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若即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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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天渐渐的飘起了小雨,细雨柔柔的落在梓涵的脸上,绝望中她感到一丝轻松。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蹒跚地朝回家的方向走去。回到家里,老公许正阳还没有回来。

去哪了?真的去北京了吗?真的就这么无情,这么决绝?他难道真的只是玩玩而已?泪水模糊了梓涵的视线,趴在床上,任凭泪珠潮水般的涌出。她拿出手机,取出芯片卡扔进垃圾桶,打开电脑,把和玉霖有关的讯息全部删除。其实她知道,这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该想的时候还是会想。

这次通话之后,没有任何的征兆,玉霖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失去了踪迹。

玉霖默默地听着,想起了梓涵。

樱子接着说:“不管别人怎么看,我从来没有在感情上输得这么惨,我不甘心。就算所有人觉得任杰是一个任何方面都配不上我的男人,但我爱他,这不够吗?”

我爱你,这不够吗,就算不能一辈子在一起,做你的情人也行。这句话是玉霖谈起家庭的时候,梓涵撒着娇在他怀里说的。

“可任杰太懦弱了,快两年了……我前半生加起来流的泪,都没有为他一个人流的多,说了这句话,又觉得自己的荒谬,一个女人无用的眼泪能做什么呢?”樱子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眼泪。

玉霖承认,眼前这个女人很美,很有气质,是一个典型的成功女人。但没有梓涵的柔美和温暖。

樱子喝了口茶:“可能现实的残酷,让我们不得不想很多,在某种程度上正是因为这种残酷,才让爱情更加珍贵,不是吗?他总是让我理解他的苦衷。可是,他怎么能在养活自己都成问题的情况下,负担一段感情,一个家庭?”

“就这个问题,我们曾经深入地谈过,我愿意养他,但任杰根本不能接受,觉得这是对他人格的侮辱。我说那就一起努力,等你事业有成咱们再结婚。”樱子眼睛很亮,有一种倔强而不服输的光芒。

她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想离开。如果他爱我,为什么要离开我?如果不爱,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不相信他对我的感情中,会没有一点爱。一旦分手,再后悔就来不及了,大家都不是个孩子,该知道怎么去珍惜一份来之不易的情感!”

玉霖说:“他是不是怕拖累你,也许,他想活得有点尊严。我也看的出来,他是爱你的。”

樱子苦笑了一下:“所以说,再唯美浪漫的爱情,也会被残酷的现实碾压得支离破碎!”

玉霖说:“可能你的错误是你爱他爱得太自私了。这总是让男人觉得难以承受,无论这个女人是怎样的女人。”

“是吧?可能我有点自私,或者说女子主义,不该将每件事都考虑得那么周全,以至于以前的闺蜜,跟我好的都快以为是同性恋的闺蜜李雯在电话里狰狞地说:你除了任杰,还关心过谁?”

稍微有些平静的樱子,对玉霖微笑了一下,接着说:“我就想直截了当的要他给我一个说法,可是他连暗示过我都没有,我是不是很傻?”说完叹了口气。

“这半个月里,我很生气,故意当着他的面把男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他居然生气了。”有一丝甜蜜毫无掩饰地出现在樱子脸上。“但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只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想让他为你做点什么,但这样你已经伤害了他,爱是很自私的。”玉霖有点吃惊,没想到看起来端庄文静的樱子这种事情也能做出来。

“这次真的生气了,我非要他给我个答复,怎么样才能在一起,如果有来生,千万不要让我再遇见他。这个混蛋。”

玉霖有些想笑,坠入爱河的女人,都是爱恨交织的吗?“好,你别着急,我会好好和他谈谈,然后告诉你结果。”

走出茶室,任杰就在外面站着,冻得瑟瑟发抖。见两个人走出来,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樱子穿上。玉霖看到刚才还是愤怒不堪的樱子,此时脸上竟露出幸福娇羞的神态,却骂了一句“滚!”然后姗姗而去。留下不知所措的任杰看着远去的背影发呆。

