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蝶意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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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霖的情绪明显受到感染,并有些失落。在小蝶的青春里,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他与小蝶,都经历过相似的事情。在热闹的人群中,其实都是孤独无助的。

分手的时候,小蝶嘱咐玉霖,要提防一下江山,这样也许更好。

七十二

“都和我一样是好人,也都是俗人。那个时候,我们有一套自己的语言,就是喜欢把特文雅的话,给它翻译成特俗的话然后再说出来,挺有意思的。”玉霖说。

“翻译特文雅的话?光听上去就觉得很有趣了。讲讲?”云非语好奇。

“好呀!不过你要配合我,先和我用特文雅的话来一个对白,然后再给你翻译,你就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玉霖说。

“我一定配合。”云非语说。

玉霖大体在脑子里过了一下谈话的内容,然后不急不慢的打上一句话:“准备好,开始了。”

“好!”云非语回道。

“嗨!最近身体还安康吗?工作还顺利吗?”玉霖说。

“还好,谢谢你记挂我。”云非语顺着她的话配合着。

“天气有点凉了,你要多添衣,别着凉了。”玉霖说。

“我会的,你好体贴。”云非语道。

“不要和我这么客气,大家都是朋友,关心你是应该的。稍等一下,我去趟洗手间。”玉霖说。

“好,我会等你。”云非语说。

“行了,就说到这里吧!现在我就用特俗的话给你再说一遍,你看看有什么不一样。”玉霖笑着回信息。

“我看着呢。”云非语想,能有什么不同,不就几句问候么。

“嗨!你怎么还没死?能混口饭吃吗?;还成,劳您惦记有我这么一个人儿;哪的话,最近老天爷有点不开眼,你多套几层皮,可别给冻歪歪了;放心吧您呢,想得真周全;甭给我见外,咱俩谁跟谁呀,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等我一会儿,我去趟卫生间唱个歌;去吧,今儿个我等定你了。”

“哈哈哈……你都快把我乐死了。”云非语感觉很好笑。

“这叫寓教于乐,给你讲了这么一大堆可不是就为了逗你一笑。里面可还是有含义的,想不想听听?”玉霖说。

“什么?从这里面也能讲出道理来?到要好好听听了。”他是不是又开始一本正经了,云非语想。

此时的玉霖特后悔讲了刚才的话,哪里有什么道理可讲呀。都是一时兴起随口胡诌的,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想收都收不回来。没办法,只好点根烟,抱着脑袋苦苦的思索。

“你怎么不说话了?”好久没回信息,云非语有点急躁。

“我在组织语言,想把道理给你讲的动听一点,你等一下。”或许是和云非语聊天总能够给他灵感,在短短的时间里玉霖还真想出一套歪理。

“你听好了,任何事情都有它的双重性。就像刚才我们的对话,同样一种意思却可以用两种话来表达。一种表达叫文雅,一种表达叫粗俗。说白了就是前者说出来人爱听,但说多了让人起腻,后者说出来人就不爱听,说多了招人讨厌。这俗和雅之间的差别就是在于看你的嘴怎么把话说出来。依此类推,这做人和说话一样,无非就是做个好人或是坏人。其实好人和坏人在很多时候就只有那么一念之差,全在于你自己的决定。

他喝了口水,接着打字:“说到这,咱再把话说回去,如果你说的话既文雅又庸俗,你骂人家,人当你夸他,被你痛骂一顿后,还得向你说声谢谢。那你说的话就绝不是人话,肯定是鬼话。如果你做人能做到外圆内方,外柔内刚,既做好人又做坏人,那还是人吗?你就成人精了。综上所述,每种事物都有双重性,但如果你有能耐把把双重性合而为一、变成唯一性,那你就是神人。在中国,这种神人不多了。”玉霖长出了一口气,居然能白话出这么多玩意儿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来的,反正能贫出这么多就已经算很厉害了。

“哇,你也太神了,真没想得到你能从几句对话里联想到这么多。”云非语有点懵,但又不得不佩服。

“诚让,诚让了。”玉霖回道。

“既然你那么能说,就和我讨论个问题吧,想看看你是怎么想的!”云非语说。

“好,你说吧。”玉霖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又有什么刁钻的问题吧。

“嗯,你对第三者有什么看法呀?”

