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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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这么说,说她会如她的父王那么伟大。

所有的子民都会尊重她,她的母亲是女神伊斯塔尔的代行者,也一直告诉她,要成为一个能让所有人都骄傲的王。

“石板上将铭刻您的名。”

卢伽尔班达为最后的那个称呼皱了皱眉。

但他没有纠正:“你和吉尔是不同性格的两个孩子,都是非常出色,能够令我骄傲的王储。”

“我不曾想到,你和他之间会这般水火不容。”

“……想到了您也不会改变主意的吧?”她笑了一下,“父王,到最后了,别骗我也别避开我这个问题了。”

答案果然如她所料,一个简简单单的“是”。

她是卢伽尔班达的孩子。

她了解他的王道,卢伽尔班达爱着她,可是这样的爱,与乌鲁克的未来相比,不值一提。

她输给了神明,她输给了卢伽尔班达,至于吉尔伽美什,不过是和她一样,是诸神的棋子罢了。

“我知道了,我会如你所愿安心出嫁的。”她低着头,这个样子看起来温顺得不可思议,“我与你一样,都爱着这个国家。”

她既然是作为上贡而前去基什,万一出了什么状况一定会让两国的关系变得非常紧张。

“只是……”

安米巴格拉西抬起眼,目光一时间锐利的可怕。

“——也许总有一天,您会为您此刻的心慈手软而后悔。”

镜子中的女人穿着一条漂亮的蓝色长裙,间桐雁夜恍恍惚惚地,想起了昨晚的那个梦境。

他回过头,就看见安米巴格拉西在镜子面前转了个圈,看来在打量穿着是否得体。

自从召唤出这位王之后,间桐家就被她弄了个大变样,更现代化也看起来更温暖了——至少原先的间桐家可不会在大厅摆着这么一张巨大的镜子。

间桐雁夜也没阻止,实际上自从他看到间桐鹤野气得发青却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就挺期待脏砚回来看到这一切的神色了。

“时间差不多了。”她对着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银色的耳坠也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走吧间桐雁夜,我们该去一趟爱因兹贝伦家的城堡了。”

间桐雁夜默默地吞下嘴边的惊疑,差一点他就要问出“欸,我也要去么”的疑问了。

一定是昨晚的那个梦折腾得他没睡好,才会差点提出这么傻的提问。

他们要前往爱因兹贝伦家,是源于Rider的提议。

对于“王之宴”的提议。

安米巴格拉西听到这个邀请,只是挑眉问道“Saber想必也会出席?”就很爽快地答应了。

如果想要同别的servant进行一场思想上的交流,这个因为Caster而停战的现在可谓是最好的时间点。

等到间桐雁夜和安米巴格拉西到了爱因兹贝伦家的中庭,其余的三位王似乎已经到了一会儿。

“居然让本王等待,实属大不敬。”率先发难的是吉尔伽美什,他朝着她投掷了什么,安米巴格拉西接到手中一看,是一个黄金的酒杯。

“在这个方面,女性有充分的理由迟到。”安米巴格拉西打量着在场的另外三位王,叹了口气,“……你们就是这样参加宴会的么?”

他们和平常穿的一模一样啊!

而且中庭四处敞开,看个风景倒还算凑合,他们结果就这么席地而坐……安米巴格拉西有点头疼,间桐雁夜很快就脱下了身上的马甲,递给她。

这家伙……倒是挺有眼色的。

安米巴格拉西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把马甲铺在地上,施施然地坐下,顺便朝Saber笑了一下。

“好了,所有的王已经到齐。”Rider举起了自己的酒杯,“我们来自不同时代身为不同国家的王,究竟是哪一位更适合得到‘圣杯’?此次,我们不以战争胜负而论,仅以‘问答’另议。”

安米巴格拉西喝着酒,没有搭腔。

不得不说,吉尔伽美什那家伙的王财还真是方便,想来她也已经有多年没有喝过故乡的酒了。

仅以此次宴会妄想来决定圣杯的归属,先姑且不论行为轻率,这种只针对王的宴会简直是不把其它servant看在眼里——虽然她对此没什么同情心。

非傲慢无以为王。

“那么,第一问:”

“——你们究竟是为何,来争夺圣杯的呢?”

吉尔伽美什的回答不出她所料。

毫无疑问,他是一个强盗和恶棍,秉持着所有东西都理应归他所有的傲慢,不管是见过的,还是没见过的。

他像是一个苛刻的地主,用着理所当然的态度宣称圣杯是他的藏品,而其余人,便是妄想掠夺圣杯的老鼠(小偷)。

“Berserker……Archer所言,是否是事实?”

