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寂天涯

古来之摆了摆手，转身离开，离开时还嘀咕骂了一声，这让华寂无奈的耸了耸肩……

汉子走后好一会儿，期间还猛地推开竹门一次，生怕自己一走他儿子就从什么地方钻出来。

“古叔，真的没有。”

古蔺点头，刚要说话，李无月就端了几盘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上来，看到房里多了一个人，李无月将饭菜放下后又去厨房添了一副碗筷。

“阿月真是越来越贤惠了，谁娶了她可真是三生有幸咯。”古蔺摇头晃脑的说道，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根本不客气。

李无月听后小脸一红，嗔了一眼古蔺，幽幽叹道：“可惜啊，某人是个榆木脑袋，根本看不到我的好，刚才还跟我顶嘴来着。”

华寂知道这个话题不能继续讨论下去，不然就没完没了了，所以他赶紧转移话题，问道：“阿拐，你说的那个方台山，什么时候招人？在哪儿招？”

古蔺扒了几口饭，刚想说话，就看到李无月如杀人般的目光，他吓得一愣，然后脸色通红，使劲儿拍着自己的胸膛。

华寂见状叹了口气，拍了拍古蔺的后背，说道：“慢吃点，又没人跟你抢。”

李无月也盛了碗汤，古蔺迫不及待的喝了下去，忽然如猴儿一般的蹿了起来，大叫一声：“好烫！”。

看着在屋子里手舞足蹈的古蔺，华寂责怪的看了一眼李无月，后者撇了撇嘴，埋头吃饭。

不知过了多久，古蔺这才缓过来，他苦着脸，没有了之前的大大咧咧，看着李无月也有些躲躲闪闪。

这下他总算明白了，阿月不喜欢阿寂学武，更不喜欢他去外面闯荡，过刀口舔血的生活。

“我……我吃饱了，你们……继续吃……”

说完，古蔺就要离开，这时华寂叫住了他，说道：“诶，别忙着走啊，坐下聊会儿。”

古蔺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拒绝道：“不要了，今天猎还没打，等打完了再找你玩儿……拜拜。”

看着古蔺离开的背影，华寂叹了口气，开始吃饭，李无月敲了敲桌面，说道：“怎么？不高兴了？”

“没有。”

“还没有，我不让你学武是为了你好！”

听到这话，华寂有些生气，他将筷子往桌上一拍，说道：“你不让我学武，不让我经商，我爹又不让我入仕，那我能做什么？混吃等死吗？”

李无月看到华寂真的生气了，她吐了吐舌头，说道：“你还可以参加科考啊，我看了下，明年入春，就是科考的日子，你复习个一年……”

没等李无月把话说完，韩枫就插嘴道：“我爹不让我科考啊，我娘也不让，科考是万万不行的。”

“伯父不让你科考，就是怕你当官禁不住诱惑，最后被抓入狱，不过这一点我相信你，你绝对不会成为贪官的。”

华寂摸着下巴思考了一阵，随后点头道：“也有些道理啊……我真的不能去学武吗？我感觉……”

“不行，没得商量，如果你非要去学武，那我就嫁给长善！”

华寂赶紧摇头，说道：“不行不行，长善那傻子你绝对不能嫁，我去科考。”

“这就对了嘛。”李无月小脸上露出了笑容，心中带着丝丝甜蜜，只要华寂考上了状元，那他的前程可谓是似锦，衣食无忧，也不用每天辛苦的锻剑了。

在这个世界上，想要高人一等，一是进官入仕，二是成为武林高手，后者充满危险，前者是曲折。

不过在阿月眼里，曲折总比危险好多了。

在华寂父母将他寄托给老李家的时候，李无月当时开心了一晚上，对华寂的关心也是无微不至，而后者也是把她当做姐姐，什么事情都会采取她的意见。

这也就是华寂这么在乎李无月感受的原因，从小两人没有什么朋友，除了古蔺，但后者要跟着他父亲上山打猎，没有多少时间玩耍。

有一次华寂跟着古蔺，一起去山上打猎，不过这个实在没劲，一蹲就是一上午，而且还不能动，这让华寂很快就放弃了。

你说一动不动的等着猎物送上门，这不是脑袋被门夹了吗？

“你懂什么？小爷我可是要去方台山的，怎么可以跟野人般去山上打猎呢？”

“你想学武？”

古蔺再次撇了撇嘴，说道：“还不是因为打猎的事情，小爷我又不想去，爹他非要我去，我可没那个闲工夫。”

华寂将剑坯放到了磨石上，然后拿出锉刀开始打磨剑身。

“闲工夫？阿拐啊，我要怎么说你呢？你本来就游手好闲的，打个猎怎么了？”

“嘘！如果我爹找过来，千万别说我在这里！”

话音刚落没一会儿，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子就冲了进来，他扫视了一眼屋子，看到了华寂站在那里，他问道：“阿寂，你知道我家蔺子去哪儿了吗？”

华寂摊了摊手，说道：“古叔，阿拐已经有两天没找我了，他去哪儿了我咋知道？”

“哼！”这些下古来之真的死心了，片刻后，华寂给他打了个眼色，古蔺这才从架子底下钻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撇嘴道：“小爷差点就被抓住了，谢了。”

“不用，你干了什么，让你爹这么生气？”

古来之看到后有些生气，骂道：“这个混蛋小子！如果他有你一半让人省心就好了！”

“会的会的，阿拐他也是个大人了，做事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古叔你还没吃的吧？阿月她正在做饭，留下来吃顿饭吧？”

古叔全名叫古来之，是整个乡里的大力士，样子也五大三粗的，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好惹的粗人。

“你真不知道？”

“阿拐，你搞什么啊？”华寂无奈的看了眼少年人，这少年叫古蔺，是村子里有名野小子，也是华寂最好的朋友，家里是做皮革生意的，所以他经常去西边的山上打猎，是个正宗的‘大山中人’，也是村子里的首富……

因为小时候跟着他父亲打猎，从树上摔了下来，腿给摔折了，好一段时间他总是拄着木棒找华寂玩，走起路来总是一瘸一拐的，所以华寂就给他取了个外号，叫阿拐。

“真不知道。”

“那你站在这里干嘛？”古来之还是有些不信。

“我在炼剑啊，剑坯刚打造好，现在正在冷却呢。”说完，华寂用夹子将剑坯夹起，放到了铁砧上，以示自己真的没有包庇古蔺。

华寂将剑坯放入水桶中冷却，然后关上了风匣，但炉中的火却没有熄灭，虽然现在已经到了阳春三月，也仅仅是刚过冬天。

冻雪消融还没有一周，此刻正是最寒冷的时刻，外面的风刮在人的脸上就像刀割一样令人生疼。

就在华寂准备洗手吃饭的时候，一位少年急忙忙推开竹门跑了进来，二话不说就钻进了放置铁器的架子下，身体紧紧贴着墙壁，似乎要与墙壁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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