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那男人就是你爸爸
江落雪点头：“我知道那是妈妈您最隐秘的疼痛，妈，我不会再问了。知道他的事情又能怎样？有妈妈您，我已经很快乐了。”
江淑萍悲哀而无助地摇头，眼中泪光晶莹，说：“妈不能违背给你的承诺，雪儿，你长大了，妈要再不告诉你，你就永远见不到他了。”
“妈，他是谁？”江落雪凝视着母亲，美丽的眼睛里有一层薄薄的雾气。那一刻，她的脑子产生了幻觉。一种神秘的冲动开始在心头泛滥。
江落雪疑惑的眼神望着母亲。
江淑萍把照片拿过来，看着照片伤感地说道：“这是妈妈的结婚照，那男人就是你的爸爸。”
“我爸爸？”江落雪反问道，其实，她也猜到了。
江淑萍点头。
“那他怎么死的？”江落雪难过地追问。
“他死得很决绝，自杀！”
“和铜子的爸爸一样？”
“不，他不是铜子的爸爸，他是你的爸爸！”
“我爸爸？”江落雪震惊，一时没有明白，忙问：“妈，究竟怎么回事儿？”
江淑萍心如刀割，往事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她的心被紧紧地揪着；泪似断了线的珠子，伴着压抑了太久的哽咽。江淑萍哭泣着给江落雪讲述了过去所发生的一切。
江落雪的脸色陡然苍白如纸。她怔怔地望着江淑萍，不知所措，不能思想。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是一张黑白的男女两人半身的合影照。男的脸型消瘦、但五官标致，没有表情的脸上似乎透着淡淡的忧郁；而那女的眉清目秀、容貌清丽，厚厚的双眼皮和一潭秋水般的大眼睛。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那微笑的表情似乎还渗透着一种坚忍和倔强。
江落雪对那女的自然认得，母亲年轻时的美貌她是知道的。那男的难道就是……
似乎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江落雪抬头看着母亲，“妈，究竟怎么回事？他是谁，怎么死的？”
江淑萍狠了狠心，似乎鼓足了勇气，上前拉开写字台的抽屉，取出那张照片，颤悠悠地递给了江落雪。
江落雪接过母亲手中的照片，凝望着。
江淑萍一看江落雪进来便急忙把手上的照片放进写字台的抽屉里。
“妈，您不舒服？”江落雪关心地问。
江淑萍点着头并没有看江落雪，江落雪走到江淑萍的身边双手抚在她的肩上，“妈，您哭了？”
“他死了……”江淑萍的脸上再没有丝毫的表情，是那么平淡，安静。只是这平淡安静中隐含了似乎绝望的悲苦和无法忍受的痛。
“他死了？”江落雪犹如不幸碰到了葳蕤着的枝条，顷刻间就飞花碎玉般四下散开。有种悲壮的凄婉，这么美的东西就这样在不经意之间毁了。她的心好痛，一下子冒出了一身冷汗，随后，双手下意识地抱着痛得欲裂的头。
江淑萍突然抱住了江落雪。之后，江落雪感觉有温热的泪水滴在她的面颊上。
“雪儿，你曾经向妈妈问过你爸爸的事儿，那时候，我总是用一句话来打发你说，等你长大。雪儿，等你长大，你会见到他。”江淑萍幽幽地说道。
江淑萍揉揉发红的眼睛，“没，没有。”
“还没有呢？我都听见了。”江落雪说道。
她又轻轻地把门推开一条门缝，望进去，只见母亲坐在写字台前，手里拿着一张照片，她一边仔细端详又一边用手抹着脸上流下的泪水。江落雪心生惊疑，从未见母亲这般伤心过，更不知道母亲手里是一张什么样的照片？
江落雪又轻轻地在门上敲了两下，便推门走了进去。
江淑萍没再否认，低头沉思。这时，屋子里有一种异样的静默，好久好久。
江淑萍缓缓地从写字台前站起来，她手拉着江落雪，两人并排坐着床沿上。
江落雪的心里忐忑不安，她不知道母亲要说什么？
清晨，萧瑟的秋风擦着地面卷起数天来的树叶，飞卷在空中。本来就是阴霾的天气，这样，就更显得阴沉。
江落雪一早起来看见母亲卧室的门还关着，怕惊动母亲休息，便蹑手蹑脚地走出家门去买早点。
早点买回来了，见母亲卧室的门依然关着，她把早点轻轻地放在餐桌上，又轻轻地走到母亲卧室的门外，突然听到哭泣的声音。她再靠近仔细倾听，是江淑萍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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