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阿娘烹煮时,会让她与玉羽念孟婆汤的汤方。
孟婆汤有八引:一滴生泪,二钱老泪,
三分苦泪,四杯悔泪,五寸相思泪,六
一位叫做无名的和尚突然闯入孟婆庄,想入地府见冥王,以来自佛土的曼珠沙华花种为礼物赠阿娘。
阿娘说:黄泉可不稀罕什么花?
年幼的她拾起地上的花种,小心翼翼的放在袖内。
和尚是位生魂入黄泉本就不允许,何况要见冥王。
阿娘与和尚交手,和尚以血杀死了阿娘。那时三七知道,原来孟婆也会死,只有阿罗汉的血能杀死孟婆。
和尚双手相合,闭上双眼一幅悲天悯人“对你不起,来世必偿!
阿娘的身躯渐渐消散化作满天火红的光……
阿娘不在了,只留下一支凤头钗交给我。
临终前,阿娘将我与玉羽托付那和尚。
玉羽踮脚扒拉和尚的衣袖,在他手指处咬出血。
和尚没有生气,反而摸摸玉羽的发顶。
和尚被鬼差压见冥王。玉羽抱着她流着泪……
在后来,地府没有那位叫无名的和尚,多了一位赵吏鬼差。
玉羽也变的和以往不一样,她在阿娘死后一百年离开了黄泉……
临走时,玉羽对我说:她要去找寻一样东西!没有归期!
三七站在孟婆庄观望玉羽离开的背影,之后独自一人待在这孟婆庄!
空空荡荡的屋子……在这黄泉内,
虽然明面,孟婆是黄泉之主。
但其他鬼多嫌我憨,只有赵吏照拂我。
虽然他多次提起玉羽,问玉羽的归期……
阿娘弯身抱着玉羽。三七无法理解:“阿娘明明是在笑呀?
那日,三百年一遇的焃炟日。送完最后一位鬼,阿娘也累了。
每问第八味汤引。
阿娘总是笑着说:“太久了!阿娘也忘了!以后长大了!你们便会知晓。”
玉羽她牵着阿娘的衣袖“阿娘,你别这样笑!我见心中难受!”
“我都受不了!我估摸着这花应该被臭死!”
三七放下花疑惑道:“真的是这样吗?”
小鹿睁眼说瞎话“我不骗你!三七呀!
蛊病中泪,七尺别离泪,八?“
“阿娘,第八是何物?”三七询问。
她的娘亲是上一任孟婆,名孟七。
年幼的她只有三百岁。彼时玉羽四百岁。
“明年你可就六百岁了!你的汤怎的到现在!
“还是那样臭!”“鬼都不想喝这种汤?”
小鹿被放置在盆里,他不屑翻个白眼“你将花搁置在这?”
“它和我日日嗅孟婆汤奇臭无比的气味。”
三七瞥小鹿一眼,不吭声坐在凳子上,托腮不语。
小鹿咋呼道:“我听其他鬼差们说上一任孟婆汤可是极香极美,你这汤……”
三七听小鹿之言,陷入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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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已过。女子身着淡清色长裙,梳着双环发髻。二边配戴珠花。
女子手捧花盆对小鹿道“我对花日夜浇灌,精心照顾它,它竟还不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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