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悲催孟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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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昊怒火中烧,这混蛋竟敢诅咒小雅。他牙关紧咬,额头青筋暴凸,双拳攥得紧紧的。

“哟,小子,你不是想打架吧,就凭你炼气境一重天的修为,跟找死差不多。”,李炎一脸戏谑。其他人也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他说得没错,虽然孟昊跟村长孟大年修习过低级炼气法诀,但不知为什么,三年时间,他还是炼气境一重天修为,没有丝毫进步。李炎却是五重天境界,根本不是一个层次。

孟大年急切说道:“她发高烧昏迷过去了。”

孟昊二话没说,发力往孟家村方向大步狂奔。

“你们几个兔崽子,再被我看见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小心打断你们的腿。”孟大年对李炎几人训斥一通后,追了上去。

……

孟家村旮旯角落,有一座用竹子、木头加泥巴糊成的窝棚,里面一张简易的木板chuang上,躺着一位瘦骨嶙峋的十岁少女,zui里不断说着糊话,“哥哥”“哥哥”叫个不停。被病毒日久天长侵蚀的身体,干瘪削瘦,脸色暗淡,没有光泽,一双小手紧紧抓着盖在身上,打满补钉的破旧棉被,脸上表情痛苦。

旁边站着两个人,孟大年的妻子莫莉,以及一个下巴长着山羊胡子的老人,他是村长在邻村请的医生。

“唉,这俩孩子真是命苦。”莫莉抹着眼泪,片刻,用手探试小雅的额头,眉头紧皱,“还是退不了烧。”

她又手忙脚乱烧水,煎药,用棉布条为她擦试身子,降温通气。

这时,院门“啪”的一声被推开,孟昊一头撞了进来。

“大婶,小雅现在咋样?”他着急地问道。

“不乐观。”莫莉哽咽着说道,“你最好有个思想准备。”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孟昊一愣,心跳加快。

“她的意思是说孟雅不行了,准备后事吧。”山羊胡子的老人叹气说道。

孟昊如遭晴天霹雳,刹时呆若木鸡。

他大脑一片空白,zui上喃喃自语“不会的”“不会的”,不知重复多少遍,象个傻子一样。

忽然,他疯狂冲出院门,shuang腿一弯,跪在了地上。“老天,你睁睁眼,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们,让我替小雅遭苦受难吧,求求你了。”孟昊泪流满面,不断磕头,额头蹭破,流出血来。孟大年站在一边,默默看着,双目泛红。

……

入夜,孟昊紧紧地搂着小雅,她的身子忽冷忽热,一会如火炭,转眼似冰条。

寒冬腊月,无孔不入的北风,呼呼钻进窝棚,孟昊也难以抵挡,他身子卷曲,瑟瑟发抖,不由自主将小雅搂得更紧。

南山南

春峭寒

北山北

冬无雪

他轻轻地哼着小时母亲教的歌谣,抚摸着小雅的小脸,心中悲痛万分。小雅,难道今晚以后,你真的要离哥哥而去吗?

孟昊用手擦去脸上的泪水,陷入深深的沉思。

他生活的地方是天水国泰和郡青莲城孟家村。

他和小雅都是在很小的时候,养母从山上捡回来的。她待两人视为已出,呵护有加,虽然生活贫苦,他们却是在快乐中成长。

可惜苍天无眼,养母在孟昊九岁时,得了一场大病,半年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他们,美好的童年就此结束。

从此,两人相依为命,吃百家饭,穿百家衣,艰难无比地生活着。即便如此,兄妹俩也经常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在死亡线上苦苦挣扎。

小雅八岁时,跟着孟昊上山采药。时近正午,她饿得肚子咕咕乱叫,便独自一人,去采摘果子充饥,误食yin冥果等三种剧毒的果实,导致中了多重奇毒,虽然经过村长请山羊老头抢救,捡回一条命来,但从此无法行走,只能整天躺在chuang上,手脚难以动弹。

