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金色的少年(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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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小学三年级,也就是十岁前,基本是上完学回到家中吃点干粮、煎饼等东西,接下来按爸妈要求写作业。可同学伙伴一来邀请就跟着出去,不管作业写多少,放下正事起身就走,留到晚上去做。当时的游戏非常简单,玩具也是就地取材,自己或求大哥、四哥帮做弹弓子,两头尖尖的木嘎、冰陀螺、冰爬犁、简易冰刀等。

因季节不同,玩的项目也不同。春节冰雪刚开化,跑桃花水就在一起筑坝截水,水大时疏通水道等游戏。地面干了点,一群女孩就在一起跳格、丢口袋、跳绳,男孩子大部分是打木嘎、冲铧铁、炉锅、弹玻璃球。夏天,天气热时到河里洗澡,用筛子及筐捞鱼,有时用小网抬鱼、捉河龙虾等。

秋季是想玩也不能玩的季节,三春不如一秋忙的季节,能干点活的孩子,就得帮大人抢收辛苦劳作的成果,即使小,不能干活,也没有同伴和你玩。冬季是一个秋季没玩着之后的季节,便疯狂的玩了起来。大有把受影响而没玩的任务和时间补回来似的。结冰能承住人,就全都到冰上,打冰嘎、溜冰、溜冰爬犁,下雪后打雪仗、堆雪人、从山坡上往下溜雪爬犁。

当然,那时的游戏还存有许多危险因素,比如打木嘎,要想让对方接不住,就直接平直的对着眼睛的位置,使劲打去,对方如怕刺到眼睛就得躲开,接不到就赢了,但时常还有刺到眼睛的事故发生。

在溜雪爬犁时,会弄得浑身甚至于棉裤、棉鞋里外都灌满了雪,在零下三十多度的气温里玩的满头汗水,外加冻红的小手和红红的脸蛋,虽然穿戴单薄,吃的粗粮素菜,却锻炼出强壮的身体,这就是生存的本钱。

这样的情况和长辈们比,他们在我们的年龄时,却缺吃少穿,到冬天出不了门,当然更上不了学。能出门的春夏秋季节、,却给人家放猪放牛,我们赶上了新中国新社会,这是多么幸福和满足,同时爸妈、奶奶经常的对我们忆苦思甜,使我们从幼小心灵中,深深的感谢这个时代,感谢这个时代给我们带来的今天的幸福、自由美满的生活。这就是那时候我们的幸福标准和期望,虽然没能过上温饱生活,也能体谅建国初期国家的困难,真应了知足常乐那句带有哲理的话。

就在这样的冬天,爸因为能使我和姐姐正常的学习,连续三冬没穿棉裤过冬,虽然年轻体壮,还得干活工作,那是得付出多大艰辛呀!很多家由于家庭困难,根本不让孩子上学,就是勉强上学了,中间辍学的又有多少啊!我们却摊上了好父母,宁愿他们自己受苦遭罪,却创造条件让我们学习,回想到这里,这一切都在激励着我和姐姐,努力学习、奋发图强,决心学好本领,长大报效国家和人民,更主要的是,为我们付出一切的父母。

要说人生童心无邪,那少年玩心趣心却是无忧的。不论社会、家庭、亲朋中间,发生何等大小事情,只在心中停留片刻,事情一过,只要有玩的、有吃的,就把一切全抛脑后,天塌下来,无所谓,甚至达到记吃不记打、玩起来忘吃忘喝的程度。这是因为此时期,身心无社会、家庭的任何责任义务,形成了这一段无忧无虑的生存阶段,这也是金色少年的所在。个别因家庭特殊所致,铸就一些少年早熟,过早承担一些家庭责任,但其心是一样的。这就是我回味少年时期的真实体会和感受,下面记述我在少年时的部分趣事。

现在回想起来,与自己儿女的少年时代比,再与孙男外女的少年时代比之差距。这是因为社会在发展、历史在前进,不同历史时期和年代,幸福的标准也是跟时代在变化的。

我们小时都非常期盼过年,在盼望时就觉得时间过得太慢,用手指头数天数,用这样方法倒计时,到底为了啥?无非是吃几天细粮饭、做点豆腐、蒸粘豆包、撒粘糕、烙粘饼子、杀口年猪。总之改善生活,吃点好的,用那时的水平标准和现在比,可以说我们现在等于天天在过年。同时,男孩子还能买一包谷草节儿大小的小鞭炮,拆开来一个个燃放,没有成挂放的时候,省着一直放到正月十五后。女孩子能买一条贵贱不等的红头绳(头绫子)或头花,春节插在头上,每个孩子还可以穿件粗布的新衣服。

上述这些,就是当时孩子们对过年的最高想往和要求,对自己拥有的一切,手打着灯笼,互相间有时比一比好坏和贵贱,用以满足每个人的虚荣心,也不像现在孩子什么都有,没啥比的,用“我家有蟑螂,你家有吗?”这样天真的比试。

俗话说:穷人孩子早懂事。当时虽然年纪小,但看到妈妈劳动的辛苦,我做完作业后,还是好奇的试着帮妈妈纳鞋底,当妈看我咬牙用锥子扎,狠劲拽麻绳并且使出全身力气的样子,怕我扎了手,心疼的几次要了回去。

但她却因为我要替他受累,而感到无比幸福。虽然只是好奇的一试,但在心中却真正体会到妈妈的艰辛,千针万线记儿心头。穿妈做好的鞋上学,每逢要下雨前,怕被雨水弄湿晒不干,时间长麻绳烂了就掉底,不能穿了。就把鞋底磕打一下泥土,底对底的放在书包后面,光脚走在被雨水冲刷过后,露出石头尖儿的路上。开始,不敢用力走,脚咯的很疼,但时间长了就练就出一付铁脚板,最后,还可和同伴甚至大人们,他们穿鞋我光脚赛跑。我再大一点,也就学会帮妈纳鞋底、打布纽扣这些女人干的活了。

上小学的那段日子,姐姐到尚志读初中,五四年那阵子,北方天气是十分寒冷,通常是在零下三十多度,北风呼啸,满天雪飘,天稍晴,仍有雪花飞舞,时而刮起大烟泡,对面不见人,把树和电线吹的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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