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二十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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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周言脱了上衣坐在床沿,看了眼趴在床上睡熟的赵茗静,半明半昧灯光烘托出旖旎气氛,预示着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而林周言没动,拖了张椅子坐在阳台上,两腿架在栏杆上,眸光沉沉地望着灯火阑珊的城市,寂静得连一丝风都没有。

他低头拢着手中烟,一簇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混着被乌云半遮半掩的月亮,冷清得没有人气儿。

赵茗静不慌不忙地从他身上下来,缓缓脱下自己的衣服,女人美好的胴体霎时暴露无遗。

林周言看着她,“满脑子都是□□的画面。”

赵茗静脸红了一下,虽然他的话和预想中的无太大差别,可真从嘴里说出来,不知不觉中就带了□□意味。

夜色苍茫,女人的胴体在夜里闪着光,林周言看她扭着腰肢走向自己,脸上带着染上一层粉红。

咔嚓,她动手解开林周言的皮带,脱去包裹着他下半身的束缚,可惜裤子脱到一半,室内的电话响了。

赵茗静不想理会,继续脱他的裤子,林周言却是毫无情意地将她推开,瞬间穿好裤子,接起自己的电话,余下赵茗静光着身体,若有所思地盯着他。

电话是郑漓打来的,电话里紧张得要命,“周哥,我大后天结婚,你来当我伴郎好不好?”

“没问题,你现在紧张个毛?”

“周哥,我害怕,这几天我总是梦见施云,施云说都是我害得她如今一无所有,怎么办啊,周哥。”

林周言明白个七七八八,“你这逼样真他妈丢人,怎么着,想逃婚来着?”

郑漓不吭声了,安静如鸡。

林周言好笑了,“不会真被老子猜中了吧?”

“周哥,我在你家门口,我俩聊聊,我真的崩溃了。”

“老子不在家。”

“明天呢?明天在吗,我就一直等着。”

林周言不爽地骂了几句,挂了电话,抄起自己的衣服就往外走,哐当一声关上门,身后的赵茗静都来不及追,只好打电话给他。

“你就这么走了?”她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出了点儿麻烦事,我先回去,你自己注意安全。”

话说得无情又有情,赵茗静跺了跺脚,闷头倒在床上,用棉被包住自己,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只有几秒的通话记录。

过了会儿她又想起什么,找出通讯录里遗忘了很久的电话,拨通。

林周言从江城赶回来已经是凌晨,湾上家家户户的灯都灭了,原来常年未修的路灯也彻底废掉,黑漆漆一片的世界。

林家门前闪着一口光,显示着有人在。林周言走进一瞧,郑漓抱着双膝靠在门上,搁屁股旁边的手机循环着英文歌。

“还活着就吭一声。”林周言踢了踢他的鞋。

郑漓从双臂中抬起头,脸上写满丧气,“周哥,这婚我真不想结了。”

他的话遥远而悲凉,一字一句通过划破空气,最终又化为虚无。

林周言眯眼,给他递过去一支烟。

另一头刚坐上回来车的寒露同样接到电话,不过来电的对方是詹文静,哭着求寒露来陪陪自己。

寒露被她的这一哭吓得不轻,问了詹文静的地址立马掉头去詹文静住处,下了车直奔楼上,敲门敲得隔壁探头一瞧。

敲了许久哭成泪人的詹文静才将门打开,一把抱住寒露,“没了,什么都没了。”

寒露懵逼脸,全然不懂她嘴里嚷嚷着什么,抱着她将人往屋里走,顺带锁好门。

家不大,约莫是个二手房,但装修素净,屋内还有一些装饰的粉红气球和彩带,卧室门上贴着个大大的喜字。

寒露拍着她的背,安慰:“不都快要结婚了,应该高高兴兴的,咋哭成林黛玉了呢。”

詹文静声若蚊蝇,“孩子没了。”

寒露一怔,话压在嗓子口,没敢问出来。郑漓和詹文静之间的纠葛她当初只了解一点,多年过去了,她现在基本上可以说一无所知,一个月前在医院听程抒提起过一点点,也只能猜个大概。

“郑漓人也跑了,没人要我了。”詹文静下巴搁在寒露肩上,“你说我当初为了他做了多少改变,他喜欢施云那样的,行啊,我就努力变成施云那样的;他喜欢温柔款款的,我就温柔了,只要是他喜欢的,我都可以毫无保留,可是到头来他不要我了。”

寒露讷讷,“不是要结婚了吗。”

“结啊,当然结。”

寒露不明白。

詹文静声音模模糊糊传来,“我们要互相折磨啊,折磨一辈子的那种。”

她的话说得模糊,声音却透着冷静,冷静到让人毛骨悚然,詹文静已经不是从前的詹文静了,爱情将人折磨得面目全非。

寒露张了张嘴,不知如何是好,手机及时响起的简讯声化解一室沉默。

她拍着詹文静的背,摸到身后的手机,仰着脖子看发来的简讯。

林周言:是不是在詹文静家里?

