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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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突然挡在两人之间,他猝然回头,正对上那双海蓝的眼。此时对方已丢了平日里的波澜不惊,哪怕看不见面孔,也能感受到那份不快。

“你这是做什么。”与其说是询问,倒不如予以质问一词更为恰当。大天狗声线低沉,几乎能阴出水来。

伊莱面色不渝,毫不心虚的直视着对方,只吐出两个字:“救他。”

无视愈发诡异的气氛,银发青年愉快的一口咬了下去,尖牙破开皮肉、甘甜芳香的血色上涌,可还未等尝到滋味,脑中蓦然一沉,等再睁开眼时、眸中却深邃得吓人。

——在这个时间段里,他还是可以正常进食的,所以问题果然出在……不过,现在不该考虑这些,就算只是虚假的满足感,他也已经无法再忍耐。

不再浅尝即止,尖牙逐渐深入、被温暖的触感包裹得更紧,怀中人因为感受到这份疼痛,在昏迷中也不适的挣扎着,但立马又被他钳制得更紧。

那种被捕食者死死压制的恐惧感,终于令少年发出低喘、哀哀地竟有几分求饶之意。这无关于他的意志,而是身体的本能作祟,为了生存,不得已露出摇尾乞怜的姿态来。

但很快地,就像是像血管中注入了一份毒.品,血液被吸食的痛感变做酥麻,所以连吐息都变得甜腻。他的额头冒出细汗、脸色逐渐红润,反而更像是高烧的病人,只是身上的伤口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足以证明他确实正在好转。

闭着眼听更令人胡思乱想,大天狗早就睁开了眼、用余光注视着这一幕——他知道这种行为叫初拥,与妖血不会互溶,所以就变成了安全的救治手段,可还是不喜欢那人对别人做出这种亲密的举动来。

啧,不爽。

杀气四溢、到了任何人都能瑟瑟发抖的程度,可伊莱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轻松模样,甚至还浅吻过伤口处,帮助对方复原。在整间屋子被怒气冲破前,他终是抬眸,隔着时空望向曾经的同伴。

这一眼如同浩瀚星海,让人摸不到边际,只能无限的坠落。

大天狗似乎感到了不对劲,手下意识的抬起、想要一把抓住他,但在下一刻整个儿空间骤然凝固,仿佛是刚刚做好的玻璃一般,只是轻轻一碰,就变成了无数晶亮碎屑。

“咔啦——咔啦——”

耳边是不详的崩塌声,太鼓钟紧紧抱着鹤丸的腰,直到脑袋被轻柔的拍了拍,才敢睁开眼望向四周。

“……!”

他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眼睛瞪得极圆,半天才憋出几个字来:“鹤、鹤先生,这是……”

膝丸同样激动,这会儿眼圈发红,恨不得抱住自家哥哥痛哭。

三日月最为淡然,正慢悠悠的起身,帮他们做了个总结发言:“嗯,看来我们是回来了。”

通过屋外的光线可以判断,他们离开的时间并不长,也许连十分钟都没有。只不过对溯行军们来讲,这可能比三天三夜的对阵都更令刃疲惫。

——能活着回来真好啊……

还不等他们彻底松口气,屋外忽然传来嘈杂之声,乱得就仿佛大军压境一般。

五振溯行军握住本体,来不及思考就冲出门外,想与同伴们共同对敌。

但在一阵凛冽的暴风中,不管是房门、窗户还是纷纷涌来的溯行军们,全部都只能在原地摇摇欲坠。这架势堪比自然灾害,连房子都在“哐当哐当”的晃动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坍塌。

有人迎着强风睁开眼,但只见漫天鸦羽飞舞、将整片天空都染得尽黑,让这一带仿若陷入了无边地狱之中。

呼啸而起的风化做武器,割在脸上引发阵阵痛感。但别说是反抗,他们现在只能靠双手抓住固定物体、才没有被吹飞,所以就连本体都无法抽出。

“啪嗒——”

木屐踏过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动。有人自拐角处出现,身着白色浴袍,这一路走得极稳、连衣角都没有被掀起半点。

他最终在廊前站定,用凉凉的声线质问道:“怎么,你是来拆房子的?”