Saber的疑问令安米巴格拉西吃了一惊。

安米巴格拉西听得出来Saber口中的迟疑,似乎是在为争夺圣杯这一本属于别人的宝物的卑劣行为而感到不耻。

非常非常高尚的一位王。

“你何必去听那个神志不清的家伙说的话?”安米巴格拉西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看着里面泛起的涟漪,“他可是认为所有宝物都归他所有的神经病,按照他的逻辑,所有servant都别战斗了。”

因为他们的宝具,本来都应该属于吉尔伽美什。

这家伙就是个神经病,说着这么大言不惭的话还没一点愧疚之心。

“他对抢夺别人的东西可没什么心理压力。”安米巴格拉西笑了一下,任谁都能看出她笑容里的讽刺,“就算他所言不虚,我可能对于掠夺别人的宝物还有那么点小愧疚,但是对吉尔伽美什?完全不需要。”

圣杯是否原本归Archer所有,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没有谁会愿意放弃圣杯。

接下来阐述自己的愿望的,是Rider。

想要获得身体,再度在现世征服世界的理想,成为人类而“重生”——这样的想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们虽是Servant,在过去的历史上曾经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两笔,可是他们的时代早就已经落幕。

昔日的“英雄”,如今也不过是人类史上的几行文字。

但如果能够获得身体,Rider将得到第二个人生。

而当紧接下来的Saber谈及自己的愿望的时候,场面不再复方才的杀气和热闹的并行。

“我想要拯救我的故乡。我要改变不列颠灭亡的命运。”

Saber的眼睛发着光,神色认真地如同是在对自己的剑宣誓。

安米巴格拉西放下了自己的酒杯,她此刻已经看出了吉尔伽美什脸上的不屑,以及Rider一副不敢置信的愤怒。

所以,她抢先站起来,走到了Saber的面前,蹲下身握住了Saber的手。

突如其来的动作令吉尔伽美什的笑声戛然而止。

可这个时候没人理会。

“我果然很中意你。”安米巴格拉西认真地对上Saber绿色如同翡翠的眼睛,当她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站在一旁旁观的间桐雁夜已经反射性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可这个动作没能阻止他听到她的话语,“你是否愿意与我同行?不论是回到我的时代与我共享王座,还是一夜露水情缘,我敢保证,我会让你感受到无上的欢愉。”

安米巴格拉西笑了起来:“只要你愿意。”

Saber同她的呆毛都陷入了懵逼。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来,安米呆毛党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

小剧场:

安米:对付吉尔伽美什这个傻逼的甩锅和指责,你只要说他才是个傻逼就可以了。

呆毛:这样,我知道了。

呆毛:吉尔伽美什是个傻逼。

闪:???

可到最后,还是改变了主意。

“……和神明结合拥有后代能够给你带来多少利益呢?”她说到这里,还甚至弯了弯眼睛,“我到底哪里不如那个半路杀进来的小杂种?”

她爱着他们,不管她是不是王。

“你知道这些,却也从没有阻止。”

安米巴格拉西想,也许她的父王曾经是想要让她继承的。

“……至少这样,你能活下去。”卢伽尔班达没有看她,“只有这个处置才足以让瑞玛特出气……你明天就得出发,而你的嫁妆,将随后送来。”

“……”安米巴格拉西的笑容凝固了。

嫁妆这种词汇,从未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他们这样对她说,骄傲的口吻仿佛她是他们的孩子。

安米巴格拉西知道她的子民们爱着她,她虽然住在王宫,却经常来到市井,她是这条街上的孩子王,是所有人的宠儿。

为此,他曾有百年不再有子嗣诞生。

“我从诞生那天就朝着你的王座而努力。”

身为乌鲁克的公主,她就算不能登基为王,也绝对不至于落魄到需要出嫁的程度。

这听起来,她二十多年的人生就像是一个笑话。

但此时的她坐在木制的圆椅上,一头金色的长发被蓝色的丝带侧着扎了个辫子,只露出半边脸来。她穿着蓝色的上下露脐裙装,金线隐隐地穿插其中,看起来倒没有以往攻击意味那么强。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额前的碎发,她垂着眼,似笑非笑:“我一介公主,被送到基什作为礼物……您若是想要对我下达惩戒,为何不干脆杀死我呢,父王?”

“……你在愧疚么,卢伽尔班达?”安米巴格拉西的嘴角弯起,她第一次用着不是敬佩也不是怨恨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父亲,“如果你愿为了吉尔伽美什那家伙做到这一步,当时又为何要让我诞生呢?”

说来,她其实并不是父亲的第一个孩子。

卢伽尔班达活了太久太久,久到他都目睹到了他早年子嗣的死去。

<li style="line-height: 25.2px">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复么,卢伽尔班达?”

她轻声说。

安米巴格拉西一直都很漂亮,但那种漂亮是更偏向英气的肆意,尤其是当她拿着长剑的时候,那双蓝眼睛的战意灼热,那个时候的她桀骜不驯,鲜血和盔甲是她最好的装扮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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