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失芳年

“你的眼睛对我说了什么？我看不懂。”方研笑着问。

“他在跟你表忠心呢，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再也不能抛弃我。”莫赫煊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无辜样。

“好吧。我答应你。”方研见他的眼神这么可怜，表情这么凄惨，顺口答应。

“你现在知道还不晚，不然以后你逃都逃不掉。”方研笑的很美，威胁的语气，听上去却甜出蜜来。

“说说结婚想要什么？”莫赫煊突然正了正脸色，手抚上她的精致小脸，凝望她美目。

“我只要你。”方研今天将情话演绎得淋漓尽致。

“你今天很不同哦，老实说是不是昨晚....”莫赫煊没有说下去，不怀好意的笑起来，这样挑逗的语气，他以前经常说的。

“随你怎么想。”方研笑意盈盈，没有躲避，没有假装嗔怒。

莫赫煊笑的很大声，这样的方研真的很可爱，很不一样，不像从前的她。

或许时间真的是一剂良药，它医治的不紧是人心，还有她本来的面目。

方研看他开怀大笑的样子，也跟着笑起来，如果笑容可以让生活更美好一些，她再也不想吝啬了。莫赫煊是这个世界上，她唯一在乎的人，唯一深爱的人，她再也不想一个人像苦行僧那样活下去。她失去的太多，她多么多年的苦难，生活该还给她一些美好。

两人在湖边逗留到中午，回了老宅。吃过中饭，莫赫煊回房间休息，方研帮陈伯做事，浇花、晒书。

相爱的时间过得很快，只是，苦了隔壁的人。

他们有多相爱，隔壁的人就有多难过，多痛苦。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像一个瘾君子。一遍又一遍的在夜里竖起耳朵，窥听隔壁的声响。一次又一次，然后失眠到天明。

他一遍又一遍的饮鸩止渴，像中了毒的猫头鹰，另一个他在夜里出现，挣扎、痛苦、寂寞。这些清晰的感受，陪伴她渡过一个又一个夜晚。渐渐的，他爱上了这种感觉，上了瘾。

“是啊。”方研不吝啬的给了他一个笑容，顺着他的话说。现在的她格外的在意他的笑容，只要他笑，她愿意说给他听，无论什么。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方研。”莫赫煊唇眼含笑，调侃的语气。

“方研，我们结婚吧。”莫赫煊看到方研的样子，忍不住停下来开口。方研还来不及睁开眼睛。

“好。”方研只应了一声好，再无其他。没有问时间，地点，没有问戒指。那些对他们而言不再重要，他们两个已经经过了时间见证，岁月的洗礼，再也不要多余的东西。

“怎么答应得这样快，快说，是不是早就等不及了？”莫赫煊调笑的问，眼睛弯得像月牙。

“我就说吧，大半夜不睡觉，精神肯定差啊。”莫赫煊一副教训晚辈的语气。

“知道了。”叶甫禹明显的敷衍。他的情绪还在自我的困顿里，语气听上去有些不逊，带着一丝讨厌。

莫赫煊冁然，本来他还想跟他说道说道有一个好身体是多么重要的时候，叶甫禹猛的起身。

“一言为定。”莫赫煊紧了紧方研的手，吻随之落下来，方研闭上眼睛。

方研在每次亲吻的时候都习惯性的闭上眼睛，莫赫煊则相反。他要看这个她爱着女人如何接受他的爱，回应他的爱。

他放下了发丝，又牵起方研的左手，眼光里满满都是戏，眼光无限的温柔。两人的目光相对，认真又虔诚，仿佛在对彼此承诺。宣誓一样的坚定，方研不禁被他这样的眼神逗乐了。

“笑什么？你没看出来，我眼睛在对你说话。”莫赫煊板着脸一脸严肃的正经样。

“我上去睡会儿，你们慢慢吃。”眼神直指陈伯，旁人没有洒落半分。

莫赫煊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阴晴不定了，难道是昨晚他们吵到他，导致他荷尔蒙失调?他十分不解的望着方研，视乎在问，“你知道他怎么回事吗？”方研似懂非懂的摇摇头。

“不是，可能我昨晚睡太晚，等下我再去补个觉就好了。”叶甫禹的眼神瞟过方研的脸，语气有一些慌乱，就像被人看中了心事，他快速的撒谎掩饰。

“是这样啊，那你吃完再去楼上睡会。”陈伯语气温和，终于松了一口气。

早餐后，方研与莫赫煊一起外出散步，莫赫煊带她来到曾经那么放过风筝，住过帐篷的湖边。这么多年过去，重游旧地，他们格外的拥的紧。莫赫煊拥着方研靠在湖边的矮椅上，没有甜言蜜语，没有热烈的情话，只是安静望着湖水一波一波的轻微起伏。就像一对年老的夫妻，互相依靠，互相爱恋，到了暮年时光。

早晨的湖边，安静而静谧，没有虫鸣，没有花香，只一地的绿草茵茵。一片绿，一片蓝色就是这里全部的风景，可是他们分明看到了世界上最美的风景。眼前的风景不是心里的风景，他们怀念的是旧时光里快乐的两个人，那年，他们正年轻不知愁，以为快乐能一直这样延续下去。殊不知，事隔经年，天地就像旋转了一圈，他们才能再次在一起。这一次，他们不想放风筝，不想看落日，只想靠在彼此的肩膀上，无言无语。历经那么多的人与事之后，他们格外的珍惜彼此。

清风微拂，方研的长发落在莫赫煊的劲间，他轻轻的拾起那一缕青丝，放在手心里细细的摩擦，丝滑带着轻微的痒，还有散不尽的发香，丝丝萦绕，温柔而沉迷。

早餐的餐桌上。

莫赫煊坦然的坐在右手的椅子上，喝着碗里的清粥，眼神不时的扫过低头的方研。他的眼里满是沉醉，柔情。恐怕连陈伯都看出来了，他就静静的观察桌上的三人。叶甫禹沉静的快速吃着碗里的豆浆，从头至尾没说一句话。陈伯不明所以，叶甫禹平时可是从来都不这样沉默的。

“甫禹，你是不是生病了？”陈伯关切的问，方研同莫赫煊闻言目光同时落在叶甫禹的脸上，等待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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