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练功
那剑齿虎抓住机会，紧扑而上，张开那血盆大口，势要一口将其生吞。
而就在此时，一道身影爆射而至，如轻描淡写一般，轻轻一脚便将眼前的丈许大猫一脚踹开，翻滚了几次，愣是将一棵井口般大树生生撞断之后才停了下来。
“二叔！”小鱼儿惊叫出声，上一刻与死神擦肩而过的他忽然来了精神一般，强忍着疼痛，缓缓坐起身来，望着那被踹飞的大猫，眼中露出精彩的光芒。
小鱼儿双眼直视着剑齿虎，深吸一口气，随后右臂青筋乍现，猛的一挥，那动作极为干净利落，一刀插入那粗壮的项脖。
剑齿虎哀嚎不断，竭力挣扎，脖间殷红的鲜血琼琼涌出，不多时，便已无生机，一代丛林之王就此陨落。
将剑齿虎的毛皮处剥了以后，那一身虎肉自是不能浪费，小鱼儿将其简单的处理了一番，便架在篝火上娴熟的烤了起来，不多时，便传出一阵浓郁的肉香。
莫龙斜倚着门框，远远的望着小鱼儿，面无表情，似在想什么事情。
小鱼儿也察觉到了莫龙，朝着他微微笑道：“二叔，这虎肉可真香啊，我以后一定好好练功，天天打这大猫来烤着吃。”
莫龙无奈一笑，走至篝火前，往篝火里随意扔了几块干柴，淡淡的说道：“鱼儿，以后就想着在山里打猎了？”
小鱼儿顿了顿，洒然一笑：“还想去山外面去看看，听香儿说，东海有大龙虾，有美酒，我想去尝尝。”
莫龙带着淡淡的笑意望着小鱼儿：“不错的理想。”
小鱼儿也跟着淡淡一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望向莫龙正色道：“对了，二叔，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回春堂的老掌柜来找过你，好像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帮忙，不如你去看看？”
“你这小子，是不是香儿让你来求我？”莫龙嗤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
吃了虎肉，天色已是彻底暗了下来，小鱼儿烧了一桶热水，舒舒服服的泡了起来，那一身的伤痛仿佛又被热水给泡了出来一般，疼痛不已。
他开始慢慢回想起今天的一切，被泯阳山一伙追着跑，又差点成了剑齿虎的口食，阎王殿前走一遭，使他现在都还有些后怕。
他又想起了二叔那潇洒一脚，顿时心绪万千，若是自己有那一身好功夫，何惧那山匪追袭？何惧畜生拦道？隐隐间，自己也狠狠下了决心，一定要好好练功。
翌日清晨，小鱼儿一改以往睡懒觉的习惯，起了个大早，来到离木屋不远处的小溪上练起拳来，那一招一式耍得虎虎生风，那一拳一腿打得更是刚劲有力。
小鱼儿这套拳名唤潮汐拳，是快十岁的时候莫龙教给他的，如今多年过去，却也耍得十分娴熟。
一套潮汐拳打完，小鱼儿微微收功，一边擦拭着额间汗珠一边望着不远处的莫龙淡淡一笑：“二叔，怎么样？”
莫龙不屑一笑，道：“不过是些花架子，这潮汐拳讲究的是收放自如刚柔并济，却被你打得如此刚猛，导致前力有余后继无力，在实战中你若这么打，不出一炷香你便殆力了。”
小鱼儿认真的听着，眉头微皱，仔细的琢磨着拳中奥秘。
莫龙缓步走到跟前，拍了拍小鱼儿的肩膀，淡淡一笑：“任何一套功夫，不要只注重招式，招式只不过是展现功夫奥义的一种形式罢了，来，你看我来打一遍潮汐拳。”
莫龙架势一起，一套潮汐拳如行云流水一般脱手而出，柔时如少女探花，刚时亦如猛虎下山，一招一式都显得那么恰如其分。小鱼儿自问以同样拳法对阵莫龙能撑几个回合？答案是不出三个回合！
莫龙一套打完，丝毫不喘，气息平稳的看向小鱼儿道：“鱼儿，可有收获？”
小鱼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轻轻闭上眼睛回想起莫龙的一招一式，依样画葫芦的比划起来……
这样一练，他仿佛是发现了其中的乐趣，像是新练了一套拳一般，一上午下来丝毫不感觉疲累。
莫龙远远看了一眼莫鱼，轻微的点了点头：“嗯，有进步，收放时机把握好了，可却不够，收时要柔且慢，放时要快且猛，不过这也不是一朝一夕所能练成的，能有如此程度已经不错了，还有，明日起便到溪水中央去练拳。”
小鱼儿疑问的目光看向莫龙，道：“二叔，为何要到溪水中央去练拳？水流这么急，我怕站都站不住，更别说练拳了。”
