于其他的科室来说，真的是再常见不过了，莫皓也没有在意，而是迅速的将药推进去，先完成麻醉再说。
那女人再挣扎，一针麻药进去，也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了。
“马上联系手术室，”拿出手机对着江映月的助理小艾说道，然后示意莫皓和其他的几位护士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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