梓涵,梓涵。玉霖在心里呼唤着。

任杰是山西人,身高一米七八,也算是一个帅气的男人。在北京读大学,像所有北漂一样,半读半工。许是偶然吧,其实人生没有偶然,遇到就是必然,是一生的宿命。他遇到了樱子,一个失去丈夫独自在北京奋斗的女人。任杰去她公司面试,结果是能想象到的,所以,这就是必然。樱子的公司是文化性质的,以MBA授课和影视宣传为主,任杰是宣传总监。印象中的任杰,坚强,豁达,不屈服。所有的艰难困苦对于他来说,不屑一顾。可是半年后的一个晚上,当任杰带着满身的汽油味,脖子和嘴巴上全是因汽油腐蚀裂开分离的一片片苍白色的皮,玉霖彻底改变了他对任杰的看法。玉霖说,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是你的就是你的,顺其自然。然而,多年以后,玉霖就死在了他所谓的顺其自然,死在了他所谓的感情上。人说这是劫难,却不说这是孽缘,都说这是情债,却永远也无法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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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又回到茶座的包间里,任杰喝了口茶,慢慢的把两个人的情感纠葛详细地讲给了玉霖听。

任杰说:“无论是事业还是其它方面,我感觉两个人的差距都很大,不会走在一起。她对我越好,我就觉得两个人的差距越大。我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虽然我很爱她。一次次分手,一次次回头,根本狠不下心。可能就像樱子说,感情方面,我太懦弱了吧。”

他显得很忧郁:“在这个残酷现实的社会中,没有基础怎么谈感情?其实并不想把彼此弄得伤痕累累,但是又能怎么样?我已经很努力了,但环境由不得人。”

玉霖心有同感,他和梓涵不就是这样吗?

“可是,又不忍樱子伤心。你说该怎么办?”

“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她爱你,你也爱她,这就够了啊,以后的日子以后再说,谁也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珍惜眼前就对了。”梓涵也对玉霖说过这句话。

“说得轻巧,就像樱子说的,我拿什么养她?难道真的要她养着我?”任杰觉得,这不是谁养谁的问题,而是作为一个男人应有的尊严。

“也不全对,我就认为开始无论谁养谁,自己努力作出一些成绩来才是最重要的,每个人的起点都不一样的。不是说成功男人背后都有个为她默默付出的女人吗?”玉霖却觉得无所谓,只要今后好好努力,做出一番事业,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任杰笑了笑:“兄弟,如果将来她说,当初不是我,你今天能吃香的喝辣的,怎么办?”

玉霖藐视了他一眼:“说就说呗,将来她已经是你老婆了,一句话你能少块肉?再说了,本来就是,何必那么较真?”

“那别人怎么看?会说我是吃软饭的!”任杰知道自己的症结在哪,他不是不去解,而是不想因此而放弃自己的原则。

“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啊?将来你事业有成,无论用什么手段,所有人都会说你有本事。如果你将来落魄,一定不会有人瞧得起你!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你上学上傻了吗?”玉霖说。

“万一失败了呢?就算是成功,那也不能为了事业不择手段,不要尊严!”任杰据理力争。

玉霖的观点不同:“手段?尊严?有钱你就是爷,没钱你狗屁不是,还哪来的尊严?上班抽几十块钱的烟,下班一包方便面都买不起这叫尊严?这叫自欺欺人!”

任杰看了看窗外:“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我就是转不过弯。”

“人,生下来就不是为自己活着的,为了家人,为了爱人,甚至有时候为了他人,不得不委屈自己,所以不能太自私了。说这些不是我清高,现实就是这样。为自己活着容易,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为别人活着就得受些委屈。”玉霖好像大彻大悟似的。

玉霖的话让任杰有些吃惊:“你一个小屁孩哪来这么多感悟,你要成仙啊?”