孟昊每天都要上山采药,在村长那里换钱给她抓药,以及请医诊治,维持她脆弱的生命。晚上,他要为小雅仔细擦试身子,活动手脚,防止瘫痪。由于混合毒素长期侵蚀,小雅身体日见孱弱,瘦得皮包骨头,不成人样。

孟昊发誓,就是穷尽一生,也要愤发图强,做个拯救苍生的顶尖医生,为小雅治好身体,早日康复,脱离苦海。

这一执念,伴随着他艰难成长。

孟昊猛然抬头,发现在李炎背后,走来一个满脸络缌胡子的彪形大汉,正是孟家村村长孟大汉,看他的样子,气喘吁吁,刚才肯定跑得很急。

“孟大叔,小雅怎么了。”孟昊声音有点颤抖。

他手shen.进了竹篓,准备将草药取出。

“孟昊,快回去,你妹妹快不行了。”

一道无比焦急的声音陡然响起。

现正值腊月,夜长昼短,乌云遮顶,天瞬间黑了下来。“该回去了,不然小雅又会担惊受怕。”孟昊自言自语,开始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山下移动。此时,他才发觉自己几乎完全脱力,真想就地躺下睡一大觉。

经过一条长满苔藓的小溪,他蹲下身子,双手捧起一把泉水,低头一口喝尽,太渴了,他已经几个钟头滴水未沾。水还没到胃里,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全身如被冰水浇透,瑟瑟发抖。现在是零下几度,他身着单衣单ku,这还是好听的,其实就是披着破布条。“嘶”的一声,孟昊zui唇哆嗦,上下牙齿磕碰不停,太冷了!

步履蹒跚往回走着,好不容易出了山隘。

其中一人见孟昊不应答,怒喝道:“小叫化子,瞧你那单薄身子,恐怕一拳就会打残,别给脸不要脸,快把药草拿出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与他们交手,无疑作了人rou靶子,这笔账以后有机会再算。

孟昊轻轻叹了口气,无奈说道:“李炎,这次能否高抬贵手,我妹妹的病情越来越重,等着我这些药换金币治病,”

张炎一撇zui,嘲讽道:“哼,我知道你妹妹中了奇毒,都已经一年多了,也不知你往这个‘药坛子’填了多少钱,没用的,她这种病迟早等着收尸。少啰嗦,把今天采的药留下,就可以滚了。”

“孟昊,你这是要去哪呀?”

一道yin阳怪气的声音飘了过来。

他长舒一口气,咧zui一笑,露出两排雪白整齐的牙齿。

“今天还算不错,采到六株山药,虽然没有品级,但可以上交村长,换点金币,给小雅抓药了。”他心里美滋滋的,好似捡到块宝。少年名叫孟昊,口中念叨的小雅,正是他的宝贝妹妹孟雅,他们是山外孟家村的人。

孟昊闻声抬头,发现前面有四人成一字形挡住去路,为首的正是孟家村隔壁李家庄庄主的儿子李炎。他顿时心里有点发怵,之前这几人经常拦路打劫,孟家村不知有多少上山采药的人被洗掠,孟昊也吃过他们不少亏,每次采的草药都被抢走。

“你们想干什么,”孟昊双目死死地盯着李炎。

“孟昊,这是我几年来听到最好笑的话,你是我们老主顾,竟然问这么白痴的问题。”李炎双手叉腰,笑得前俯后仰,其他三人也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天寒地冻,北风呼啸。

一条逶迤绵延的山脉,象一条巨大无比、鳞光闪闪的蟒蛇,睡伏在苍茫大地。

在山脉东侧外缘,有一狰狞狭窄、吞云吐雾狮形山隘,yin森恐怖,人称“鬼见愁”。离山隘不远的一座陡峭小山半腰上,一个年近十四岁,衣衫褴褛、面显菜色的孱弱少年,赤着双脚,艰难地手刨脚蹬往上爬,十指鲜血淋淋,脸上、手臂、腿部遍布荆棘、石头刮划的伤痕。他左手费劲抓紧一株小树,右手举起小锄,小心翼翼围绕一株秋桑草,慢慢锄出一个圆形,尔后轻轻拔起,扔进背上的竹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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