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番外之一 貌美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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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回到家,发现六个月身孕的王芳不见了。

不祥的预感涌上了洛衍之的心头,他坐在沙发上懊恼非常。

当他低下头颓然地摁住脑袋,赫然发现自己的西装纽扣的光泽和从前的不一样——那是一个微型纽扣摄像机。

为了减轻罪名,她承认了幕后主使者就是梅琳夫人的竞争对手。

判决之后,洛衍之在法庭外的走廊上见到了王芳,才知道她根本就没打算生下那个孩子。

她留着孩子,仅仅是为了让洛衍之产生同情而已,这是商业间谍的常用伎俩——假扮弱者。

“你恨我吗?”王芳问他。

“不,我谢谢你。现在犯错,比起以后站得更高的时候犯错,要幸运的多。”

从此以后,洛衍之再也么有同情过任何人,也再也没有让人抓住他的软肋。

这个错误的代价就是接近一整年,洛衍之没有机会接触任何客户,做着最底层的信息收集工作。

他一直忍耐着,终于找到了机会得到了梅琳夫人的原谅,重新回到了cac的核心团队里。

坐在房间露台上凝望着黑夜中的大海,洛衍之无奈地笑了。

因为就在今天,当他眼见着周夏跳进游泳池里……她并不仅仅是冲进了水里,而是冲进了他心里那道早就被遮掩起来的缝隙里。

冲动与不舍排山倒海。

那道界限就在那里。

他很清楚自己已经踩了上去。

大概是眼前的景色一成不变自带催眠效果,他就这样睡着了过去。

睁开眼的时候,他发觉自己回到了许多年前的那个咖啡馆。

服务员问他:“这个字典是你的吗?”

洛衍之拿过了字典,转身飞奔出店门,冲进了雨里。

他远远看见了她,她的衬衫被雨水完全淋湿了,紧紧贴在身上,和刚从游泳池里上岸的时候一样。

“你的字典忘记了。”

在她转身的时候,他终于如愿以偿地抱紧了她。

她透过湿润的布料带给他热度,无声的力量冲进他的理智里,给了他放纵的理由。

她挣扎起来,他就将她抱得更紧,她的脚尖会离开地面,露出她的脚踝来,他会用他的脸颊贴在她的耳朵上,不需要用力去捏,她的耳廓和耳垂也一定会变成让人怜爱的红色。

然后她的心脏会跳得更快,呼吸会紧张得像是被压抑却仍旧鼓动的风箱。

她好像很怕疼,所以他会温和地劝诱她——别怕,别怕,你别离开我就不那么用力。

她乖巧地不再挣扎,他放松了勒着她的怀抱,用他胸膛起伏的温度蒸发她身上的水汽。

他吻上去,一切克制与小心翼翼被她唇的柔软所覆灭,她舌尖那细微的拒绝和挣扎都被成百上千倍地放大,刺进他的渴望里,他的冲动与执着如同瞭望台上的炮火,一触即发,在他的大脑和血管之中爆裂着颠覆他所有的自控力……

一个寒颤让洛衍之忽然惊醒,他做起身来,发现毯子掉在了地上,以及背上的衣服完全汗湿了。

洛衍之摁住自己的脑袋,无奈地笑了。

他低声咒骂:再想下去,你就彻底完蛋!

他看了眼时间,晚上十二点半。

洛衍之不愿躺回房间里睡觉。

因为一旦陷入睡眠,他的思想就会放松控制,然后像野草一样肆意蔓延,清醒时有多么冷静自持,睡着了就会多么意乱情迷。

他需要做点什么事让自己专注起来。

午夜十二点,路瑶正心情烦闷地坐在灯火通明的豪华赌场里,面前冰凉的鸡尾酒也没办法让她冷静下来。

韩昕不在她的身边,她玩不来纸牌,只好坐在那里赌大小。但是从她十点进来到现在,除了输还是输。

直到她发现桌子的对面坐下了一个男人。

他不像韩昕那样有着当红偶像明星一般的五官,但是却很耐看,特别是他侧着脸,一只胳膊轻轻搭在桌子的边缘,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手中的筹码,让路瑶心痒。

他好像是在想事情,因为他的目光并没有专注在荷官的身上,他也不是每次都下注,就算下注每次只下一千美金的筹码,但一旦下注了,就一定会赢。

路瑶听父亲说过,赌运这种东西很难说,有的人坐下来这一天就很有感觉,运气非常。遇到这样的人,跟着买都能挣钱。

路瑶试着跟着他,第一次她挣了一千美金,第二次是三千,接着越来越大。

太好了,这个男人一定是个行家!自己只要跟着他就一定能赢,能赢多少算多少,今晚回去就能跟韩昕炫耀了。

韩昕!没有你拽着我谨小慎微,我就挣大钱了!

