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匪当道：追着美男吃豆腐

怀里的女子面无血色，眼睛紧闭，她的身上插着一把剑，血染红了她身上的衣衫，猩红一片。

那个人，是如歌姐姐！

“如歌……如歌姐姐……”阿采颤抖着嘴唇，唤出这些天来不曾忘却的称呼，那张她奢望许久的容颜此刻终于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却没想过会是以这种方式。

如歌啊如歌，你看你人缘真好，就是死了都有人为你哭呢？

他叹气，然后抱着季如歌起身，步步艰难，走过那哭泣的少女时，她忽然伸手拦住他，泪眼婆裟地问：“你，你要带如歌姐姐去哪？”

“寻死。”他淡淡的回答。

说者无心，闻者有意，阿采听闻这话，浑身一震，想到刚才的那幕，不由更加难过起来。

她边哭泣着，边断断续续道：“不管……不管你是……是如歌姐姐的……什么人……都不要，随便去死。否则，如歌姐姐会伤心的。”

“是本王害死了她。”突然那男子又是淡淡道。

阿采怔住了，像是被他的这句话一惊，眼泪都忘了流，就那样生生地僵在眼角。

“是本王害死了她。”他突然又重复一句，声量提高了不少。

阿采的眼里突然露出怜悯的眼神，她望着他，目光悲伤而脆弱。久久地，她才轻声道：“你一定很难过。”

诸葛云心里一震，突地出声：“你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不骂我？是本王害死了她，是本王害死了她？”

他一遍遍地朝她吼着，眼神疯狂而慌乱，为什么不骂他？是他害死了如歌呀，他根本没资格爱她对吧？所以老天爷没有让他死成，不愿让他同如歌共赴黄泉。

阿采像被吓住了，怔怔地看着诸葛云，她的睫毛还粘着泪珠，一闪一闪，亮晶晶的，看起来是那么美。

诸葛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悲凉，他活了那么多年来终于也得到怜悯了嘛，可是他不需要啊！他从来都不相信世上有什么善良可言，他也不需要善良，可是现在就有一个人妄想用那可怜的善良来怜悯他？

可怜吗？他不需要。

“我是个恶人，为什么不骂我？我害死你的如歌姐姐，你为什么不骂我？不打我？”

他狠狠地问着眼前的姑娘，却是闭起了眼，到底还是怕看见别人厌恶的眼神吧，不得不承认，季如歌在骂他的时候，他的心其实很痛呢，只是不懂怎么表达，才会那般阴狠相对。

“为什么要骂你？”少女睁着泪汪汪的眸子看着他，眼里布满了乞求：“你让如歌姐姐安息好不好？”

诸葛云闻言，却是将季如歌抱得更紧了，“不要。”

他顿了顿，依旧道：“便是死，我也不会让她离开我！”

阿采睁大了眸子，满眼的不敢置信，她无法讨厌起他，只是觉得异常可怜，这样一个用情至深的男子，不管曾经做错了什么事，都应该值得原谅吧？

她望着他的侧脸，再看看已经死去多时的季如歌，她看到他将季如歌紧紧地抱在怀里，即使明白那是一具尸体，他却是一副幸福的表情。

“疯了吗？”她禁不住来了一句。

他闻言却是一笑：“是啊，疯了。”

怀中的女子早已失去了体温，可他仍是紧紧地抱着不愿放开，他抱得那么紧，紧的让人看了感到窒息。

阿采终于抑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为了她的如歌姐姐，也为了这个一眼就让人感到悲伤的男子。

“怎么会……这样呢？”她喃喃一句，忽地跪倒在地痛哭起来：“如歌姐姐……”

一声撕心裂肺地呼唤终于惊醒了某个沉浸在伤痛中的男子，他看了看那个跪在地上痛哭的陌生少女，再听她的呼唤，不由有些苦笑起来。

如歌姐姐死了？

阿采感觉她的世界一刹那天翻地覆起来，怎么可能？如歌姐姐怎么会死呢？她答应要来看她的，如歌姐姐一定是跟她开玩笑的吧？她刚才还在想，怎么会也有人那么巧也叫如歌，却没想到这个如歌就是她的如歌姐姐。

可是当看到季如歌身上那抹鲜红时，阿采忽然觉得异常刺眼。

走着走着，她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个微弱低沉的声音，听着像是在呼唤着什么？

有人？阿采眼神顿时一亮，忙两步并一步地小跑上去，近了才发现在那山崖底下坐着一个长发凌乱的男子，他的衣裳看着价值不菲，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磨了，破破烂烂的。

男子背对着她，看不到脸，阿采只能瞧见他低垂着脑袋，对着怀里的人不停的低语。

如歌姐姐死了？

如歌姐姐死了？

还有就是，居然也有人叫如歌吗？

她好奇的一步步靠近，却在瞧见他怀中人的那刻，她脸色一白，蓦地感觉天旋地转起来。

“喂，你是谁？你在这里干什么？你怀里的人受伤了吗？”阿采尝试着问话，可是男子不理他，她脸上浮上几抹尴尬之意，只好又往前走了几步。

这下，她终于听清楚男子唤的是什么了。

想着，泪水渐渐弥上了眼眶，阿采一下子就想到季如歌当时留下的那封信，她每天都会拿来看，里面的内容都已经耳熟能详，如歌姐姐叫她不要哭，所以她不能哭。

阿采抬起袖子擦了把泪水，脸上扬起她的招牌笑容，像阳光一样灿***花儿还要明媚。

他唤：“如歌，如歌，如歌……”

一声比一声低落，一声比一声温柔，也一声比一声绝望。

阿采一怔，忽然觉得心里很难受，莫名其妙的难受，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悲伤的声音，悲伤到让人听了有种不知不觉想要落泪的冲动？

又是美好的一天，阿采拎着篮子走在那条她走了好多年的小道上，路边的野花都开了，芬芳馥郁而扑鼻，阳光暖暖地洒在她的身上，也给她孤寂的内心带来了一丝慰籍。

转眼间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距离上一次遇见烈火如歌已经过去好多天了，可她天天都在这山谷中盼望着他们，可却没有等来。

想到这，阿采不由叹了口气，鼻子有些发酸，眼睛也是涩·涩的，如歌姐姐，你答应过要来看我的，为什么还不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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