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章 成交
现在看来，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残酷的故事，希望不会让你对将来产生畏惧。”老米尔的声音有些落寞。
苏维神色凝重，从老米尔的叙述中，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其中深深的无奈，对于一名立志追求真理的巫师来说，再没有比这个更加残酷的事情了。
“这并不困难，只需要你的一根头发就可以了，虽然无法精确天赋等级，但我可以保证，你有成为巫师的可能。”
原来这样。
苏维莫名松了口气，他还真害怕自己和老米尔的后代一样没有成为巫师的天赋，那就彻底抓瞎了。
巫师寿命很长，按老米尔的话说，他是在九十岁的时候回到这里的，而现在他已经有了四代后裔，算下来他起码已经一百五十岁了。
这才只是巫师学徒啊。
“那么您需要我做些什么呢？正如您所说，这是一场交易”苏维问道，他坚信有得到必然需要付出。
“别心急。”老米尔笑了，“出于公平起见，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作为鄂尔多学派的三级学徒，我虽然有资格推荐年轻人前往巫师大陆，但这中间却蕴含着很大的风险。”
“每一次前往巫师大陆的年轻人，最多只有三分之一的人能活下来，而这也是我选择你的原因。我在你身上闻到了杀戮的味道，想来一名十七岁的黑角领袖，存活率应该会比那些贵公子们高不少。”
听到自己的来历直接被揭发出来，苏维并没有什么意外，以米尔家族的能量，只要有心，这一点根本瞒不住，此时他的注意力在另一点上。
“前往巫师大陆很危险吗？”
“事实上后期并不危险，只要你能顺利到达大陆边缘的亚德勒斯海港，就没什么问题了，可是大多数人都死在了前往港口的路上。”
“你应该知道的，在大陆文明之外的地方，总是充满着危险。”
苏维点点头，这一点出身黑角的他深有体会，“既然这样，那您为什么选择我，选择一位年轻而强大的骑士不是更加保险吗？”
“骑士？哼。”老米尔不屑的冷笑一声，“坚定愚昧信仰才能成为骑士，在他们走上这一条道路的时候，就已经断绝了前往巫师的道路了。”
“您的意思是？”苏维从老米尔的语言中读出了另一种味道，震惊的问。
“你很聪明小家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神灵，愚蠢的骑士们信仰的，不过是强大的巫师而已，或者说，骑士的体系只是几位伟大巫师的一次实验的副产品而已。”
天！难怪都是超凡力量，但骑士远远比不了巫师，没想到骑士竟然只是一些巫师们搞出来的小游戏。
这就说得通了，历史上那些宗教所宣扬神灵都是强大的巫师啊。
“我就要死了，虽然作为真理的使徒，死亡并不可怕，但我的家族还是让我放不下。原本我还想通过实验来改变的后裔的血脉，但南希的例子告诉我这条路并不是我的力量所能达到的。”老米尔接着道。
“南希”苏维很快想起来南希的混乱状态，这么说
“没错，虽然我已经很小心了，可南希的灵魂出现了一些损伤，不过因为你的教育，我发现南希创伤已经好了不少。”在提到重孙女的时候，老米尔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慈祥。
“小家伙，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交易内容了。交易就是，如果你真的成功进入了巫师大陆并且幸运的成为了一名正式巫师之后，需要的回到这里，挑选一名米尔家族的年轻人并且帮助他改变血脉，同时成为他巫师道路的引路人。”
说到这里，老米尔叹息一声，“我不能让我的后裔承受永远都无法接近真理的痛苦。”
“正式巫师就可以办到吗？”苏维询问道。
“可以。”老米尔肯定的点头，“我没有办法，正式巫师大人一定有办法解决！”
“那您为什么不直接请正式巫师出手呢？”
听到苏维这么问，老米尔苦笑，“我也想过这个方式，但我根本支付不起让一名正式巫师出手的酬劳。”
“好了，交易就是这样，你愿意吗小家伙。”
“您就这么肯定我能成为一名正式巫师？”
“其实这个概率很小，但你已经是我能找到的最有希望的人选了，本来还想再多观察一段时间的，但是我的生命已经快走到了尽头，时间不多了。”
“而且，事实上，在你之前我已经推荐过两位人选了，但不幸的是他们都没能活到亚德勒斯海港。”
苏维沉默。
这个条件苛刻吗？
一点也不，简直可以说是诚意满满，苏维只是在纠结危险性的问题。
良久，苏维这才缓缓点头道：“感谢您的信任，我答应您的条件。”
在老米尔的叙述中，苏维了解到巫师是一个浩瀚而庞大的体系。
虽然自己在这里也可以慢慢积攒能量单位去尝试巫师道路，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一本《巫师入门》就需要1000能量单位，别说正式巫师，或许在这里苏维连巫师学徒都很难达到。
所以相比之下，前往巫师大陆求学是最好的选择，至于风险，三分之一的存活率，其实仔细想想并不低。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老米尔笑了笑，“因为实验失败的原因，我的血脉后代们全部都丧失了成为巫师的天赋，那一场灾难已经如同诅咒一般隐匿在我的血脉之中。”
“但您又是如何确定我能成为一名巫师的呢？”
“所以，我想要请问你，愿不愿意成为真理的使徒，走上追逐真理的无尽力量！”老米尔看着苏维问道。
“我想知道为什么是我。”沉默片刻，苏维反问道。
的确值得疑惑，米尔家族那么多后代，没有理由选择自己啊。
见到苏维利索的喝下酒，老米尔更加满意，他看的出来苏维如此干脆是因为审时度势之后的理智，这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品质。
“那么，老米尔阁下，您能告诉原因吗？”苏维问道。
“很简单，我想要和你做一笔交易，等价交换是巫师信奉的第一准则。”老米尔微笑道。
“我很抱歉，老米尔阁下。”苏维认真的说。
“没关系。”老米尔摆摆手，“在追求真理的路上失败是不可避免的，相比于那些一生庸碌的人来说，我已经足够幸运了。”
可惜，幸运女神似乎至此远离了老米尔，在一次尝试晋升正式巫师的实验中，因为一个细微的失误，导致老米尔晋升失败，同时永远断绝了晋升的道路。
补救无果又不想转化为亡灵的老米尔终于在心灰意冷之下重新回到了黑泽兰，安静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您请说。”
“不着急，虽然我已经距离死亡很近了，但在那之前，还是请你听我讲述一段故事吧。”
酒入喉，一股暖洋洋的感觉从小腹处升起，驱散了城堡里无处不在的阴冷，随后，苏维只觉得自己的大脑无比轻松，眼神越发明亮，似乎连视力也变得更好了。
“看来你的精神力天赋不错，小家伙。要知道我第一次喝下粉红蜥蜴酒的时候，足足晕眩了十分钟才缓过来。”
年轻的老米尔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接触到了神秘的巫师世界，在一段艰苦的经历之后，他终于到达了巫师所在的大陆，并顺利加入了一个名叫鄂尔多的巫师学派。
老米尔二十五岁的那一年，他终于成功冥想出了第一个法术符文，成为了一名一级巫师学徒。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经过漫长的时间和自身不屑的努力，十年后，老米尔成为了一名三级巫师学徒，距离成为正式巫师也只有一步之遥。
在知道老米尔是一位巫师学徒之后，苏维就彻底没有了任何其他心思。
《巫师概要》说的很清楚，巫师的力量诡异且强大，即使是一名巫师学徒，都绝不是此时的苏维能够抵抗的了的。
想通了这一点，苏维再无犹豫，果断的把面前的粉红蜥蜴酒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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