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懂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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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后,她才学会叛逆,叛逆之后的她,过的仿佛更有安全感。用攻击性做武器,厚脸皮做保护色,保护自己脆弱不堪的灵魂,和年少时卑微的自尊心。

也不知道当时陈露馨怎么想的,一般小孩子正玩的好好的,突然泼一身水,不说嚎啕大哭,怎么也会闹的。陈露馨倒是出奇的冷静,一板正经的跟人家说,不能乱泼水的。超市阿姨怕她再哭闹,一盆冷水下去生病了又怎么交代?赶紧拿毛巾给擦,又是给饮料又是给糖果的。

后来上中学,她迷恋上了打游戏,那时候放暑假,老爸担心她玩电脑,就把主机拆开放在家里不同的地方。她就把那些零件拼好,玩过之后再拆开放回去,可是后来还是被发现好多次。比如爸爸偶然间杀回来,她措手不及。比如爸爸发现显卡放在床垫下的角度有变化,再比如爸爸回来发现显示屏是热的,那是她在窗户看见他回来到了楼下,赶紧关机那雪糕冰镇,依旧没用。

这个父母版的谍战剧,由陈露馨惨败而告终。挨了不知道多少打。上了初中之后,父母对她的期望就多了很多,希望她考上最好的高中,有个好前途尔尔,但是陈露馨不止依旧像小学是一样笨,而且爱玩的本性一点都不变。

回家之后,陈妈妈没有说她,而是去柜子里面拿出之前爸爸不小心受伤时,别人给的上好的药,一股脑儿的全涂在陈露馨红肿一跳一跳的肩膀和像熊掌一样的手。

那时候,曾经的陈露馨还不懂什么叫叛逆,只会害怕,会哭,会想放弃上学。也是那时候,她心里面有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种下的种子,悄悄发芽。总有一天,我要站在最耀眼的地方,让你们都看着我,却摸不到我。

那时候的老师经常打人。刚去初一的时候她入学考试全年级近八百人,她考了年级第十二。全校开学典礼,都上台领了奖。这对于从小便学习不好的陈露馨来说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让学校的老师误以为她是一个好学生,也让家里也开始对她给予了更多的期望。

初中入学的第一个周五,陈露馨第一次上自习课,作业不爱写。小钢板尺后面有个圈,她便用栓头发的皮筋套在圈里,用指尖搓小小的纸球向铅笔盒里弹。一个人玩的正嗨,一个用力纸球弹到前面好几排的一个男生面前的本子上,男生捏起那个纸团回头看,正看见陈露馨双手合十略带抱歉的笑。

在学校,陈露馨却又显得智商不够,痴痴傻傻,所有科目的作业老师都会在放学之前布置,除了英语是在课上布置。所以陈露馨每次都不记得英语作业,甚至忘记有英语这门课,每次都忘记带课本。老师罚站多少次都没用。

在操场玩都能被校园超市阿姨拿盆泼一身的水,嗯,大概是因为长得太小没看见吧。但是陈露馨当时就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向操场泼水呢?后来想到,脏水不往外面泼,还泼屋里面不成?泼出去才发现下面有个呆愣愣的小女孩,可是覆水难收啊,人家有什么办法,人家也很无奈啊。

男生也正百无聊赖,就扯下一页纸,团成好大一团,夸张的举过头顶企图丢过来。架势很是夸张。可是陈露馨并不想理他,只想继续玩自己的。那男生就挥着手臂引起她的注意。

对呀,所以班主任老师突然推门而进,把他叫了出去。陈露馨还在一旁幸灾乐祸呢,让你挑衅我。老师又把她叫出去了。原因是陈露馨弹纸团挑衅在先,男生自卫反击在后。老师让男生罚站一会,打了几个手板,就丢回去写检讨了。

带着陈露馨到走廊的尽头拐角,抡起板子不知道打了多少下,劈头盖脸的骂到陈露馨天旋地转。还带着一些小委屈,哭到不行。又把正在上班的陈爸陈妈都叫来,三个人垂着头站成一排,训得找不到东西南北。

陈露馨从小鬼主意就多,幼儿园的时候,就因为别的小朋友都睡觉,而她不喜欢这个幼儿园,就说什么不睡觉。老师就把她扔在了玩具室,和其他小朋友们一起睡的天昏地暗。她觉得无聊,就从玩具室的窗户跳了出去,自己找回家。

可惜家里没有人,她又只好回到幼儿园,敲了不知道多久的门,老师才睡眼惺忪的打开门,看见陈露馨,吃惊的问,你怎么出去的。

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周末补英语,妈妈那段时间上班。她每天上午下课都赶紧回家,然后用家里的电话给妈妈打电话。打完电话就再次跑出去玩,直到下午爸爸妈妈下班回家之前,才回到家。但是妈妈不放心她自己在家,下午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再打电话回来,这让陈露馨很是厌烦,但是她也有对策。每天给妈妈打电话之后,便不再把座机电话盖严实。妈妈偶然给她打电话,便是打不通占线,对方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晚上妈妈下班回来问,露馨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说没听到啊,妈妈就会去看电话,才发现是话筒没有扣严实。当然,这招用了四五次,妈妈还是发现了。可是那年夏天,也这样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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