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傻子？
“每次都要吓我们一跳，要是可以，做了他。”
“不用你动手，他很快会死的。”
少年闻人西，不过十五六岁，五官平整，肌肤黝黑。
说话的是闻人西在矿洞中认识的朋友张峰，一个同样郁郁不得志的男人，不过他比闻人好一点的是他能修炼。
不能修炼，在这个宗门中，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情。
“没事，习惯了。”
虚弱的他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最近，他觉得周围的人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样。
嘲笑，蔑视，还有看戏的轻视。
“我一定可以修炼的，我会亮瞎你们的狗眼。”
握拳，发誓。
“闻人，我们去前面挖矿，不和这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一起，哼。”
“嗯。”
矿洞幽森，恐怖，通道尽头是哪里，他们不知道。
往里面，光线越暗。
挖矿的人逐渐减少，剩下他们两人，闻人环顾周围，眉头皱了皱。
这个地方，很压抑。
“闻人，你挖那边，我挖这边，今天的任务，我们赶紧完成，然后离开。”
进入这里的人，挖矿换取修炼资源，整个门派中最为辛苦的工作是这个，最危险的同样也是。
“咣咣。”
矿洞回荡敲打的声音，铁锹敲打矿石，反弹回来的力量使手臂颤抖，疼痛。
张峰一边挖矿一边回头看闻人，说道：“闻人。”
“嗯。”
“对不起。”
“什……么……张峰你……。”回头看张峰的铁锹迎头敲下，力量之大，闻人吃了一击，脑袋冒血。
捂着伤口的闻人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翻滚一圈，减少后续伤害。
他靠在墙壁上，眼神死死盯着动手的张峰。
“张峰，你……。”
“闻人，对不起，为了兄弟的未来，你还是乖乖去死吧。”
铁锹第二次落下，闻人有了防备，躲避，反手攻击。
“没用的，尚未踏入修炼的你是不可能活着出去。”张峰步步紧逼，锻体二重的力量碾压得闻人无法呼吸。
反抗，不了。
“为什么？”
“上面让你死，他们答应我，只要我搞定你，他们会给我修炼到练气的资源，我张峰不愿意一直待在这个鬼地方挖矿，我要成为人上人。”
“所以抱歉，兄弟，成全兄弟我吧。”
如魔鬼，张开爪牙。
闻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朋友对自己动手。
为了前途，为了资源，哈哈，可笑。
“咳咳。”
“不要装了，我知道你想逃跑。”张峰动作加速，窜到闻人的面前，举起他手中的铁锹，穿过闻人的胸口。
“啪。”
张峰看着拍在脸蛋上的铁锹，瞳孔冒火，他敢还手。
一个无法修炼的人竟然敢对他动手，找死。
“给我……人呢，该死，让他跑了。”
张峰狂奔出去，一路追杀，他不能让闻人回到宗门，否则，他死翘翘。
矿洞中的人看着两人飞奔出去，露出冷笑。
还是动手了吗？
“砰。”
闻人身体飞出去，狠狠撞击地面，鲜血狂喷。
他爬起来，头也不回逃走，身后劲风靠近，转弯，改变方向。
张峰拿着铁锹，再来一击，他就会死。
一路逃窜，来到了悬崖边，下面是漆黑的深渊，流水声潺潺。
深渊之下，那一条河的威力如何，没有人比他们更加清楚，凡是掉进去的人，没有出来过，变成河的冤魂。
“咳咳，张峰，我还会回来的，回来之时，便是你等死亡之日。”
留下来，死路一条。
跳下去，或许可以。
纵身一跃，回头，挥手，微笑。
“该死。”差一点，就差一点可以得手了。
张峰懊恼看着自己的手，为什么不快点出手，不过，跳下去之后，你以为还能活着吗？
“是你自己作死，怨不得我。”
“黄泉之水，腐骨噬魂，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闻人西。”
闻声而来的一行人，拿着武器来到岸边，谭总管举起手，独自一个人走到张峰的面前。
“谭总管。”弯腰，行礼。
“张峰，闻人西呢？”
张峰微笑指着悬崖下面：“他在下面。”
谭总管低头，漆黑幽森，水声回荡而上，阴冷气息袭上心头，浑身颤抖。
饶是他，都无法承受黄泉河流的冷意。
管他是怎么下去的，只要死了，一切都好。
“死了？”
张峰迟疑一下，认真点头：“死了。”
谭总管露出微笑，拍拍张峰的肩膀，力量逐渐加大，张峰承受不住，脸色发红。
身躯弯下，有苦不能言。
“很好，你很好，我很看好你。”谭总管松开手，称赞道：“上面会很满意的。”
“那我要的东西？”
“你放心，你的东西，我一分都不会少你的。”谭总管略有深意拍了拍张峰的肩膀。
“谢谢谭总管。”张峰低头哈腰，惊喜道谢。
背对着他的谭总管，笑容逐渐散去，知道我事情的人，不会活太久，就留你多活几天，小鬼。
低调的三年时间，沉默寡言，多做事，少说话是他保住性命的最主要原因，因此他背上了傻子的称呼。
“闻人，又做噩梦了吗？”
一场噩梦，一直出现他的脑海中，他无奈苦笑。
三年时间，不断重演，本身的记忆最为悲惨的一幕呈现，哪怕他死了，也不会消失。
三年前，他来到这个身体上，取而代之，记忆，跟着融合。
尸体，横七竖八，断手断脚，死不瞑目。
悲剧，惨烈的场面，无论老人，小孩，一刀屠杀。
“不！”
他打量周围，汗水淋漓的额头，滴答滴答滴落地面，衣服全部湿透。
“又是这个梦吗？”
很快，他们释怀，这种事情之前碰过几次，开始很好奇，后面习惯了。
“这傻子，又做噩梦了。”
“爹，娘，你们不要死，不，不！”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报仇，我……。”
杀机纵横，屠宰场一般的地狱画面，焕然呈现。
鲜血，灌注地面，红色一层。
这一夜，一个家族三百八十二口人悉数死去，这是一场屠杀。
“不！”
惊叫声骤然响起，惊动山洞里面的其他人，纷纷侧目。
夜，雨水朦胧。
阴森，压抑，夹杂着恐怖。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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