“这和年龄有一毛钱关系?经历多了,自然就会明白,我看你真是上学上傻了。”玉霖不屑地说。“等失去了再后悔,那什么都晚了。有时候,我们就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在别人眼里的那些善良和天真,就是卖萌与无知。别以为世界有多么多么的美好,等经历的挫折多了,就什么都看透了。现实就这么残酷,你得学会适应社会,不能让社会去适应你!”

任杰茫然了,玉霖说的有道理,但自己也没错,错在哪里了?

玉霖给两个人续了点茶:“你爱她吗?舍得放手吗?”

“爱,舍不得。”任杰毫不犹豫。

“那不得了,想那么多有毛用。”

......

玉霖突然有一种冲动,一种想去找梓涵的冲动。已经两个多月了,她还好吗?是不是还在深夜孤独而冰冷的对着自己的老公?

任杰和樱子已经和好了,继续着同居关系。提起结婚,樱子总是支支吾吾而言其它。可能女人的心真得难以捉摸,他这个七尺男儿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但这让他更爱樱子了,爱得那么死,那么无法自拔。任杰感觉樱子的心越来越远,不知道是她变了,还是社会变了。他开始慌了,甚至有些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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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樱子来北京也没几年。刚开始创业的时候,很不顺利,她几乎快要放弃北京回老家了。那时的她真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封闭起来。心情失落,工作上的不如意,都让她无所适从。什么事情也做不好,已经很努力,却总出错。她想变成一个失忆的人,忘记一切,没有烦恼。有时候她就一个人哭,为什么哭,不知道,反正就是压抑得想哭,那种感觉说不出来,很难受。孤立无助的她,好像偌大世界一不小心就能把她吞没了。

在她几近崩溃的时候,任杰出现了。尽力地去帮助她,疏导她,也分担了许多工作。在该遇见的时候遇见,就注定有千丝万缕纠缠不清的瓜葛,无论是前生今世的缘修还是冤孽。

随着时间推移,关系慢慢变得有点微妙了。不见他,就想他,闲的时候更想他。以前雾霾般的心情由于任杰的体贴与呵护,也变得渐渐清爽起来。

上班的时候会有意无意地看他,任杰出去办事了会给他发信息,虽然有时候知道他可能就在楼下。下班回家拿着手机,想任杰会不会打电话给她,谈工作也行,谈心也好。无所谓,只要是任杰的声音。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遇见他,没有什么开始,就已经开始了。无论什么结果,至少,现在在一起,管什么以后,现在拥有就好。受到挫折或委屈时,总想让任杰抱抱她,只要在他宽厚的胸膛得到一丝温暖,就没有什么困难解决不了,自己对任杰已经开始依赖了。她不知道这样的关系能维持多久,也许某一天,在阳光下就灰飞湮灭了。

每当看到任杰和公司的小姑娘聊天,樱子就觉得那是暧昧。她就想骂他,难道不知道她喜欢他吗?想想心里会很难受,夜里上网也不想理他,太伤心了。可是冷静地想想有什么呀,又不是他老婆,她管得着吗,想归想,还是不由自主地生闷气。那几天任杰和她说话,她也不想说。生气了让她装作不生气,她装不出来。看来她真的开始在乎他了。变得有点自私,有点妒忌。任杰发现后对樱子说:“我就喜欢看你生气在乎的样子”。

直到有一次因为工作,她上网和老家的男性朋友聊了几句。被他看到了,很不高兴。和他说话,也不理她。还怒气冲冲地查她的聊天记录,他竟然开始干涉她的生活了。樱子才知道,任杰也是爱她的。樱子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满心欢喜,这说明他在乎她。

再后来,自然而然的就同居了。有时候,樱子会想,任杰有过女人吗?有过几个女人?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肯定,自己不会是最后一个,想到这里心就隐隐作痛。在一起一个月了,她已经把自己看成他的妻子,只希望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里彼此没有遗憾,只有快乐。