那个男人起了身,双手揣在口袋里走去了另一张桌子。路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了上去。

男人抬起手,要了一杯威士忌。

路瑶这才发现他的手指很长,不像韩昕那样白净,却透着力度感。

他晃了一下威士忌,耳朵微微靠向酒杯,似乎是很喜欢听冰块撞在一起的脆响。

他下注了,又赢了。

路瑶赶紧跟上他,连着赢了好几局,她手中的筹码已经够她买好几个爱马仕了。

明明一直在赢,这个男人却没有笑过。路瑶不禁好奇了起来,到底要怎样他才会笑一下?

他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这时候一个侍应生路过他的身边,他将只饮了一口的威士忌放在托盘上,顺带给了对方一个筹码做小费。

“先生,您还要点什么吗?”

“不用了,我赌最后一把就回去睡觉了。”洛衍之开口道。

路瑶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低沉中却带着一种腐蚀血液和骨骼的味道。

他抬起了胳膊,淡然地下注。

路瑶反应了过来,他要走了,自己还想赢就只剩这最后一个机会了!

她不说二话将所有的筹码全部和对方压在了一起。

洛衍之向后靠着椅背,这一次他侧着脸看着荷官。

让路瑶万万没想到的是,她跟着他买竟然输了!这个男人的最后一把竟然输了!

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荷官收走了所有的筹码!

她老爸真的冻结了她的信用卡,她到赌场里来用的是自己借记卡里全部的钱,那点钱还不够她在游轮上逛一个小时的街,所以她根本没把这笔钱放在眼里。

可是当她全部都输掉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真的没钱用了!

对面的男人站了起来,他笑了。

反过来,周夏在莫里斯教授心目中的地位那是一百个乔安都比不上了,一句话就能让教授对他产生看法!

实打实的履历比路瑶父亲的施舍重要的多!

韩昕用力掰开了路瑶的手,上前去拉周夏的胳膊。

“周夏,你听我说!”

看着这一幕的洛衍之眉梢挑了起来,那种熟悉的冲动翻滚上心头,他想要走向她,一把将那个男人的胳膊折断。

利落狠戾。

“别碰我。”周夏甩开韩昕,但是对方却抓得更用力了。

她天生对痛觉敏感,手指压迫在她胳膊上的感觉瞬间让她的眼泪快要掉下来。

眼眶里的水光仿佛快要溢出来,直直地被洛衍之看进了眼睛里,他下意识扣紧了手中的杯子,他有一种感觉,周夏很疼。

“你别碰周夏!”乔安看着周夏眉头拧起来的样子一下子就明白了,用力去扯韩昕。

这看在路瑶的眼里,就变成另一个意思了。

“你怎么还纠缠我的男朋友!你要不要脸!”

路瑶冲了过来,拎着自己的手包就去砸乔安,正好周夏一挣扎把韩昕给带了过去,路瑶的手包直接落在了韩昕的后背上。

“啊——”韩昕身上没什么肌肉,被包上的五金一砸,骨头差点没断开。

贺逍叹了一口气,用他的杯子在洛衍之的杯子上轻轻碰了一下,“走吧,回去了,太闹。”

洛衍之摸了摸下巴,说了声:“他们堵在门口了。你想去劝架?”

“那再等等。”贺逍转过身去,又要了一杯威士忌。

战况升级,周夏想要甩掉韩昕,路瑶又来找麻烦,乔安和路瑶拉扯起来。

“你的男朋友你自己收好!我不要了!我也看不上!”乔安拼尽全力拉开韩昕。

“你拉韩昕干什么!放手!放手!”

“周夏你听我说!我是真的没对乔安有过非分之想!我以为我不回她的信息和电话她就能明白我的意思!就是因为担心会影响入组,我才不好直白地拒绝她!”

