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今夜我想你(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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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哭声惊醒了,看着爱丽斯,我陷在自己的伤感里。

我不愿意别人为我流泪,我相信,我不是最悲的唯一,世上比我悲惨的人多的是,于是朝她挥挥手:“爱丽斯,别为你大嫂哭泣,把眼泪留着,等我战死的时候,你再使劲流。”

“伊芙,我在哭自己。”没擦眼泪,爱丽斯抬起头。

“也是,我被两个男人卖了,一个是我所爱,一个是爱我的。虽然不知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私下交易,也不知道亚戴尔为什么死心塌地的爱着我,这种买卖我还是不去抗拒的。”

“你想接受亚戴尔?”

“交给时间吧,爱丽斯。”

“为了躲避艾伯特,我选择来到G城,来到敌后,我希望就此终结我和艾伯特的夫妻关系,让他和她的同学结合在一起。”

“你能忘了他?”

“不能。伊芙,你知道吗,每天晚上月亮出来的时候,我会习惯性去想他,想他的睿智,想他的伟岸,想他给我的爱,舍弃他,我很痛,我这样做,是不是很无耻?”

“小姑子,爱丽斯,你要是无耻,那我就是个刽子手,我把亚戴尔的爱给斩杀了。”

“笃笃笃笃——”一阵轻微地敲门声把爱丽斯和我从沉思中唤醒。

外面雪花飘飘,那血红的手帕慢慢地被积雪覆盖了,一只手把雪花抖落了,重新挂在松枝上。

在满天飞雪里,这一抹红色在燃烧。

我闪身躲起来。

她放下手里的文件向外看,没有人。这时似有轻轻地敲门声又响起。轻轻地,轻轻地,像窗外飘来一阵蒙蒙细雨在敲打着门户,又像一道清幽的月光划破夜色把那一缕清凉的光线投进屋子,恍恍惚惚,似有似无,狠不真切。

幻听?爱丽斯抬起头,摘下眼镜,捏捏鼻梁,感到舒服些了又把眼镜戴上。再侧耳细听,那种声音已经没有了。

这时,门缝里滑下一张字条,推开桌子上堆放的文件,起身拿过没有一点字迹,但有三个箭头的纸条,十万火急,什么事儿十万火急?翻看一下,随手拾起一摞废弃的文稿扔进火盆。纸条被文稿遮着,在火盆上烘烤着,上面出现一行淡淡的蓝色字迹:快去寻找父母小妹,快。落款是维纳斯。

“发生了什么事儿?”爱丽斯看向我,细长的眉毛一皱,杏眼里浮现一丝疑惑。抬头向外望去,下面,风雪中,那个手帕在烈烈飞扬,像一团火。

火,燃烧的火焰。

紧急撤离!还是紧急撤离!难道上级不知道我们被困住了,根本撤不出去?发生了什么事情?紧急撤离的信号下了N遍,我们一个也没撤出去。

这时,我们都非常紧张,一连好几个紧急情报,怎么回事儿?

为什么这一关键消息不是从这里传出去的?难道……想到这里,爱丽斯倒吸一口冷气。紧急撤离急件,这消息知道的太迟了,这里很可能封锁的像一个铁桶,怎么办?光顾着胡思乱想,怎么久不往外多看一眼,尽管心脏狂跳不止,但容颜依旧贤淑宁静。

看看外面,空无一人,但是怎么看也不像和平常一样,说不定在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在哪个隐秘的旮旯里藏着一个个一心想擒拿她的人。想到这里,心脏狂跳,呼吸紊乱。

外面响起凄厉的警笛声,过后又是一阵寂静,透明的雪花,透明的风声,屋檐下还有透明的冰凌。城墙。

一个由寒冷筑起的城墙,在我心里竖起,还有那些透明的冰凌,像一根根监牢的铁栅栏,更像黑军枪上的刺刀。这里已是森严壁垒,我被围困在这儿了。

一阵阵寒意袭来,爱丽斯的身子僵冷如冰,清凉如许的秋波机警地转动,这眼波似冰层下的涓涓细流,但随时都有可能被冰层冻凝,干涸。

大脑被恐惧、慌张和寒冷填满,沉甸甸的。

战争让女人走开,自己何尝走开过。这是一个孤军奋战的战场,前无援军,后无救兵,可以说是为敌军围困万千重。

撤,这是命令!

撤,怎样撤!

像个逃兵,惊慌而逃?寻亲,对了,字条上不是说去寻亲吗!

闭上眼睛,长吸一口气,慢慢平息狂跳不止的心脏。慢慢的,大脑被掰开了一道缝隙,一种清凉的感觉让她很舒服,眼前的局势一点一点地涌进大脑,又一点一点地把思绪理清了。

从来就不曾这样心慌,从来就不曾这样毫无主张,怎么办,冒险冲出去,还是……警笛声在一次呼啸而来。

看着我,爱丽斯问我:“手帕,紧急撤退暗号,它在那多久了?”