“所谓十年练武功，九年练下盘，下盘不稳打的任何招式都是花架子。”莫龙淡淡回答道。
小鱼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问道：“二叔昨日随意一脚便能踹飞大猫，是否也是下盘稳的缘故？”
“可以这么说。”
小鱼儿颔首，默不作声，似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下一刻，便径直走入溪中。
莫龙见状也并未多言，转身离去，那张略显沧桑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进入到溪中的莫鱼不再如他的名字小鱼儿一般能够逆流而上，反而如同一根朽木，水流一冲即倒，别说是练拳了，能稳站片刻都是困难。
无数次的跌倒，无数次的爬起来，少年从骨子透出来的那股子坚毅，终于让他在湍流的溪水中停留了片刻，不过下一秒，又倒下了。
水中的练习远比在岸上练拳要累得多，一个时辰过去了，小鱼儿的脸上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溪水还是汗水，此刻的他两腿发麻，被溪水冲得也是浑身伤痕，终是无力的爬向岸边。
“今天就到这吧，明日我要出门三个月，你要好好练功，三个月后我回来便带你去山脉中部历练。”不知何时，莫龙出现在一旁，淡淡的说道。
吼！
那剑齿虎见到小鱼儿走来，也渐渐感受到了杀机，低吼一声示警，那血盆大口龇牙咧嘴，看上去极为凶狠。
“去，把它虎皮给我剥了，你若是连一只断了脊骨的大猫都对付不了，以后就不要在这山里打猎了，免得成了野兽的口食。”莫龙一边冷声说着，一边自顾自的朝着木屋缓步走去。
小鱼儿一脸羞愧的应了一声，连忙强忍着疼痛爬起身来，握着断匕朝着那横卧着的还在哀嚎的剑齿虎一步步走去。
这剑齿虎虽断了脊骨，动弹不得，但那眸子中的凶光丝毫不减，余威犹在。小鱼儿不得不小心应付，即便是强弩之末，那样的一击也不是他能够接的下的。
说时迟，那时快，小鱼儿脚下轻点，往后一跃，正好躲过那凌厉一击。
噗！
而就在他上一刻还伫立的地方，此时已出现一个巨大的虎爪坑。
那道爆射而来的人影正是小鱼儿的二叔莫龙，他一身黑色劲装，身形魁梧，脸上稀松的胡渣显得有些沧桑，看了一眼小鱼儿，眼中尽是恨铁不成钢，冷冷的说道：“平日里叫你好好练功你不肯，怎么样？今日差点死在这爬虫口中，哼！”
“二叔，我知道错了！”小鱼儿羞愧的低着头，没敢再看莫龙。
嘭！
小鱼儿顿感一身吃痛，整个身躯便被狠狠的甩在一棵树干上，动弹不得。
见一击未中，那剑齿虎低吼一声，而后那猩红的双瞳尽是暴戾之色，前爪又是一拍，激起一颗大石朝着小鱼儿狠狠射了过去，那呜呜的破风声，显然有着极为沉重的力量。
“哼！”小鱼儿一声厉喝，身形紧接着一闪而开，反手一握，将匕首置于后腰，随后双脚一踏朝着剑齿虎爆射而去，与此同时，一刀挥出，凌厉的刀芒瞬间将金色的毛皮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小鱼儿手掌一握，拔出匕首横在腰前，他的眼中满是冷厉之色，眉宇之间透着凶光，此刻的他仿佛也化作了一只小猎豹，双瞳紧扣着剑齿虎。
转眼间，那坚持虎已是猛扑而至，抬着巨大的虎爪，猛地一挥，带起阵阵厉风，朝着小鱼儿扇去。
吼！
愤怒的咆哮自那大猫狰狞的大嘴中传出，那粗重的鼻息中带起阵阵薄雾，此时的它已被彻底激怒了。
刹那间，那犹如一柄长鞭的虎尾猛地一甩，狠狠的劈在小鱼儿的腹部。
那剑齿虎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循着幼崽的气味找到了这里，此时它虎目瞪着小鱼儿，露出凶光，下一刻，后腿猛地发力，朝着小鱼儿奔扑过来。
小鱼儿虽然害怕，但也知道此刻恐惧已是无用，逃亦无可能，那些可笑的陷阱对于这只大猫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在这片山林中，眼前的剑齿虎就是王，就是主宰！
此刻，唯有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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