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向左,向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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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在学校里着实少见的紧,怎么说呢,这样和你解释一下。对于头发,男生的要求是不能长过一指,女生是刘海不能过眉毛,当然,谁都不能有任何其它的颜色。诈一听,这要求还不过分,不过对于这个要求,主任解释得就变态了。不过幸好这种要求到了高三之后,反而没那么重视了。

你以为男生头发不能过一指,是一指长吗?太真的,是一指厚啊喂!学校的鉴别标准是这样,老师将手按在同学的头顶,高出手背,就证明你该理发了。至于颜色的问题,中国人头发都是黑的,意思自然是除了黑色之外,不要有其它颜色。这点听起来也还算合理。不过等检查的时候就不是这样了。陈露馨像妈妈,生来就有些缺铁性贫血,发质有些发黄。检查的那天,正好窗外一束阳光打在了她的头上,映得头发金光闪闪,甚是夺目刺眼。当时还是高一,她在三班,当时的班主任拉着她的胳膊,从座位上把她拉起来,看了半天:“你这头发,有点黄啊。”

陈露馨静静的看着老师没吭声。老师看了一会,朝着她摆摆手,她便回座位上坐好了。她像看笑话一样好笑的看着班主任,但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什么。这等好演技还是初中的时候课上练出来的,每每和同学们上课小声说笑,老师回头的瞬间,陈露馨都会收敛住笑容,一脸严肃的表情。久而久之,喜怒便不形于色了。她自觉得,以后若是做了演员,万不会因为笑场而NG,也算是一项绝技。

班主任撑着一张坑坑洼洼的大饼脸,看了陈露馨好久,摆了摆手。意思是没事了,然后转身看下一个同学。陈露馨微微一耸肩,反正不合格她也没打算怎么样。让我去染黑色头发吗?措辞都想好了,她就打算这么说:“老师,昨天我回家和我妈妈说了,我妈妈不让我染头发,黑色的也不行,不健康,致癌。”当然这句话是班主任老师今天说过的,“染发哪里好了,不健康,致癌。”陈露馨仿佛都已经看到班主任老师憋涨的脸,仿佛像是充了气的南瓜,黑色边框的眼镜腿都快被撑的折断。而看见班主任作罢的手势,陈露馨长出了一口气,竟有点像泄了气的皮球。而在班主任老师看来,大概是因为她放了陈露馨一马,陈露馨才露出了这样劫后余生的表情来。

估计后来分文理班,陈露馨之所以选择文科,不只是因为想着以后能参加艺考。也是为了摆脱这个老师吧?毕竟第一次家长会她便跟家长们说,全班都保持这个成绩,高考都能上一本、二本。据说当时教师里的家长都笑喷了。高考考六科,她却是算的分文理前的九科成绩。陈露馨听到这件事情之后,觉得无语到想要睡觉。期间还有一件事情,陈露馨喜欢生物,当时每每都能考出个不错的成绩,年级几千人,最好的时候她考过第六名。自然和生物老师走的近些。却不知怎么的,惹怒了当时的科代表,挑她的刺。后来直至两人竟然在教室大打出手,那科代表也是女生,却比陈露馨要高大健壮许多。

全班都已经坐好了,相互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班主任在门外不知和谁谈论着什么。这时候,一个女生从门口走了进来,在陈露馨前面的几个位置坐了下来。那是Jenny。陈露馨当然认识,她也是十二班的,不过刚刚没有注意听,听到自己名字后直接忙着走了,自然没有听到她也被安排到这里来了。

Jenny这个人,大概可以把她当做一个有趣的人,为什么这么说呢?在全校校服,就连指甲长度都有要求的今天,估计只有Junny敢这样,几乎不穿校服的裤子,偶尔穿的时候,才会发现原本宽松裤腿已经被她拿去改成了时髦的小脚裤,衣服也是每天在手里拎着,被看见了便披上一下,转身就拿掉。头发被她染的在阳光下金光闪闪,还做了美甲。

那女生先动的手,上来对坐在座位上的陈露馨就是一耳光,然后陈露馨便站起来,两人扭打在一起。没有多一会,就被同学们分开了。看起来陈露馨像是吃亏了,脸上挨了巴掌,胸前校服上好大一个脚印。实际上却没怎么吃痛。她抓了那同学的嘴,面上看起来没怎么样,却是险些扯了开。估计短时间内,吃饭都不会很方便。人们总会可怜弱者,况且陈露馨是被动的一方。人们以为她的内心是愤怒的,或者是委屈的,但事实上,她很平静。

陈露馨靠着墙,看着浓妆艳抹的Jenny坐在椅子上描画着眼线,浮想联翩。后来她才知道,当初那一架,让她在学校里小有名气,所以后来很多所谓“坏孩子”也懒得惹她。

陈露馨一路小跑找到十五班排尾站定。“哎,你好,这是十五班不?”陈露馨拍了拍前面一个女生的肩膀。那个女生转过头来,大眼睛一翻一翻的点了点头:“对啊。”

陈露馨这才放下心来,站定。换完了班,田主任的高谈阔论也便宣告结束,各班开始带队进教室了。陈露馨跟着十五班的队伍上了四楼,向左走,走廊的尽头就是十五班教室了。在四楼的楼梯口,向右是十二班,向左是十五班。

老师让大家随便坐下,陈露馨便靠着墙随便一坐。斜对面的小美回头和她挥手,露出大大的笑。小美是十五班的政治科代表,每次去办公室取作业,都会和陈露馨碰见。说也好笑,陈露馨对政治课最不感兴趣,可是每每最烦什么,便来什么。十二班,她是命定的政治科代表,这个命,就是班主任潘老师,陈露馨有什么办法啊,她也很无奈啊。所以她二人是在这命定的政治情意下,认识,并走到了一起,产生了深厚的革命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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