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为人父母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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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一九七二年调到县果品公司,一年后,又调到县供销社工作,爱人蔡兴芝被安排在水果公司家属学校做临时工,帮我养家糊口,当时三个孩子,如送出去雇人看护,所得收入全给人家,还不一定够,还不如不上班。同爸妈商量,只得将三个孩子送到乌吉密老家。

开始,先把大儿子小刚送去,而后是女儿小梅,又过了一年半,小儿永斌大一点,三个孩子一齐送了回去,安排了全托。三个孩子爸爸都很喜爱,但对小刚大孙子,他更爱不舍手。一有空闲,就把他扛在脖子上,东家走西家串的。显摆自己的孙子,并且有个想法,带着小刚去勃利县第二故乡探望。显而易见的是,告诉那些亲友,我杨喜泰后继有人了。但被妈妈给否决,打消了这一美好念头,以怕爸爸出去后,光顾自己喝酒,把孙子给丢了为由。使爸爸有生之年想回第二故乡,的愿望没能实现,留下了终生遗憾。

这三个孩子就是一个小托儿所、幼儿园,那时哪有钱买玩具,爸爸为了让孩子玩的快乐,因地制宜,就近就便,在房边树上,用绳子木板做了秋千,用根粗点圆木墩放块板子,上下压玩,为了孩子安全,把自家井安上了盖,并上了销,真是费尽心思。

爸爸来到时,客车快进站了,我没勇气告诉爸爸。只是小斌当天晚上几次从梦中惊醒,叫喊着。妈妈便低声的给叫了叫。第二天好了,妈妈在我下周回去时说:“上次你爸爸领孩子回的晚上,小斌一宿醒四次,哭叫不知是怎么了。”我才偷偷告诉妈妈这一全过程。妈听后抹着眼泪,爱抚着小斌,我嘱咐妈,不要让爸爸知道。

现在我的孙女、外孙女,我就没用在玩的方面操一点心,他们爸妈置办的应有尽有,多的无处放。

妈妈白天拄着棍子艰难前后撵着、跟着,找到了这个又跑了那个。生怕出一点事,不好交代。晚上躺了一小炕,睡不了一夜安稳觉,不是怕被蹬了,着凉肚子疼,再就怕一个姿势,压麻了手脚。挨头叫醒去尿尿。尽管如此,孩子跑一天累了,一时没照顾到,还是尿了炕。

爸一生的嗜好,就是喜欢喝点小酒。酒量不大,一次二两,最多三两酒就把他老人家答对乐呵呵的了。可那时咱家困难,哪能经常有酒喝,十天半月,妈叫我拿两个鸡蛋,去供销社换二两小烧六十度。当时有个叫俄斯克扁玻璃瓶子,装满正好二两。爸舍不得喝,晚上起床上厕所,顺便喝上一口,有时吃块咸菜。

现在想起,爸爸现在活着,什么样的酒都会让他老人家喝个够,好在姐姐和姐夫订婚时,姐夫给爸买了当时11元钱一瓶的,粗瓷瓶但很纯正的茅台酒,那时没假酒。这算是没白养姑娘,赚了一辈子头一次,也是仅此一次喝了回中国第一名酒。

小斌送去后,爸爸还负责每两周(半个月)送回尚志,解决孩子小,妈想孩子,孩子想妈的问题。早上送回来,晚上带回去。爸每次送小斌来,我和兴芝研究给爸做点什么好吃的。说是好吃的,无非是求人批二斤猪肉,炖一锅豆角。买时要求肥一点,二斤肉全都放下去。因爸爸喜欢吃肥肉,喝二两到三两酒,爸便滔滔不绝的向我们诉说孩子在那所有乐事。那种幸福情感,使我至今不能忘怀。

其中有一次,爸要送来孩子的那天早上,正赶上水田放水,市场卖鲶鱼的很多,一筷子长的鲶鱼,我花一元钱买了四斤,都二两以上一条。又买了三斤茄子,炖了一锅,东北称之为“鲶鱼炖茄子, 撑死老爷子”的名菜。午间叫爸放量吃了鲶鱼,剩下的鲶鱼,装了一盒子拿回给奶奶妈妈吃。饭后把每月给家的十五元钱交给了爸,爸商店给奶奶买点顺口好吃的东西,叫我下午三点钟把小斌送到车站。

那天水果公司来货,成群孩子抢水果,我看当时货场管理人员少,我便去帮着维护。小斌一看那边有水果,就从二站台下到铁道中间,当时有一列货车从三道通过,我从远处看到,急忙往回跑,看到小斌面对着飞快疾驶的列车叫着。这时,乌吉密钢尺厂的小赵,看我跑来,便知是我的孩子。便把小斌从铁道中间抱上来。当火车从他身边疾驶而过,我当时木然的像傻子一样,好长时间才缓过神来,先抱住了孩子,后紧握小赵双手,感激的语言不知从何说起。

当下,我在为儿女前途事业安排上,吸取了爸的教训,做了极大努力,当孩子事业有成,不也是有不理解我这当爸的所为,为此我也深有困惑与伤感。

而今,在回忆父亲的同时,使我豁然得到启迪与解脱,当我去西方见阿弥陀佛后,我的儿女也会如此的理解我。同时回想我走过的人生道路,爸爸留下的困境,这是锻炼我成长的条件,吃了苦才得福,回想我走过的人生道路,不是有很多也都是按爸爸的足迹走过来的吗?爸爸吃了苦,使我得到了经验,使我少走弯路,而有今天的成功,不是爸爸的善心,怎能使我感悟,看破放下,从而走上学佛之路。他老人家身传身教,使我受益终生,影响我今后生生世世。

爸爸虽然在外工作非常苦累,但他回到了家,看到妈妈除了参加和领导生产队妇女劳动,还照顾家中老小。家中养的鸡、鸭、鹅、狗、猪不比别家少。非常心疼。为此,家的不周不便活,起早贪晚的找着干,为了让我们学习好,从不支使我们。和三姑家住在一起,一个大院子,都是每次爸回来彻底清扫干净。爸干活很有次序,连割的烧柴,都捆的整齐结实,抱出的各种农作物搓子,都敲打的很干净挑回家,整齐放在恰当的位置,而我做事还算有头有脸,较规矩,这都是在爸爸的潜移默化下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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