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秦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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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往后退了几步,用手一摸耳朵,果然摸到了一手红水,看着特别像是血。

”真他妈的恶心。“我翻出面纸来擦脸,发现手机没了。

我一直把手机放在裤子口袋里,可能是中午吃饭的时候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忘了拿起来了。

那人的头垂得很低,不仔细看的话,从影子里几乎看不见头,身子倒是站的笔直,两只手垂在身体两边,一动不动。

如果是白天倒还好,但大半夜的,谁会不会叫站在那儿?

等了五分钟,那人还没动,我实在等不及了,贴着墙垫着脚朝他走去。

除了做法事的和尚,李家现在只有五口人,这个人影的肩很垮,和李家任何人都不像,我实在想不出来他会是谁。

可不从这走廊过去我去不了客厅拿手机,这是必经之路。

眼看着到了拐角拐角的地方,那道影子和我的影子已经重叠着了。我摸出随身带的瑞士军刀,这还是大学毕业那年周诚送给我的,我以前只拿来削过苹果,不知道削人好不好用。

我只能肯定这不是周晓琳的影子,因为过于高大,一眼就看的出来是男人。

李家没有特高的,李江是他们家最高的,也才170出点儿头,这影子和我差不多高。

我把心一横,正要走出去的时候,忽然听见拐角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地上多了两道影子。

我吓了一跳,缩了一下脑袋,手脚僵得冰凉。

这两人没往前走,我听见李江和他爸李国利的声音。

”又弄死一个,爸,你劝嫂子收敛一点儿,这样要出事儿的!“

他爸沉默了一会儿,用我听不懂的方言说了一句什么,接着两人悉悉索索地忙了起来。

我就躲在和他们一步之遥的拐弯处,只要他们往前走一部就能发现我了。两人的话让我头皮发麻,周晓琳弄死了谁?最可怕的还是这个”又“字。

现在我真不知道该相信谁了,周晓琳说李家人有问题,李家人说周晓琳有问题。

难怪那个人影的头是垂着的,李家父子一同忙活后,我才看出来这人刚才是挂着的,头上还有一个绳圈,刚才他一动不动就是因为死了。

那人被放了下来,身子还没出现尸僵,软绵绵的往下倒,正好脑袋倒在了我这边,脸面对着我。

我当场像是掉进了冷水里一样,浑身的血都凝固了。我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要是有人这个时看见我,就知道人被活生生吓死是什么表情了。

这张脸我太熟悉了,化成灰我都认识。

这个人是我!

衣服是我的衣服,脸是我的脸,眼睛凸出来,血丝爆裂,紫色的舌头伸出来。他的眼睛,不对,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忽然他动了一下,李家父子拽着他的双脚往前拖,地上多了一道深红的血痕。

我站不起来,手脚并用爬了好几步,下巴吓得都合不上了。

这个死掉的人是谁?如果是我,那我是谁?!

哐当——

我没留神,撞到了墙边的小铁锹,李家父子两人的影子立刻窒住了,同时做了一个回头的动作。

就这短短三十秒,我的心脏都要爆了。

两人一愣之后,同时转身朝我走了过来。到了这个地步,我躲也没用,索性把心一横,抓着军刀站了起来。

这瑞士军刀能不能杀鬼我不知道,捅一两个人还是很方便的。再说了,现在该害怕的应该是他俩才对,”我“明明已经上吊死了,现在这个拿着军刀的我是谁?!

我全神贯注地盯着这两个人,没留意身边的房门开了一条缝,等我察觉到有人影一闪而出的时候已经晚了,我后脑勺一麻,眼前已经一黑晕过去了。真没想到,我会死在这个鬼地方!死前连骂一句操都来不及了。

“你醒啦。”

等我醒过来,窗外已经亮了,我后脑勺疼得要裂开一样,用手一模果然有个包。

周晓琳、李江,还有李国利和一信法师在我床边坐着,忧心忡忡地看着我。

我从床上蹦起来,摸到手边的军刀,抓起来冲他们大叫:“别过来!”

妈的我要疯了,这事儿太诡异了!昨晚我明明看见了自己的尸体,李江和李国利现在看见我怎么不害怕?还有周晓琳,李江说是她害死了“我”,那周晓琳看见我怎么不吃惊?!