狂风骤停,还未等鸦羽落地,那人已冲到面前,难得泄露出失态的情绪,但还是尽力克制,认真的凝视着他道:“嗯,来找你。”

——几百年来,他从未停止过寻找,终于今日,再次失而复得了。

内心被巨大的狂喜淹没,他难免升起期待之情,想听对方说出想念的话语来。可那薄唇一挑,吐出的居然是——

“先把院子里打扫干净,不然,连叙旧都免谈。”

向来叱咤风雨的大妖怪回过头,面对一地乱七八糟的鸦羽、头一次呆愣了几秒,而后转过身,对离得最近的一振短刀溯行军说道:“给我打扫工具。”

——虽然还是命令的生硬语气,但……你作为大妖的尊严呢!刚刚出场那么震撼人心,在这位大人面前就乖的跟什么一样,难道都不要面子的吗?!

溯行军们感觉三观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不要了。

QAQ你们是不爱我了嘛,没有留言投喂作者菌会彻底枯萎的(在断更的边缘上反复试探

连溯行军都能看到他头上顶着“好气”两个字,这一刻,又对那位大人有了新的认知——恶趣味啊,居然连传说中的大妖怪都敢逗弄!不,应该说他应该没有不敢做的事情吧?

现在想想之前的作死举动,他们只觉得背后直冒冷汗:如果能活着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先砍块板把他供起来比较好吧……

明明是冰冷如雪,偏偏让他感到心底燥热。

那双漂亮的眼微微弯起,像是得了趣味、流露出半分狡黠来,缓缓道:“你若是笑一笑,我便告诉你,如何?”

这看似简单的要求,对他来讲,无异于比登天还难。一瞬间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淡,他将面具重新戴好,走到墙边靠着、闭起了眼,尽力忽略这一切。

大天狗抱着手臂站在一边,明显是无动于衷,只视线还停留在银发青年身上,半晌都没有挪动一下。对他来说,旁人的生死根本无关紧要,他在意的唯独这一人而已。

众精怪早已习惯他这副表现,根本未曾指望,现下正同样望着床前那道身影,以期能听到解决之策。

一身素白的雪女离得最近,正在向伊莱讲明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小子到底哪里特殊,竟令你一次次……”

话还未说完,就见对方伸出细白的手指、在自己的面具上敲了敲。他只得将面具挪到侧面的发上,露出过于俊美的面孔,正欲再说些什么时,就感到唇角一凉、竟是伊莱落下了一根手指。

他伸手将对方扶起,这人的头便一歪、自发的靠了上来,刚好将脆弱的脖颈展露出来。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似乎又更重了些,对他来说,不亚于进食狂欢前的钟声,那双血色的瞳仁紧缩着、像是翻滚着炙热的熔浆。

嘴唇微张,尖牙悬在滑瓢的颈部上方、只差一点就能刺穿,他甚至已能感受到口腔里充满血液的那份愉悦感。

“为了成立奴良组的事情,滑瓢大人今日再次拜访了各方势力。但谁曾想,居然在路上遭到埋伏,纵然拼命抵御,奈何对方数量庞大,大人还……不愿舍弃我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这才负了这一身重伤……”

他听罢,面上的表情动也不动,只侧过头、向所有人吩咐道:“我需要一个清净之所,你们暂且在门外等候。”

但谁都没心思再去欣赏,许是太过急迫,谁都没想起应该将“俘虏们”关进地牢,而是匆匆步入一间卧室。在里面围了许多身影,发现他们后,便自发的让出条通路来,令里面的场景露了出来。

雪白的被褥中躺着一位少年,脸色白得如纸,连呼吸都是浅浅、几乎让人感觉不到。

听了这话,众精怪终是舒了一口气、急忙感激的作揖,随后赶忙退了出去。而他们就像是看不到多出来的五振溯行军一样,居然没人关注和问话,就这么将门给轻轻关好。

方才还满当当的屋子,现在只剩下他们与默不作声的大天狗在一旁,银发青年毫不避讳的掀开被子,把遍体鳞伤的奴良滑瓢暴露在空气中。

一道可怖的刀口几乎横贯整个身体,如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已殒命。幸好精怪们生命力顽强,还能强撑着一口气、等来同伴的救援。

<li style="line-height: 25.2px">  逢魔时刻已过,夜幕降临。

溯行军们也感受了一把“空运”的刺激,作为刀剑诞生后,还从未有过脱离地面的时刻,所以一时间难免有些新奇。

大概一刻钟左右,几人顺利降落在一栋庭院里。这边自然比不上皇宫富丽堂皇,倒是胜在清新幽静,现下正是花期,繁茂的色彩铺了满园、就连大门都快关不住这幅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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