周夏的脑袋疼,手臂也疼。

只听见哗啦一声,路瑶向后摔倒了,四仰八叉跌在地上,狼狈的要命。

而刚才乔安推开路瑶的时候,直接把她手腕上的手链给撸下来了!结果一撒手,手链也给扔了出去。

“啊!我的限量版手链!”

路瑶眼睁睁地看着那条手链划过一道闪亮的弧线,掉进了酒吧外的露天泳池里。

终于,韩昕放开了周夏的胳膊,周夏捞起袖子果然看见自己小臂上的五指印。

韩昕转过头去赶紧去扶路瑶,乔安的心算是彻底死了。她转身扶着周夏问她还疼不疼。

“走了,回去了。”周夏说。

她疼,她疼死了!

谁要是再这么捏她,她也买双高跟鞋,踩死他!

谁知道路瑶并不打算停战,她高声道:“你们要赔我那条手链!这里有监控——看得很清楚是你把我的手链扯下来!扔到下面去了!”

乔安火了,她此时对韩昕还有这位路大小姐完全的反感如同火箭升空突破天际。

“多少钱啊!”

“二十八万!”路瑶高声道。

乔安顿住了。

二十八万她不是没有,她们一年的奖学金够买个四五条了,但是就这样给这个跋扈的大小姐,乔安有种很不爽的感觉。

“怎么了?赔不起吗?”路瑶看着乔安那吃了苍蝇的表情,立刻“精神奕奕、神采飞扬”起来。

此时的贺逍和洛衍之正好并肩从酒吧的门口出来,在转弯的露天通道上看着这一幕。

“好了,好了,我买给你好吗?她们都是我的同学,给个面子吧。”韩昕心力交瘁,他只希望这件事快点过去,不然下学期他就真的要换导师了。

“行,只要她现在给我低头认错,说她对不起我,不该纠缠我的男朋友,不该来冒犯我!以后见到我男朋友都会绕路走,我就算了!”

乔安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路瑶刷新了她对世界的认知。

她纠缠路瑶的男朋友?她冒犯路瑶?冒犯?这个路瑶真的以为自己是公主吗?

此时的贺逍与洛衍之已经走上了台阶,正好能清楚地听见路瑶的“要求”。

曾经那个站在咖啡馆屋檐下和周夏聊天的洛衍之会坏心眼地希望她会被这个世界伤害,最好是哭出来。

但是此刻,洛衍之却觉得这个世界上不该有任何人或者事让她难过。

他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走在前面的贺逍转过身来看向他。

“怎么了?”

“我们打个赌吧。赌下面那两个女生会不会跟路家的大小姐道歉。”洛衍之开口道。

他准备好了,如果周夏真的决定要向路瑶道歉,他会叫住她,然后把个叫韩昕的直接踹游泳池里去。

他没打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一样对待她,但在他的视线范围里,他不希望看见她折断自己的骄傲。

贺逍垂下眼,看着那一片倒映着月光粼粼的露天游泳池,淡然开口:“人就是这样,哪怕生下来的时候大家都是光溜溜一样的,自己也能把自己和其他人分出个三六九等。就算你想骄傲地对自己说‘别低头,王冠会掉’,你得先问问自己的头顶到底有没有王冠。”

洛衍之笑道:“所以你赌她们会道歉。”

“嗯。”

“那我堵她们不会道歉。”

洛衍之扯着嘴角,他的心底有一种自信。

不,他相信的不是自己,而是周夏。

“赌注呢?”贺逍问。

“赌注就是输的人要为赢的人做一件事,无论以后我们是敌还是友。”

洛衍之揣着口袋看着贺逍,他们之间都有一种默契,无论怎么去算计、去评估、去步步为营,但是说出口的承诺绝对要做到,否则的话他们的生活里就没有一样东西是有标准的了。

贺逍笑了:“有意思。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洛衍之与他在月光下击掌。

这时候的乔安经过天人交战之后,觉得自己不能陪了夫人又折兵,道歉不会少块肉,不道歉还要赔钱。自尊心不能当饭吃,就当路瑶和韩昕是条狗,她被狗咬了!

就在她即将开口的时候,周夏却扯了她一下,站到了路瑶和韩昕的面前。

“道什么鬼歉?又不是扔到海里了,小题大做!”

