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失芳年

“什么跟什么嘛，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才不会吃醋，你爱跟谁跟谁，你不答应我离开，以后我都不会接近你。更不会再把你当做亲密的人，反正我以后不会再听你的话。这样你也不答应吗？”

“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建议，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待在这里。”塞勒斯耍赖的说，如果可以留下她，他不介意做任何事，跟十年前想得到她一样。这么长久的等待总要有点收获的。否则怎么对得起自己？

“你简直不可理喻，我懒得跟你再说下去。”方研气呼呼的丢下这句话，就生气的走了出去。

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是这个帮助了自己很多的人，帮助自己重新面对自己的人。

她想不通的太多，她的眉拧成一条毛毛虫，她真的很想一走了之。当然这是下策，她带着郁闷和恨憾进入了梦乡。

听她从她口中说出把她当做别人的影子，他真的有些气急败坏，真想掐死她。只是他也乐意看她说出这么一个毫无根据的理由。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给他一点安慰，她也许有那么一点点在意自己吧。

方研回到卧室，一样怒火中烧，没有梳洗，合身躺在床上。她生气他的决绝，他生气他把控整件事的主动权。她生气自己为什么要找他讨论。她生气，为什么他是她的仇人。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他愿意以他之心，换她一世安宁。只有他能做到，只有他能保她一世平安。前提是她的身份必须是伯爵夫人。而不是以塔吉克的姓氏被人谋杀，死的不明不白，他不会眼睁睁的看她死于非命。

为此，他不管不顾她的说辞，他绝不放手。

他从没在她面前承认过爱她，他不善于表达，但是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一直用行动在证明这件事的真实性。只是在她面前却全然变了味，她竟然以为他只把她当做前妻的影子。

“给我一个你要离开的理由，我自觉对你不错，这几年，我什么都依你，你说什么我都同意，从没反对过，跟我说说，是什么事，还是什么人，改变了你，让你这么奋不顾身的想要离开我和塔姆斯，你告诉我。”塞勒斯的语气里有委屈，有控诉，有茫然，他是很少在说话的时候流露出情绪的。

方研自觉自己莽撞了些，可是话自己说到这个地步，她只能破罐子破摔，何况，内心里，她有些讨厌自己。

对于跟莫赫煊发生的事，她只字不提，但是这件事也给了她想要离开的一部分原因。她有些无奈，张了张口，但是什么都没说。她又酝酿了一番，缓缓开口。

他无论如何是不肯放自己走的，但是她决心已定，不得不走。她脑子飞速的旋转起来，一定有一个两全其美，不被他发现的方法。她一定要离开这里，变成她现在当务之急的决定，她打算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方研走了出去以后，塞勒斯由于刚才说的激动，站了起来，此时他颓然的坐下，她总是有本事让自己乱了手脚。

“那就是没得谈了，塞勒斯你自问，你真的是因为爱我，所以才留我在你身边吗？难道不是因为你寂寞，或者因为我长得像你以前的妻子？你难道不是把我当做她的影子？”方研口无遮拦的说出自己在佣人嘴里听来的话，她坚信塞勒斯之所以留下她，一定有原因。她不知道的原因。

“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你长得一点也不像她，更不是她的影子，而且你没你想的那么爱她，我们之间与她无关。怎么难道是你吃她的醋？”塞勒斯突然嘴角一抹笑意展开来。他倒是乐意看她吃醋的样子。

“塞勒斯，我认识你十年，跟你一起在城堡生活了九年。九年来，你对我无微不至，照顾有加，我无以为报。只是你确定我跟你两人之间有爱情吗？我当初留下来是因为要照顾塔姆斯，还有回报你对我的好，我自问我从来没爱过你。

我不知道你想要一个怎样的理由才肯放我走，就算我留下来陪你一辈子，我也不会爱上你。塞勒斯，这么多年来，我很感激你的收留和照顾，但是真的只是感激，与爱情无关。我希望你能考虑我跟你之间这段不正常的婚姻关系，你能早些给我们一个解脱。”方研的语气带着恳求和坚定。

她原本内心有些愧疚和慌乱，这一刻烟消云散，她不欠他，而是他欠她，她不打算追究那些久远的往事。但是，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有所顾忌了。她的心底自然的生出一丝悲凉。

所有的一切都被辜负了，她以为所有的一一切原来都是一场梦而已。现在她醒了，她就要离开了。不过她却高兴不起来，不是为眼前的男人，更不是这座城堡。也不是塔吉克家族的姓氏，她说不清道不明，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情。也许这是爷爷说的，是注定的。不可改变的，那叫做宿命的东西。

她的一对双眸一眨不眨的凝视塞勒斯，试图让他相信，她在他身边有多不快乐，多么压抑。

“如果只是不爱我这一个理由，我可以接受，一开始我就知道，以前没有阻止我娶你，现在更不会成为我们分开的理由。这段婚姻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你厌恶我的心，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不认为这会成为我们两人之间的阻碍。

我想得到的，从来没有失手过，你知道我的耐心有限，但是决心很大，这辈子别想着逃离我，因为我决不答应和你分开，就算一辈子煎熬，互相折磨，那也是我们两人的一辈子。总之，我不同意，也请你打消这个念头。”塞勒斯的语气不善，威逼利诱的成分很重。决心也很大，似乎任谁都无法动摇。

月如钩，皎洁的月光透过玻璃投入书房，书房里只打开一盏台灯。这样的月光令人安静，舒适。

塞勒斯说完，沉静的等待着方研开口。眼里有期望，也有凉寒。

“我以为你不打算跟我讨论这件事，你会答应吗？”方研坐在书桌对面的沙发上，她口吻平淡，听不出一丝情绪。刚才听塞勒斯说完塔吉克家族的故事，更加坚定了她要离开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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