七十三

柳蓝叹了口气说:“他是一个小心眼的男人,我们俩是高中时的同学,只是当时没有表明。准确地说,恋情是上大学时开始的。江山说很久以前就喜欢我那副淑女的样子,口还没开,脸先红,非常漂亮可爱。”

在一起久了,柳蓝自然就早早地把自己当成是他的人,对他的亲近并不如何抵拒。可有好多次,两人就要水到渠成了,他却站在她最后的防线上不肯再往雷池越半步。

当时柳蓝的心里很感激,觉得那是对自己的尊重。

大学毕业后聚会的那天晚上,他们彼此都有些迫不及待。江山的动作娴熟而又充满了柔情,轻拢细挑层层推进。

第一次,那是她的第一次,看到江山面对她那抹殷红时所表现的狂喜,柳蓝忍不住问:“第一次,对男人真的那么重要吗?”

江山的回答充满幽默,却出乎意料:“之所以坚持保持你的处女身子,就是怕自己要了你,如果别人再碰你,我就不知道了。”

只记得说这些话时,江山的脸上显出不无得意的神色。可是,在柳蓝的心里,却翻起惊天巨浪:原来,江山对自己,从开始就没有信任过!

那个晚上,木然的接受,最后毫无表情地看着江山满足的睡去。

第一夜,柳蓝的心里,充满了无限的失落。

江山说很爱很爱她,于是他们就住在了一起。开始柳蓝是有些不肯的,后来,禁不住江山的死缠烂打,也就同意了。

可是,他对柳蓝并不信任,这种近乎病态的心理让她难以接受。

夜晚睡在床上,无端的就有钥匙在锁眼里转。柳蓝猛然醒来,吓得浑身全是冷汗,打开灯,却是半夜赶回家的江山。

他脱下衣服,干燥而冰凉地靠近她的潮热,把门外的冷一直传到她的心里。她问为什么回家不提前跟她打招呼,江山只是诡秘的笑,那种意思她全然明白,只是她不想说穿。

柳蓝觉得很悲哀,心里压着那股被无端猜疑的怒火。她搞不清楚,江山的这些突然袭击,是希望看到自己女友不堪入目的那一幕,还是只是作为一种检测忠贞的手段?

书上看到这么一句充满禅意的话:别人看你是佛,是因为他自己是佛,你看别人是魔鬼,是因为你心里有魔鬼。

是啊,只有做了贼的人,才会更加担心自己的后院被人撬锁砸门。

联想到江山,经常会突然恐惧,开始只是依稀的念头。在心里过无数遍之后,就突然清晰起来。柳蓝似乎明白了江山逐渐凝重起来的担心,原来担心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是因为他自己有类似的经历。

柳蓝立刻想到到自己与江山的第一次,他是那样的娴熟和善解人意,这应该是阅尽女人无数之后才修成的技巧。

想着想着,她的心不禁坠入了万丈深渊。

有人说,男女双方出轨的事情,起初并不非要有蛛丝马迹作为证据。可一经提起说破,男方最细微的变化其实也瞒不过女人细致入微的感受。比如柳蓝,初时不肯相信,只是觉得自己小人之心,可一经肯定,那股怨恨就如蹦起的石子砸在脚跟上,枝枝蔓蔓的蜿蜒开来,直至痛彻心扉。

闺蜜们气不过,开始帮她查江山的情史。打听到在大学他曾经有多个女友,而且目前还继续与其中一个女人保持亲密关系。

柳蓝彻底失望了、也死心了,没有哭闹。只是从此以后,把江山永远的拒之门外,淡出了自己的视线。

“霖,江山让你用全部的积蓄炒股,就是个圈套,他诱你上钩,然后再让你永难翻身。为的是要让我们分开,并利用你彻底的失败打击我。”柳蓝说。

听了这些,玉霖的心不禁有些刺痛。道貌岸然的江山,原来与柳蓝还有如此的瓜葛。而且在时隔多年以后,依然还在想着伤害柳蓝。

如此卑鄙的男人,玉霖决意去找他。

七十四

对于云非语的这个问题,他的反映先是一呆,因为从来没有人问过这种问题。而且这个问题对于玉霖来说确实是有难度。首先,自己对第三者的感觉是一无所知。其次,没人喜欢第三者这个破坏别人幸福的角色。到底是当着云非语的面大骂第三者呢,还是好好的赞美一下第三者?这一点拿不定主意。因为当云非语问这个话题时,第六感觉告诉他,她似乎和第三者有着某种非常巧妙的关系。无论猜测是对的还是错的,玉霖觉得有必要出言谨慎。

