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为老不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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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件事,莫不为也是煞费苦心,背着师傅翻遍了黎教族人秘术典集,也没查出一个确切结果,他有心当面问一下师傅大祭天,可又怕师傅怪罪,就把这件事情暂时埋在肚子里。

师傅大祭天具体活了多大年纪,他莫不为真不知晓,在他们黎教族人内部,好像一直都对这件事情讳莫如深,从来没有见谁曾经提起。

只是,有一个偶然的机会,莫不为在山下的靠山村,最长寿的瞎九木是这样说的。

莫不为必定胳膊拗不过大腿,白了满脸核桃皮的白胡子老头一眼,心里边嘀嘀咕咕,极不情愿的干活去了。

不一会儿,熊熊篝火点起来,熊掌、熊肉也架好了。

三个老家伙根本不关心莫不为怎样感受,每人只盯紧自己面前的熊掌口水早就流了满地,没有人在乎莫不为嫌弃的白眼儿。

“哦,好好,不错不错!”

“嗯嗯,肉香,酒好。”

“来来来,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三个老家伙将吃货的水平发挥到了极致,吃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熊掌、熊肉吃了足足三箩筐,那坛上好的竹子酒,也被他们毫不客气的干了个底朝天。

最后,核桃皮老头儿和独臂老道,都砸吧砸吧油腻腻的老嘴,又满意的拍拍各自的肚皮。

“好好,这熊掌真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今天这趟云崖山来的值。”

“小子,以后有个样的好事儿,别忘了让你师傅通知老道。”

说完,核桃皮老头儿和独臂老道,站起身来连个谢字都没说,都心满意足的走了。

师傅大祭天,也是吃饱喝足,伴着暖洋洋的篝火倒头便睡,不一会儿就鼾声如雷。

莫不为看着满地狼藉,在风中凌乱了好半天,不得不一个人开始收拾这个烂摊子。

残阳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归了老巢,倦鸟也拍打着翅膀归隐了山林,云崖山也被茫茫云海拉入沉沉的梦乡。

晚上,迷迷糊糊,莫不为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他梦见自己出现在一个血色世界里,到处都是浓稠的鲜艳艳的红,将他深深的淹没,又像迷雾,又像海水,更分不清东西南北。

莫不为开始用力的拼命奔跑,他想从这个诡秘的血色世界里冲出去,因为这里实在是恐怖,红的让人心悸,窒息,压抑的喘过气来。

可这个血色世界实在太大,好像永远都找不到边际,无论莫不为再怎么样的奔跑,他始终都被包裹其中无法挣脱。

莫不为的双腿已经没有力气,速度也开始越来越慢,眼看就要瘫倒在地。

忽然,在莫不为面前出现了一尊顶天立地的黑色雕像,雕像幽幽,绽放出黑色的光芒。黑色光芒所到之处,血色世界顷刻间就土崩瓦解,根本抵抗不住这强大的力量。

黑色的光芒越来越浓,侵袭的面积也越来越大,莫不为沐浴在这黑色光芒之中,身体倍感舒服和享受,体力也飞速的恢复,少许片刻似乎还有增进的迹象,莫不为立马喜不自胜,当黑色光芒即将彻底取代血色世界的时候,莫不为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突然的醒了。

天刚刚亮,太阳还没有从云海中升起,莫不为就被师傅大祭天叫到了身边。

“孩子,如今你也不小了,也该为黎教族人做点事情。今天,你就下山到江源市历练,希望你回来之时不再是超凡初期的境界,已经入圣后期境界的巅峰。还有,顺便把族人丢了十几年的神器力王神鼎也找回来,再一个……,另外……,最后……,这些都是你此行的任务,何时完场任务何时回来,任务完不成,就不要回祖地见我。”

师傅大祭天一口气交代了大半个小时。

莫不为这么大的人,站在旁边差一点就哭出声来,心里满是委屈,这哪里是让自己去历练做,这分明就是想开除。

难道师傅这老家伙不知道提升一个境界有多难?何况从超凡初期到入圣巅峰哪里是一个境界那么简单?

纵使莫不为心里有万千的怨气也无可奈何,最终还是怀里揣着一部老掉牙的手机,手里拎着一个鹿皮兜囊,从黎教族人的祖地走出来。

莫不为非常怀疑,这件事情就是核桃皮老头和独臂老道作祟,要不,自己在黎教族人祖地生活的很滋润,咋这两个老家伙一来一走,自己就被师傅赶下了山,要说这里边没有猫腻,打死莫不为也不会相信。

莫不为心里顿时飞沙走石,扬尘四起,成千上万头羊驼呼啸而去。

“尼玛,核桃皮老头儿和独臂老道,这梁子咱们算是结下了,两个老家伙你们给我等着,只要你们死不了,这件事咱们就不死不休。”

可莫不为转念一想又瞬间泄了气,那两个老家伙都看上去高深莫测的厉害,能跟师傅大祭天坐在一起称兄道弟,肯定不是一般人,至少境界是高的离谱,看来这报复的念头想想可以,真正操作的可行性基本为零。

就目前而言,莫不为不认为自己能打过师傅的一根手指头,估计核桃皮老头儿和独臂老道比师傅也差不到哪里去,他报复的二人的宏远一定是遥遥无期。

再怎么样也是无济于事,师傅的命令莫不为他那里敢违逆,只能默默地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小子,赶紧的去抱柴火,顺便翻翻你师父的家底儿,看看有没有好酒也搬出来,今晚我们这俩老家伙要不醉不归。”

日你媳妇,真不要脸,几个人加一起估计几百岁了,咋一点涵养都没有,真是为老不尊!