周晓琳急忙说:“你别激动。”

我双手抓着军刀,跳到床最里面贴墙站着。这些人里没有一个人是正常人,这些人都是变态!我他妈的怎么不激动,我亲眼看见“自己的”尸体了!

我现在后悔透了,就不应该接周晓琳的电话,果然只要和周晓琳有关的事儿就没有一件是好事儿。昨天如果我没忽然相信周晓琳,就不会因为抹不开面子留下来吃午饭,也不会走不掉了。

李家父子面面相觑。李国利是个农民,因为拆迁发了财,穿了一身很不合身的西装,但还是习惯蹲着。他用方言嘀咕了一句报应,愁眉苦脸地去一边蹲了下来,拿着旱烟袋无奈地看向一信法师。

本地的方言我能听懂的不多,他们说完了以后,一信法师双手和十唱了一句佛号,接着李国利忽然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往外扯。李江一看这情况,忙去拦着他爹。

我都看蒙了,现在最他妈的想扯头发的是我吧。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晚上的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尸体是谁,我又是谁?

我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下情绪道:"我不知道你们是在耍什么花样,也懒得管你们。老子现在只想走,把手机还给我,我现在就走,以后你们走你们的独木桥,我过我的阳关道。"

我话刚说完,李江就苦恼地摇头:"不行,我不会让你走的。"

那个影子站在那儿不动,不知道他是背对我还是面对我的,大半夜的谁站在那儿。

我没出声,走到一边背贴着墙壁。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现在不确定隔壁房间到底是周晓琳的房间还是灵堂,不敢贸然打开木门

我开门走了出去,房门没锁,走廊里很安静。农村里电压不稳,头顶上的日光灯一会儿暗一会儿亮。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照在我前面,前面走廊尽头也有一个被拉得很长的影子。

我把窗帘拉开一条缝,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现在我想走也走不了。

李家有人千方百计,不惜下药也要把我留下来,这个人是谁?我接到的那通电话和喜帖可能也是他寄的。可我在李家只认识周晓琳一个人。

抽完了一支烟,我脑子里还是一团乱。既然周晓琳让我走,那她肯定知道一些真相,可能她那儿会得到一些线索。

正好,我也想找周晓琳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周晓琳没疯,也没耍我,那喜帖和邀请电话一定另有其人,这个人可能和把我留在李家的是同一个人。

现在是8月,怎么会这么冷?我在哈尔冰待过一年,只有深冬的哈尔冰,才能把入户门冻得这么冷。

我房间里没有空调,所以很热。冷热一碰,门上的冷气变成了水珠子直往下淌,这门很旧了,上面的漆掉的七七八八,深红色的木料露在外面,水珠子被木料染成暗红色,挂下来像是血珠子一样。

我喉咙不由发紧,看向隔在两个房间中间的那扇木门。

木门的对面到底是什么?昨晚我看见的是周晓琳的房间,可是白天我看见的却又是灵堂。难道是我的脑袋出问题了,看见的是幻觉?

李家上上下下我只认识周晓琳,可她没必要,劝我走的人是她。

对神神鬼鬼的东西,我的态度很传统,时信时不信。比如白天,我就不信鬼,反正有鬼也出不来,但是这深更半夜的,我环顾了一眼棺材一样的屋子,缩着脑袋咽了咽口水。

我走到那道门前面。照理来说这个门不隔音,因为门很破,用力一脚上去都能踹穿了。可我站在门前面,却听不到对面一点儿声音。李家人从九华山请的高僧做日夜到场,就算再安静,不至于连木鱼声都听不见

我耳朵贴在门上,想听仔细点儿。但耳朵一贴上去,立刻被冷的一个激灵。

“好冰啊。“门冰得像是块冰。这时候,一阵冷风从底下的门缝吹进来,吹得我脚脖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甩了一下脑袋,头疼得不行,脑仁都要裂开了一样。我喝醉了就会头疼,但我中午压根儿就没喝过酒。

难道,有人故意在我的饭菜里下了药,想让我走不成?昨天也是这样,我吃了午饭以后就困得不行。我还以为是一宿没睡,体力不支了呢。可再体力不支,也不至于天天在同一个时间点犯困,而且困得像是昏过去了一样!

那会是谁往我的饭里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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