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一切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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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在群众中,从不摆架子,说话语音不高,性情稳重,他利用自己对外相处的关系,完全为广大社员群众谋利益,没有丝毫为自己和家人。同粮管所关系好,可为社员多要些返销粮指标;同卫生院关系好,广大社员看病方便;同兽医院关系好,生产队牲畜治病不困难;同学校关系好,学生上学受教育优先。总之,爸把一颗慈善的心毫不保留的献给了党和人民群众。

那是六二年冬季,生产大队给小九林场,在新安大队前面的山岗上面采伐次生林,把荒山有用木材伐下,春天好栽植人工林。爸爸带领一部分社员边伐木,边用马爬犁往乌吉密车站,林场接收点送。

有个社员叫林虎子,他很早爹就去世,只有他妈领着他过日子,他妈妈苦苦的将他养大,念四年书,由于脑筋不灵活,家里生活又困难,十四岁就辍学回生产队参加农业生产。虽然家穷,但生存本钱身体强壮,头脑简单,但干活肯卖力。二十三岁娶了本屯姑娘,当时有一个二岁男孩。

爸爸说话是算数的,最后还是我同爸一起用两天时间,割了二百捆稍条,用队上牛车两趟拉回,在大队部食堂院子里堆个小柴垛。

就是这次,他赶着装满木头的马爬犁,往山下走,当走到一处偏坡时,爬犁打滑,当即侧翻在山坡下,他拿木杠用肩使劲,想把爬犁翻过来,但木头太重,他犟劲来了,由于用力过猛,脑血管崩裂,倒在雪地里,并吐了一堆东西。爸爸刚好路过,发现后当机立断,用斧头砍断绳子,将木头卸下,立即把林虎子抱到马爬犁上,片刻未停的到了乌吉密卫生院。院长杨喜山立即组织抢救,最后保住了生命,由于他年轻,二十多天就康复如初。

事后,他妈妈跪在爸爸面前,感谢爸爸救她儿命之恩,爸爸急把她扶起。她含泪哭诉着说:“你不但是救了我儿子,也是给了我们一个完整的家。如虎子走了,她媳妇年纪轻轻的,不也得带着孩子改嫁呀!真得感谢你的大恩大德。”爸爸却平和安慰说:“这事谁赶上,都会这样做,况且我又是支书,这也是分内的事。大妹子,你家以后会更好,虎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爸爸的工作作风,除了稳健,但脚踏实地,说到哪做到哪,除了能把国家、县、公社交给的一切工作任务,落实到基层,先贫下中农社员的实际工作生活中,而且要求社员干部做到的事,自己从不违犯,真是干部、干部,先行一步。共同制定的出工时间,有时队长、打头的都年青,觉多起不来,爸爸到点就敲钟。不开会就轮流下到生产小队哪个小组,跟班劳动。有时在村内开会,哪怕就剩一、两个小时,他还拿起工具,赶到地里劳动到收工。

因此,爸爸在群众中的威望非常高,说什么话大家都愿听,真是心悦诚服。

爸爸就是这样,不论是在安山大队当支书,还是在新安大队当支书,为百姓办如上那样的实事,真是数不胜数。平时群众的婚丧嫁娶、红白喜事,他和妈从来就走在前面,因此,不管爸爸到哪里,哪里的群众对爸爸同样尊敬爱戴,爸爸到这里时,开始是和公社全队干部一起吃派饭,公社干部每天交一斤粮票、三角钱,然后回公社报销。爸爸是从年末分的口粮扣下,再分给各户,就不交菜金了。按理,不交菜金,吃点什么都行,可派到谁家,都把自家最好的东西拿出来给做饭吃,怎么制止都不行。

这样吃了一年多,爸提议成立大队工作组饭点。找个会做饭的人给做饭,才把这个问题解决。

到了六三年春天,全国上下开展社会主义教育和“四清”运动。爸在这场运动中,是第一个下楼的干部(有问题上楼讲清,从思想上认识,并悔改,经群众评议后通过叫下楼)。群众评价最好,意见最少,而自己主动退赔,他退赔是,上山割了二百捆烧柴。原因是食堂做饭和他晚上睡觉烧炕用了大队的几年算下的柴火。群众坚决不同意爸爸退赔,都说:“杨支书一年到头抛家舍业,比公社干部还辛苦,和他家生产队比,少挣多少钱?吃苦在前,根本无利可得,干一年仅把自己口粮领回来,哪一级干部不开工资?一般人早不干了。他才是一个真正合格的党员。别的干部烧柴都不退赔,杨支书差啥?”

爸爸到这个生产大队时,当时劳动日值在二角到三角钱。也就是劳动一天可收这些钱,自己种的粮还不够人吃马喂,每年国家还得调回返销粮。

可我家太平沟屯,每个劳动日值却是他们的五倍多,每天可收入一元二角到一元五角之间。爸爸每年劳动所得仅够领回自己口粮,每天劳动强度比别的生产队还大,因为这里比别的生产队多了搞水土保持实验的工作量。国家、县、公社是不出一分钱的。爸爸和广大干部社员面对这种境况,共同商量,制定了全年工作方案,那就是:春抓种好地,夏抓管好田,秋抓收割打场、颗粒归仓。挂锄期农闭与秋收后到结冻前,组织全体劳力集中搞农田基本建设,上水土保持工程,冬季把人力畜力分成三份,一是打场送粮;二是水土保持工程结尾,新开些好的平地;三是搞副业,一部分人和畜力去小九林场倒套子(伐木集材)。另组织人和马车到尚志粮库拉雪、倒粮食、运苫垫资材。还组织妇女、学生上山割编筐条子(稍条、柳条),打草毡子、芭片、条链子等。

粮库的活是粮库业务主任倪斌帮安排的。那时没有欠农民工钱的事。平时如有急事,像社员生病、农用物资急购等特殊情况,可预先支付,而且那时人与人,单位与单位非常诚信,不需贿赂。春节前工费都陆续结算回来,比农业收入高几倍,每户分了些现金,欢欢乐乐的过一个比以往任何年都富足的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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