“怎么说呢,作为第三者,我觉得到也没什么不好。但是作为第三者对立面的第二者似乎很倒霉,很无辜。莫名其妙的狠狠被伤害了。”玉霖斟酌后发了条信息。

“如果这种情况发生在你的身上,你会怎么做呢?”云非语问。

“其实我挺怕这个的,不过要是真插一脚的话,也会觉得无所谓。我会给女朋友足够的选择,如果选他我会自动退出,不会给她任何的感情负担或是抛弃我的罪恶感。”玉霖说。

“你到是挺豁达的嘛。那如果你是那个第三者呢?”云非语问。

“那最好临门一脚,一击必中,省得有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的感觉!”玉霖说。

“你在这一点上到还是蛮干脆的!”云非语说。

“别这么想,作为第二者,我选择主动放弃;作为第三者,我选择主动进攻;第三者属于进攻方,第二者属于防守方。这么说是有依据的,俗话说:创业容易守业难啊!”玉霖接着说。

“谈个恋爱都还有这么多哲学呀,连古话都用上了!”云非语嘲笑道。。

“我这不知道算不算活学活用呀!”说到这时,玉霖的话瘾也给钩上来了:“你以为做第三者就那么容易呀!要搏得一个心有所属的女孩或是男孩子的心不是说办到就能办到的。世界上那么多人,做第三者的毕竟占少数!对了,你怎么会和我讨论这个话题呀?”他开始有意的询问云非语。

“只是随便说说,从自身出发,我是不会有那样的勇气和决心,去和另一个女孩子抢男朋友的。在潜意识里,我是很懦弱也很脆弱的一个人。”云非语说。

“一样,谁也不会昧着良心去横刀夺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你有,我也有!”玉霖说。

云非语突然不说话了,不知道她到底在干什么,不过这次玉霖没有催她,而是静静的等着她的回复。

良久她才回一句话:“如果真的很喜欢那个人怎么办?”

玉霖略微想了一下,“那要看她是不是也喜欢我,如果是,我会付出行动去追求,如果不是,又何必自作多情呢!”

“赞同。再问你一个问题,朋友和爱情,哪个你放第一?”云非语说问。

“当然是爱情。朋友是半辈子的事情,爱情是一辈子的事情!我是这么想的,朋友不可能一辈子为你着想,而自己的老婆或是丈夫就不是了,生同裘死同穴。只有爱情能做到终身厮守,友情是绝对不会的!”玉霖说。

“你的观点确实让我的想法有所改变。以前我从来都把朋友放第一位,甚至遇到自己喜欢的,也会让朋友去争取,有时还帮朋友争取,现在想想其实挺傻的。”云非语有些感慨。

“那个让你喜欢的男孩是不是就是今天和你吃饭的男孩呢?”说了这么半天,终于把话说到点子上了。这也是玉霖最想知道的。如果云非语的回答是肯定的,那就有理由相信她谈论第三者的话题,决不是随便聊聊天那么简单,也许她是在为自己寻找某种理由……”

“知道还问,讨厌!”云非语嗔骂了一句。

“那个男孩子是不是有女朋友?”玉霖并没有放弃询问,反而问得更直接了。就个人的想法,她是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可结果却让玉霖很意外。

“是,他是有女朋友了,我和他……只是朋友。”云非语说。

“你回答的挺干脆,行呀,做朋友也好,做那什么也罢。既然你喜欢他,就应该明确的要他知道,反正早晚要插一脚,不如现在趁热打铁,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玉霖说。