樱子爱任杰,即使他坏,即使他只是抱着玩玩的态度,都无所谓。她不敢奢望一辈子在一起,只希望现在在他身边的人是她就好了。女人做成这样,是不是有点卑微了。有时候觉得真对不起死去的老公,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她把所有感情都倾注在了任杰身上,痴迷和他在一起的那种激情和安全……在这个漩涡里,怎么也跳不出来。

她很在乎他,更依赖任杰的善解人意和呵护体贴。把这个男人看成知己,也是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就算以后分开了,那是缘散了,不后悔,一辈子都不后悔。也许,彼此都是对方的过客,激情退却,就该分开了,那再学会慢慢放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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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玉霖不知道,他只想知道梓涵如今怎么样了?会想他吗?

“明天周末,出去玩玩吧。”晚上玉霖还没回到住处,任杰的电话就打来了。

“垃圾,刚才一起吃饭的时候怎么不说,非要打电话啊。”玉霖骂了一句。

任杰回了一句:“你个废物,这不是刚决定了吗,明天去接你。”关系铁的朋友从不做作。

第二天一大早,任杰和樱子如约而至,三个人开车到百花山游玩。

玉霖发现这两个人压根就当他不存在,从下了车就一直牵着手腻歪:“你们俩这是拿我当灯泡啊,怎么也不给我介绍一个美女,尴尬吗?”

“急什么,早晚会有的。”任杰说。

玉霖瞄了樱子一眼:“你们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樱子,把你的小姐妹介绍一个呗。”

樱子也笑着说:“你美眉还少啊,用得着我介绍呀?”

“一对见色忘友的东西。”玉霖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背后传来两个人的嬉笑:“别跑远了,小心有狐狸精吸干了你的阳气。”

“我去洗干净了等狐狸精。”玉霖点了根烟,头都也不回地说。

整整一天一夜,任杰和樱子寸步不离,除了吃饭,手都没有放开过。她好几次都很想对任杰说,爱上你不后悔。她怕不说就来不及说了,怕再也没机会说了。也许某一个黎明的开始,就意味着分别。她宁愿自己是一滴眼泪,滴到土里就什么都忘记,曾经遇到的人,曾经做过的事就都可以烟消云散。可她不是眼泪,就无法忘记她爱的人,就不能忘记牵挂的苦、思念的痛。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她觉得这个话题太沉重,会给任杰造成太大的压力。

所以任杰也无法感觉到樱子那颗火热痴情的心,在他想要离开她的时侯,他同样有种莫名的痛。正如他觉察不到樱子爱他一样。爱一个人可以多久?如果她是一点眼泪,哪怕只有一秒就滴落红尘,但他也会爱一秒,只爱这一秒……

“爱一个人真的很难吗,玉霖?我虽然不是什么视爱情如生命的人,但也不会去玩弄感情。只是希望他能勇敢直接面对一次,说他是爱我的,我就可以奋不顾身。陪他吃苦受罪也好,浪迹天涯也行。我不怕吃苦,就怕会失去他。”樱子话没说完,眼泪已经控制不住了。

沉默了一会,樱子接着说:“我应该怎么办呢?他这是第三次说要离开我了,这半个月不在一起,我以为我快要习惯。可我还是会舍不得,还是会痛……但怎么才能留住他?才能让他相信我是爱他的?”

