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此乃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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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小姑爷,小的有眼不相识,招待不周,失敬失敬。”店掌柜赶紧上前,点头哈腰说好话。

旁边的玄昭,看向青萝,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出来。

她一女儿家,怎成了别人家的小姑爷?

玄昭又笑道:“成亲之日,别忘了请我喝喜酒。”

青萝白他一眼:“小昭弟弟,你想多了。”

酒家离东家的宅子有一段距离,东家在青萝身边,嘚吧嘚说了好些话。

这东家名叫沙聚,原东北部人氏,少时随父举家搬到昊天城谋生。其父曾做过城头哨卫的厨子,烧得一手好菜。沙聚成家后,学成父亲的手艺,开了一家小菜馆。菜馆老主顾多,口碑好,生意越做越大,经过一番扩建,变成今日的老城头烧卤酒家。

沙聚与夫人冬玖膝下一儿一女,儿子不幸早夭,如今仅有一女,名叫歆兰。歆兰芳年十六,相貌可人,却体弱娇小,正是比武招亲时在擂台边上坐着那位小姑娘。

老城头烧卤酒家的生意不算大,却越发红火,惹人眼红。去年对街新开一家烧卤酒家,那店楼整得富丽堂皇,奈何口味不佳,客人稀疏。那店家背后有靠山,看沙聚家人丁单薄,在昊天城没结交上权势人家,便欺到头上来,找人隔三差五到店里生事砸店。沙聚迫不得已,才想出比武招亲的法子,想找个识文能武的女婿,替他撑个场面。

昨日,沙聚看青萝不仅能打,且相貌出众,聪明伶俐,虽身着布衣,却有仆从相随,便猜测她并非泛泛之辈,认定这个女婿。

到了沙聚家宅子,青萝并不想多耽搁,径直请见歆兰姑娘。

歆兰把自己关在房中,不吃不喝,谁也不见,听到青萝叫唤她的声音,才红着眼来开门。

看她两眼红肿,眼里泪水湿润,青萝猜测她没少哭。

“昨日鲁莽之举,冒犯了歆兰姐姐,青萝再次深表歉意。”青萝无意与她谈情说爱,开门见山,直截了当说明原委,“昨日那擂台上的力士,姐姐看似不喜欢,青萝便上台试他一试。青萝做不得歆兰姐姐的夫婿,并非青萝不喜欢姐姐,而是身不由己。”

青萝说着,抓起歆兰的手,捂到自己的胸口,进一步解释:“青萝跟歆兰姐姐一样,都是女儿家。”

歆兰不敢相信,愣愣看着青萝好一会,亲手摸了摸,确定青萝没有说谎,确实是女儿家。

确定之后,歆兰更是抑制不住,嚎啕大哭。

房间外的人不知怎么回事,还以为青萝欺负了歆兰,沙聚更是爱女心切,直接推门闯进来:“歆兰!怎么回事?”

青萝双手一摊:她自己突然大哭,我可没欺负她。

却听歆兰大声哭嚎:“老天爷为何这样对我!”

她春情萌动,芳心暗许,怎料许了个女儿家!

弄清真相如何,沙聚自己颇感难为情,不再向青萝提及嫁娶之事,欲想招待她吃餐便饭,此事就罢了。

青萝无心留下吃饭,正推辞间,店里伙计来报,之前被青萝赶走那伙人又回来闹事,还带了二十几个打手,来势汹汹。

路上,玄昭终于忍不住凑近青萝,压低声音问道:“你如何成了他家姑爷?”

说起这个,青萝也是无奈:“昨日他家在城西角摆擂台比武招亲,我看着好玩,就上去比划比划。”

原来,昨日比武之后,那小姑娘对青萝一心相许,结果青萝甩手而去,小姑娘觉得有失颜面,且求而不得,回到家里便生闷气,不吃不喝,还闹个要死要活,非青萝不嫁。店东家正发愁,派人四处找人,哪想青萝自己到了他家店里来,此乃天意啊!

自己惹的事,还得自己善后。

青萝不多考虑,便随东家回去见他女儿。

领头的大汉被人踩在脚下仍不服气,连滚带爬,离青萝远了些,才敢冲她大吼:“你给老子等着!”

“哼!”青萝不屑冷笑,“凭什么我给你等着?有种别走啊!”

看一伙人一眨眼就没影了,店掌柜不禁抬手抹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向青萝道谢:“这位小爷胸怀大义,出手相助,小的替我们大东家谢过小爷的恩情。”

青萝不动声色,把手抽回,冷淡地说:“昨日已经说得够清楚,我做不得你家姑爷。”

东家一听,老脸一耷拉,差点给她跪下,在她面前低声下气,恳求说:“做得做不得,这事可以慢慢商议!眼下救人要紧,求你随我回去一趟,劝劝我那不听话的女儿。”

进到店里,那东家一眼就看到青萝,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拉起她的手,欢喜又欣慰地说:“小姑爷!哎哟,你叫我好找啊,可算见着你啦!”

店掌柜一听,惊讶得睁大了眼睛,这位小爷,正是昨日擂台上最后胜出的小姑爷?

青罗摆摆手:“败了我的食欲,看不惯罢了!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一边的玄昭,始终很少开口,更是能不动手便袖手旁观。

领头的大汉看掌柜反而为他们求情,又嚣张起来:“听到了吧,放了我们!爷几个,你惹不起!”

“惹不起?就凭你们几个?笑话!”青萝冷笑一声,一脚把人踢开:“念在店家给你们求情的份上,今日我且放你们一马,下次别让我再碰到你们!”

青萝还喜欢打抱不平,再次出乎他的预料。

在他想象中,伽罗之女,从小过着众星捧月的生活,该是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骄傲形象,若非听她亲口说自己叫青萝,他不敢相信,眼前乔装改扮、衣着朴素的人儿,就是未来的泺南王南麒瑆暄。

正说着,店东家急急赶到,估计没等备好车马,就一路小跑而来,进到店里,气喘吁吁。

一阵混战之后,那几个来砸店的大汉统统被放倒在地上,有人甚至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谁把在片刻之间把这伙人撂倒。

青萝好心出手帮忙,脚下踩着一个看是领头的大汉,欲问清原委,店掌柜却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害怕把这些大爷得罪深了,以后这店的生意更不好做,便颤巍巍走到青萝近前,请求她放人走。

看店掌柜胆小怕事的怂样,青萝猜测他或许知道这伙人大有来头,是他、是这店得罪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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