莫不为最怕有一天,自己会怀抱着一个吃奶的娃娃叫师傅,那该是多没面子,让他感到亚历山大。

这满脸核桃皮的老头,还有那位仙风道骨的独臂老道,莫不为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也不曾听师傅在他面前提起,不过莫不为对这件事不太上心,管你们是谁谁,就是天王老子又如何,关我莫不为鸟事。

莫不为将两头黑熊重重的摔在山洞口,三个老家伙立马扔下棋盘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也不问问这两头黑熊的来历,张嘴吩咐莫不为干活儿。

以往,每当想到这里,莫不为都情不自禁的大吞口水,可今天他一点心情都没有,就想大骂王秃子欺骗了自己。

可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师傅大祭天的任务,风风光光的回去,莫不为自己心里都没底,更别说到靠山村找王秃子去报复,还指不定到那个猴年马月,也许是遥遥无期,一辈子都完不成这个宏远。

就是昨天,莫不为背着药篓子从云崖山深处的毒龙谷采药归来,路过云海崖头,看到两头雄性黑熊,为争夺与一头母熊的嘿咻权展开生死大战,结果有点悲催,一不小心双双从云海崖头坠落深渊,摔死的不要不要的。

“我二十岁那年,眼睛也好使还不是瞎子,上山去砍柴,从远处看到过大祭天,那时侯他应该有八九十岁。”

可瞎九木活到了九十五岁,师傅大祭天看上去才四五十岁,这个又如何解释?不是说建国后不许成精吗?这特么咋又慢慢活回去了?真让莫不为百思不得骑姐!

两个老家伙争的是面红耳赤,估计也是半斤八两,旁边那位道爷一脸的高深莫测,笑而不语。

以前不走心,最近莫不为才发现一件非常严重的问题。十年前,师傅大祭天似乎还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可现在看上去也就是四五十岁,黑头发竟然又长了回来,还满面红光,眼见着越来越精神。

母熊也是悲痛欲绝,朝深渊里看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最后留下一滩凄惨的眼泪,转身伤心的离去。

莫不为几个蜻蜓点水式的踩踏,沿着笔直如刀砍斧劈的崖壁来到深渊底部,找到那两头摔得血肉模糊已经死翘翘的黑熊上去轻轻踢了两下,莫不为无奈的摇了摇头摇头,表示深深的惋惜。

是靠山村卖狗皮膏药的王秃子,曾经拍着比灯泡还亮的大脑袋在莫不为面前白活。

“这城里呀,遍地都是黄金,人们出门儿,都是坐屁股会冒烟儿小轿车,吃的那都是星级大饭店,鲍鱼、海参、鲨鱼翅可劲儿造。到了晚上就更热闹了,到处都是灯红酒绿,尤其那些站街的小妹妹,个个都长得水灵灵,比天上的七仙女儿都带劲。”

“特么,色字头上一把刀,这熊大和熊二为了翠花也真够拼,小命儿都搭进去了。”

回到黎教族人祖地。莫不为看到师傅大祭天,正在光着脚丫子和一位满脸褶子像核桃皮的白胡子老头儿下棋,争执不休,吵吵嚷嚷,丝毫没有高人风范,让人大跌眼镜。旁边,还坐着一位白袍子老道,看上去很仙风道骨,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只有一条左臂,右边袖管空荡荡的在山风中飘摆。

师傅大祭天的棋艺,莫不为心知肚明,典型的臭棋篓子,偶尔手痒,也会软磨硬泡让莫不为出手陪他解闷,每每都是被徒弟杀得丢盔卸甲,败走麦城,输得连底裤都不剩。

莫不为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又退回到街边,这他第十八次失败,将近站了一个上午,一分钱的生意都没谈成,他拍拍咕咕作响的肚皮,摸摸分文皆无的口袋,不由得怒火中烧,又开始大骂靠山村的王秃子。

“你媳妇的,王秃子,这城里哪里特么遍地是黄金了?老子在街边腿都站木了,唾沫浪费了两水桶,一分钱的买卖都没谈成。你特么欺骗了老子的感情,等回到黎教族人的祖地,非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拧下你那比灯泡都亮的大脑袋来当夜壶不可。”

莫不为气势如虹,把王秃子骂了个狗血淋头,只可惜王秃子不在跟前,还在两千多里外的靠山村,这等于是白费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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