“不管多久了,撤!”我说道。

就在爱丽斯刚抬起屁股时,从门口和窗前几乎同时出现一道鬼魅般的人影,似一道闪电,一晃就不见了。

爱丽斯疑惑地看看我:“刚才,看见什么了?”

“坏了,爱丽斯。”看着窗外,我的心突突跳个不停。。

自己被困在这里了,爱丽斯打了个激灵:“伊芙,看来我得留下和你做伴了。这情报看来我是送不出去了。”

“我去看看佩西和迪迪,看她们谁能撤出去?”看着爱丽斯,我笑了。

“那你刚送来的情报怎么办?”爱丽斯看着我,想从我这里找到答案,其实她不知道,在国都,我一天特工也没做过,亚戴尔送出来的这份情报是给司令员艾伯特的,我和爱丽斯都没有资格看。

“听着,大姐,如果我也送不出去,就看佩西和迪迪的本事了。”

“等等。”爱丽斯向窗外看了看,“等一会儿,市长夫人杰西卡在大门口。”

杰西卡!我打个冷战。

“爱丽斯,我身上有什么,能让两个男人合起火来算计我?布莱恩临死前对亚戴尔说了什么,叫他不顾一切的和我结婚?”

“伊芙,最深男人心。”

“爱丽斯,为了躲避亚戴尔,我来到G城,满以为可以远离他,可是今天我在黑军那里见到他了,我们又得纠缠不清了。”你个破替身,我能读懂你的痴情,你却无法理解我的忧愁!那个痴心的亚戴尔,叫我怎么面对?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开艾伯特来到G城吗?我也是为了躲避那场错误的爱。你的爱是一个阴谋,一个残疾;而我的爱是一个错误,一个错误,伊芙。我像一个横在别人中间的第三者,把别人的爱给搅黄了,是崇拜害了我。”

大我一岁的爱丽斯,名义上的小姑子,此刻软弱得像一个刚刚产出的小婴儿,作为我的上级,我从来没有看见她这个样子。为了安慰她,我只得继续调侃自己。

孩子怎么办?她担忧。

送人。他很果断。

她拉起被子蒙住头,呜呜的哭。坏蛋,艾伯特,你个坏蛋,这辈子也不给你生孩子了。可是第二年,小雨点生了,送人了。艾伯特,这次你若是敢再给我扔了,我就敢叫你断子绝孙。她吼着。她在敌人的后方,在敌人的心脏,身份是未婚姑娘,不能有孩子。

你和艾伯特恩爱的要死,至于在我的伤口上撒把盐?我皱起鼻子,嘲弄地哼了一声:“你自己?你把自己感动哭了,在我残疾的爱情面前?”

“不是的,伊芙,结婚以后我才发现我只是一个替身,一个爱情替身。他爱的是他的同学,那位同学年龄和他相当,学历和他一样,他们才举案齐眉,两小无猜。看着他难过,看着他想她,我很受伤,伊芙,他没有爱过我,我只是一个替身。”爱丽斯流着泪,对自己的感情,她没有掩饰,也不需要,我是他名义上的大嫂,她堂哥鲁道夫是我名义上的夫妻,那是为掩护我的身份用的,其实我们是纯洁的同志关系。

……

就在这时,爱丽斯哭了。

“不会扔,怎么会哪?”

“苏西亚大姐在老乡家坐月子,我们可以把孩子托付给她。”

把她送进在魔窟里的人儿,正是不想让她沾染战火的人,那个一天到晚都在强调战争让女人走开的人。在这魔窟,有了爱的陪伴,她才得以在魔鬼群里生存,并且把有价值的情报送往根据地。他知道她定了娃娃亲,这个男孩子大她十岁,她叫这个没见过面的小丈夫是小爹爹。但是他怎么知道?结婚当晚她不肯说,直到生第一胎孩子的时候,在阵痛中,他握着她的手悄悄告诉她不用担心小爹爹上门找人,他知道那个小爹爹是谁。

爱丽斯惊异地“啊”了一声,随着这一声惊呼,孩子脱体而出。

三年了,小雨点在哪里不知道。

“肚子的里的这个怎样安置?身为司令员艾伯特有些无奈,在鬼子那里显怀了被看出来怎么办,你将怎样解脱?”

“没有关系的,市长夫杰西卡可是个醋团子,有她当挡箭牌没有人敢议论。怀孩子六个月了,已经显怀了,是没有人敢议论,暗地里,秘书处的人已经将她暗许好几个人了。杰西卡三天两头来折腾,使其余的几个人慢慢被排除了,孩子的准爸爸就剩下市长和秘书长丹尼尔两个人了。”

“我们的大后方?不去,我宁愿去敌人的后方,和黑军面对面的博弈更刺激。”

艾伯特张大了嘴巴:“那里堪比前线,你敢?”

其实这一切,我是在事后听爱丽斯说的,她还跟我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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