说完,她就走下了楼梯,来到了泳池边,把球鞋一踢,只听见“哗啦”一声,她一下子就跳进了水里。

白细的水花如同碎钻,碾破了月光,涌入了洛衍之的视线,在他的脑海里层层叠叠地发出声响。

他知道她不会道歉,但没想过她会这么狠。

这是她对韩昕最大的鄙视和轻蔑——你还不如一个女人有魄力!

“夜里露天泳池水很冷,那个女孩儿小心抽筋。”

贺逍的声音让洛衍之的喉咙与胸口之间像是被什么梗住了一样。

“你是不是同情她,还是对她有好感?”贺逍问。

洛衍之没有说话,只是笑了一下。

因为任何多余的话,任何一个微小的表情,都会成为贺逍评估分析他的素材。

“上一次你的同情心,让你差一点再做不了我的同事。”贺逍说。

“所以我现在是个没有同情心的坏人了。”洛衍之回答。

“周夏!周夏你上来!周夏!”乔安担心极了,来到了泳池边看着周夏在水里面寻找着。

路瑶和韩昕傻愣在原处,没想到对方真的会跳进泳池里去捞那条手链。

“那么细怎么找得到啊!装模作样!”路瑶扯了一下韩昕的手,她看见男朋友的脸色铁青。

“周夏!你上来吧!游轮上有免税店,我去买!”

乔安现在觉得自己真的蠢到人神共愤,她为什么要忍不住跑来和韩昕对质?

周夏游了几圈,忽然游到了岸边,她探出了水面,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咧着嘴巴笑着看向乔安,月光落在她湿润的脸庞和头发上,像是带着一层微光。

她的右手伸出水面,手里的正是那条手链!

“你找到了!”乔安惊讶地说。

“对啊,我找到了!还好这颗蓝钻石够大,不然还真的不好找!”周夏想要撑上岸,但是力气不够,又滑了下去。

洛衍之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他很想拉她一把,但是他们离得很远。

“看来这个赌,你赢了。”贺逍拍了拍洛衍之的肩膀。

“是啊,真难得我赢了你。”

他没有成就感,但是他的脑海里将长久地回荡起她跳进水里的声音。

洛衍之跟着贺逍离开,但还是忍不住回头,正好看见她走上岸来,水滴滴答答掉落下来,风一吹,她冷得要命,双臂抱住自己颤抖着。

那件宽大的格子衬衫浸湿了,紧紧贴在她的身上,她的线条并没有玲珑起伏的美感,却柔韧而小巧,仿佛无法填满一个怀抱。

她明明没有露出一寸引人遐思的白皙,洛衍之却听见了自己胸膛里激烈而鼓噪的心跳,他只是离开前看了她这么一眼,视线如同被腐蚀了,热烈地扭曲了起来。

每一寸热度的上升都提醒着他,他将要越界。

游轮到达上海,是在一个晴朗的早晨。

洛衍之和贺逍的行李被游轮上的工作人员亲自送了下去。

洛衍之问:“你去哪里?见你祖父的老朋友么?”

“嗯。你呢?直接去沃达森报到?”

“我是个顾问,又不是他们的职员。他们给我安排了酒店。”洛衍之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里面是十几条短信,“哎呀,薇薇安的夺命连环call来了。”

“沃达森算是很大的客户了,克利文先生不会就派个薇薇安跟着你。”

“还有那个新来的菜鸟,做信息搜集。但愿他明白怎样抓住重点。”

“那么就此别过。祝你一切顺利。”贺逍微笑着说。

“也祝我和你不会狭路相逢。”洛衍之拉着行李箱向前走去。

周围是乘客们喧闹的声音,他知道自己想要寻找和分辨的是什么。

但是游轮已经靠岸了,这就是终点。

被扰乱的心要尘埃落定。

祝你前程似锦,一如五年前一样天真,永远的周夏。

周夏推着她那个行李箱上了出租车,说了一个地点。

坐在她旁边的乔安说:“你今天就要去见你的爷爷了?有没有特别期待,特别激动呀?”

“明天才去请安呢!我期待激动什么?我做婴儿的时候,他没有抱过我哄过我。他也不曾打过电话问过我爸妈‘你们过的好不好’……又或者我上幼儿园的时候,他接送过我?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没法儿培养感情。”周夏淡淡地说。

“哈哈,你知道你说的这些话听起来像什么吗?”乔安眨了眨眼睛。

“像什么?”