寒露眨巴眨巴眼,确认他没发错消息,单手迅速打出一个字,“在。”

“看好詹文静,照顾一下情绪。”

寒露沉默了几秒,问,“郑漓在你那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回头细说。”

良久,手机里再没有传来他发来的消息,而眼前依偎着她的詹文静也因为哭累了沉沉睡去。

寒露轻手轻脚帮她盖好被子,擦去挂在眼角的泪珠,心里没由来添了几分心疼。

似乎睡梦中也不安稳,詹文静嘴里时不时发出呜咽声,像是偷偷在哭泣又像是梦里梦到可怖事情,在床上翻来覆去。

寒露不得不一直守在她身边,时刻注意着她的情况,却在打盹儿等消息的间隙发现詹文静立在床头的照片。

照片模糊发光,却依稀可辨里面站着的一票人是初中毕业时的好友,勾肩搭背,脸上笑容在发光。

寒露在第二排左上角找到自己,穿着蓝色t恤,扎着双马尾,手比v字,笑得眼睛都没了,而她的身后恰好是白衣少年林周言。

寒露盯着照片中的少年,不觉中失了神,年少时期总觉时间太长,长到白衣少年翩翩而过,被风掀翻的衣袂卷起闪耀光芒,一入眼就是一辈子。

赵茗静媚笑了一下,抬头盯着林周言的眼,他好整以暇地在看她。

“你觉得我现在在想什么。”

“透透气,屋里闷。”

赵茗静空出一只手,光滑的手从脖颈缓缓往下抚摸,一路经过他肌肉喷薄的臂膀,精壮的胸膛,最后在他的腹肌上画着圈,试探性地想要继续往下探。

她痴迷这具身体很久了,久到忘了和人□□是什么感觉,满脑子都是如果和面前这个人在床上翻云覆雨是一种怎样的享受。

话里有话,赵茗静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微微昂起俏皮的脸蛋,下巴冲着赵玑,“姑妈,你相信我就是,我男朋友可靠,都是干了好多年这个行业了,再说了我看上的你还不信吗。”

赵玑那细长的眉毛一挑,笑了,“我信有人不信,你找个时间说清楚罢。”

赵茗静笑嘻嘻,嘴上一直说着知道了知道了。

不知维持这样的姿势多久,床上的人有了动静,撑着疲倦的身体下床,赤脚走在地板上,走到他腿上坐着。

“怎么还没睡,累死了都。”赵茗静弯腰,双手勾在他脖子上,说话中带着一丝慵懒。

林周言顺着她的意,旋转木马、大摆锤、海盗船各种游乐设施陪着她,一路上牵着她的手,脸上带着淡淡笑意,似是当真将她宠在怀里。

半夜赵茗静玩儿累了,随意找了附近一家酒店,开了一间房后拉着林周言的手倒头就睡。

赵玑没再多说什么,拎着小包带着自己的秘书施施然下船,末了还回头张望了赵茗静一眼,摇了摇头。

人都走光了,赵茗静乐得心里清静,搬了张椅子挨着林周言坐,声音甜美,“项目拿下来了,开心。”

赵玑拿起桌上的湿纸巾擦擦手,白净面皮上看不出岁月稀释的痕迹,紧致得像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赵玑语调冷漠,“静静,这项目你是真想好了要给他了。”

林周言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视线却是落在波澜起伏的江面上。

赵茗静提议在江城多待两天,长期呆在榕城进行乏味的工作,她已经很久没有换一座城市呼吸不一样空气。

中建的项目要到六月中旬才启动,林周言答应了赵茗静在江城玩玩,赵茗静立刻买了欢乐谷夜场门票。

赵茗静揉搓着脸颊,回到自己座位上,继续刚才的话题,“姑妈,刚才说到哪儿了。”

本来约着与姑妈赵玑在月中商量中建下来的土地项目工程,奈何姑妈一直以事情繁忙推辞,直到今天被赵茗静逮住了空子,才得以约过来和林周言见一面。

这一面相当于见亲家了,林周言表现得不温不火,对面的姑妈虽然在社会上爬模滚打了几十年,对林周言的表现也说不出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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