一个茶馆包间里,玉霖见到任杰,也见到了那个他爱的女人。任杰看到玉霖到了,就默默地走开了。那个女人叫樱子,她知道玉霖和任杰的关系,两个人早已经很熟悉了。樱子的老公是一名警察,在一次意外中因公殉职了。

“很多人劝我开导我,把终身托付给一个条件并不优秀的男人,那是在找苦乞罪,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樱子丝毫没有把玉霖当作外人,待任杰走开,她便幽怨地开始了诉说。

玉霖拿起青花瓷壶,给樱子加了点茶。

秀秀扭了一下浑圆美丽的臀部,在她身边坐下来,笑回:“你猜。”然后用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细嫩的手腕戴着一枚水晶手镯。

想起来了,梓涵突然想起来了,她曾经对玉霖说过,她喜欢水晶,喜欢水晶清澈如水的纯洁,透明无暇的圆润。当时玉霖吻着她说,你就是水晶般的女子,也只有那样绝尘的物品才配得上你,我要送你一件代表纯洁无暇的水晶饰品。而面前的秀秀,手腕上就戴了一个水晶手镯,而且是梓涵非常喜欢的那种。

梓涵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北京格外的冷,已经和梓涵分开快两个月了。玉霖在这个以为永远不会出现的冬天,总是会想起梓涵。她对他来说,很无奈,这个曾经爱他爱得撕心裂肺的女人,怎么电话也不接了?问题是自己也没说什么。算了,她是个有家庭的女人,也许只是寂寞孤独的时候想找一个人陪陪而已。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之后,梓涵好像对他失去了任何联系毫无反应。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问题了呢?吃过午饭,刚想出门,电话就响起来了,是好友任杰打来的。

任杰说:“兄弟,你干嘛呢,出来,我有事和你说。”接起电话,玉霖就明白了,来北京的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任杰爱上一个女人,一个失去老公的单身女人。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梓涵强忍着泪水和刺心的痛:“那、好吧,你多保重......”挂了电话,她再也忍不住了,失声痛哭。难道自己和玉霖之间的感情真的就是烟花?连灿烂的回忆,美好的结局都奢侈得不留一点?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梓涵想回家,她慢慢站起来,试着往前走。转身的时候,不知是哭的时间太长虚脱了还是天黑的缘故,她啪一下重重地倒在地上,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一种绝望的念头油然而生,她想挣扎着站起来,伤心和疼痛却让她力不从心,再试一下,又是揪心的痛,索性不站了。瘫坐在地上,刚有点平静的情绪又失控了,她咬着嘴唇,让眼泪带着委屈,伤心,难过,无奈,肆无忌惮地释放出来……

两个人联系的次数越来越少,后来干脆电话也不打了。每天,梓涵都会上网等,希望能看到他,那种无名的渴望和思念,让她彻夜难眠。但玉霖的头像总是灰色的,梓涵几乎快崩溃了。

这段时间,许正阳忙于工作,回家的越来越晚,而玉霖亦是感觉越来越远。每天晚上,只有偌大的房间和孤独的电脑陪伴着她,她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黑暗的。

“你怎么了?叫我来有什么事吗?”秀秀疑惑地看着她。

“没、没有什么......只是想问问你,是不是喜欢玉霖?”

她想起一句话:感情就是一场绚丽的烟火,飞腾的是娇艳,降落的是无奈。那一瞬间的绽放,就是结束一生的灿烂。

这天,刚刚把孩子送到妈妈那,由于想念玉霖,她一个人在江边散步,正思绪紊乱的时候,玉霖的电话打来了:“梓涵,我要走了,想去北京看看,你多保重。”

“那我呢?”梓涵心里顿时堵得发慌,刹那间天旋地转,她跄踉了一下,倒在木椅上,她突然觉得自己一下什么都没有了。

在等秀秀的这段时间里,梓涵也冷静下来了,她问自己,有什么资格去决定玉霖的感情?自己是一个有家庭的人,而秀秀和玉霖都是单身,难道自己真的能抛弃家庭和孩子,和玉霖走在一起吗?至少目前,梓涵没有这个勇气。至少她明白,许正阳还爱他,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想什么呢?”秀秀来了,依然是那个妩媚动人的尤物。

听到声音,梓涵一怔,抬起头,陌生人一般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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