“你很希望得到爷爷的疼爱啊。”

“滚!”

“记得找我玩啊!”乔安蹭了蹭周夏。

“对,我会记得找你玩,谁要我们是酒肉朋友。”

出租车将周夏送到了一个小区前,这里有一套房子是她的母亲留下来的。

小区的电梯有点老旧,周夏将行李箱推进去的时候,还发出了吱呀一声,有一种恐怖电影即视感。

还好电梯平安将她送到了五楼,她打开铁门,拧了半天才把里面那道门拧开,把箱子推了进去。

沙发啊、电视机啊被罩了起来,没落什么灰。

柜子上还摆着她的父亲和母亲在非洲某国照的照片。

他们身上穿着白大褂,袖子上是红十字,父亲搂着母亲,笑容里是藏不住的幸福。

周夏把照片拿下来,擦了擦:“老爸,我回来了,这周末要去看你的老爸。你要保佑,你那个老爸不要给我甩脸子,千万不要坏脾气,不然我把他气到心肌梗塞去见你了,你可别怪我。”

说完了话,周夏把照片放回去,然后将箱子推进了卧室。

这一天的晚上八点,贺逍来到了一栋三层楼的老房子,沉厚的大门在吱呀声中打开,迎接他的是一位四十多岁但是很有涵养的中年女子。

“张秘书,我是贺逍。”

“贺先生你好,周老等候多时了。”张秘书伸手接过了贺逍的外套。

他的面前是古旧却一尘不染的木质地板,一脚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像是从时间裂缝里的叹息。

目光所及的地方是全中式风格的家具,沉厚而庄重。

除了张秘书,贺逍没有再看到其他人,这么大的地方,显得很清冷,像是离群索居,隔绝尘嚣之外。

张秘书带着贺逍走上楼去,穿过一条走廊,是一个很大的露台。

他们把那枚纽扣摄像机交给了警察,没过多久那个中国女人就被捕了。

纽扣摄像机背面上找到她的指纹,这成为指控她进行商业间谍活动的有力证据。

他哭笑不得,他被背叛了,甚至于他能预感到自己原本蒸蒸日上的事业将一落千丈,但他还是必须把这一切都告诉克利文先生。

克利文先生带着他去雇主梅琳夫人那里。

这位年过五旬的女士很平静地接待了他,没有任何斥责,只是淡淡地说:“孩子,如果你想要真正在这个领域里立足,你要让自己的心冷硬如钢铁,不得消融,无法动摇。只有这样,你才能客观地看待所有情报,也能轻易看穿每一个接近你的人的目的。一旦你情感的天平摇摆,那就是你的敌人入侵你的缝隙。”

晚上加班到午夜才回来的洛衍之收留了她。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身为一个男人做不到让一个怀孕的女人流浪在外,更不用说她对自己怀抱善意。

那段时间,某个药品公司的新药即将上市,而梅琳夫人是这种新药的投资人之一。

他在办公室电脑前打下来的每一个字,都被这个微型摄像机记录了下来。

而能够换掉他西装纽扣的,除了王芳,没有别人。

新药受到了舆论质疑和攻击,梅琳夫人根本来不及撤出投资,损失惨重。

洛衍之成为泄露分析报告的头号嫌疑人,被克利文先生通知暂停一切工作。

梅琳夫人需要确定这种新药的研发是否真的顺利,是否值得自己继续投资,于是雇佣了cac为自己做投资风险调查。洛衍之是调查团队的负责人。

他们花了很多的时间在求职网站上调查是否有大量工作人员要离开这个药品公司,分析这家公司的离职高峰和离职的员工属于哪些部门,特别关注了法务岗位和销售岗位。

就这样度过了大半年,王芳怀孕了,而她的男人却抛弃了她。

她交不出足够的房租,房东即将驱逐她。她一个人坐在台阶上,看着自己的行李发呆。

要害部门的离职率预示着这个药品可能出现的问题。

当然,这仅仅是他们情报分析的一小部分。

让洛衍之没想到的是,他的报告还没有上传给梅琳夫人就已经被梅琳夫人的竞争对手抢先发布了出来。

此为防盗章

王芳在超市打工,偶尔会把自己做好的辣椒酱送给洛衍之,然后聊上几句家常。

用她做的辣椒酱煮面,真的很开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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