“你说什么呀,怎么说到我身上来了,真讨厌。算了,不和你聊天了。”云非语生气了。

“喂,不会吧,别说走就走呀,不说这些了好不好?还在吗?”玉霖感觉有些不对。

云非语下线了,走的就像风一样快。留下玉霖一个人在网上无聊的闲逛。无奈,还没有约好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呢。但愿她不会一去不返。看看表,十点半,还没觉得怎么聊呢就已经到了这个时间。

关了电脑,伸一个懒腰,仰靠在椅子上回味着与云非语刚才的对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个坏念头,就是希望云非语能够让那个男人给甩掉,而且最好再让那个男的狠狠的伤她一回心,

让她彻底感受一下被爱情打击的滋味。虽然这个念头在玉霖脑中只是一闪而过,但仍然要向佛祖认错,请求宽恕这瞬间的恶念,以表明自己的忠厚与老实。

“说到我的以前,真的有些感慨。从小学到大学没有几件让我记忆犹新的事情,唯独让我留恋的就是上学的几个朋友。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是我学生时代里最快乐的时光。但现在大家都各奔东西,忙着为自己的前途奔命去了。”云非语的询问勾起了玉霖对朋友的怀念。

“是些什么样的人呢?”云非语问。

“不会的!谢谢你对我的开导。”云非语回信说。

“就这么着吧,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我们谈谈别的怎么样?”玉霖说。

云非语说:“好啊!我想知道你以前的事,是不是你以前说话也是这个样子?”

并肩走着,衣服在风中飘飞起落,大朵大朵的野花盛开,不时传来一阵阵的清香。

小蝶告诉玉霖她的大学生活,她的初恋和后来爱上的江山的过程。那些故事,枯了青春,碎了肝肠。

玉霖不解,问:“难道你与江山不好吗?”

话虽这么说,但当着云非语的面玉霖却不能这么直白。只能再把话题岔开。

玉霖理了一下思绪说:“感情这东西说不明白,也没法给你什么意见。你和左海的事两个人看着办吧,成了我为你们开心,不成你也要想开点,别寻了短见。否则我就要为这世上又少了一个美女而叹息了。”

“人生,总是细细的琐事,汇集成不同的道路。和江山,无论有多好或多坏,都是宿命。人生,如果有相爱,在相爱的光阴里,只要彼此曾幸福的依偎,幸福的笑过,一切就值得了。”小蝶这段话,说得很慢,好像是背台词一样,凝聚了所有的感情。

远方,有烟花腾起的火焰,冉冉升起,小蝶就在这样的话语里,犹如那烟花,成为玉霖探望的焦点。而探望之中,那绽放时的疼痛,却只有她自己知道。

小蝶说:“从前太年轻,对于爱情,我太想得到,得到人间最真的爱。然后太想占有,占有对方的情感和思想。可一直失败。这年轻的爱,像一颗盛夏的果实,那样生涩而无望。”

长叹了一口气,她接着说:“这几年,我一直习惯以一种平静的心情来对待江山。宛如等待一朵莲花盛开,且随风舞,且欢自在。任他身边流云飞莺,人来人往,我都不怨。只希望有一天与他的日子里,有欣喜、感动、善良的事情日日萦绕。可是,最后我发现,这是一个多么奢侈的心愿。”

江山的未婚妻,小蝶,以前基本没有过多少的交往。只知道她是金融系的高材生,因为爱疯了江山,所以才辞去了工作做全职太太。

小蝶开车,不久,在郊外的一处空地停下。那是一个温暖的午后,附近的山坡上一片葱绿,四周空寂没有人烟,只有玉霖和小蝶。

小蝶本是一个敏感而善良的女孩,只是她的爱情,注定只能以悲剧结尾。

玉霖劝她:“或许是你太敏感了吧,日子也许要经历嬉笑怒骂,苛责诘难。既有和风细雨,也有风霜雷电林林总总的变化,才是真正的人生。”

小蝶苦笑了一下,说:“人这一辈子,深爱只有一回。而后即便再有缱绻的爱情,终究不会再伤筋动骨。江山,学会的是用暧昧代替爱情,以身体的索取来代替曾经沧海。他不爱我,他爱她曾经的一个女朋友。”

七十一

小蝶打电话给玉霖:“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谈。”

玉霖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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