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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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望不到边,没有月亮,没有星光,只剩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似是没有尽头。

陆家人来寻陆远,陆远走了。

偌大的教堂只剩下神父,寒阳,莫瑾萱三人。

火红的一点点照亮这大地。

如果你不来,这一次,我去寻你可好……

在莫瑾萱纵身跳下的时候,寒阳拽住了她的手臂。

难道这个世界与你就再没了留恋。

难道我与你来说就是这样的可有可无。

如果你想死,我陪你……

越哥哥闯了进来。告诉她那个医院里曾接受过一个重伤的病人,不过后来却转院了,绕是他的实力,这么多日来竟也差不到任何的痕迹。

教室里,莫瑾萱看着面前的黑板,灭绝师太变得越发的刻薄。

在她的课上,她似乎是越来越爱点名莫瑾萱。

又回答完一个刁钻的问题,莫瑾萱坐下,看着外面的树木枝繁叶茂微微的发呆。

她有些想念秦家的梧桐树了。

一阵凉风吹过,莫瑾萱瑟缩的抱了下肩膀。

天越来越冷了。

莫瑾萱身上的短袖显然不足以在御寒。

吃饭的时候。

“我想要回秦家一趟,拿一些东西。”

寒阳想说,那些衣物不要也罢,我们可以买新的。

但话到嘴边却是。

“好,我陪你…”

在秦家有太多东西她割舍不了。

但现在她只是想再回去看看,即使莫瑾萱自己也知道,她这个客人是多么的不受欢迎。

现在秦家的门口,莫瑾萱突然觉得有些瑟缩。

心中有一丝畏惧。

她突然发现秦家原来这么大墙这么高。

直到王嫂出来。

“小姐回来了。”

王嫂看着眼前的莫瑾萱,眼神里有一瞬间的惊喜。

“嗯,回来收拾点东西。”

莫瑾萱低头,所以她没看到。

王嫂眼神里那一闪而逝的为难。

莫瑾萱进去之后,秦老爷子依旧坐在那里。

同上次一样的姿势,一样的地方。

只是莫瑾萱突然发现他身搂缕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我来拿点东西”

眼前的人没有说话,眼神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莫瑾萱低头上楼最终没有再多说什么。

白发人送黑发人本身就会让人觉得悲伤。

而他们本该是抱在一起相互取暖的两人,却也只能这样相逢陌路。

莫瑾萱回到房间看着眼前的一切。

是那样熟悉,熟悉到感伤。

十年了她在秦家的东西太多根本就拿不完。

莫瑾萱将这个季节的衣服装进袋子了。

其它必要的东西拿了一点。

就是满满的一大箱子。

在关门的前一刻,莫瑾萱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

她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在下楼之后,莫瑾萱看着端坐在那里的秦老爷子。

“我可以去小叔房间看看吗……”

每当说到这个称呼,莫瑾萱的心就会止不住的痛上几分。

客厅里的老人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莫瑾萱站在小叔的门外。

看着眼前熟悉的房门。

她多想,在推开门就看到

小叔站在门内。

告诉她这一切不过是个玩笑。

一切都很好,什么都不会发生。

她一定不会怪他,她会告诉小叔……

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她有多想他……

告诉他,她过的一点都不好……

告诉他学校食堂的饭一点都不好吃……

告诉他,灭绝师太太可恶了,每天都会变着法的为难他……

告诉他,大学一点儿都不美好,同学一点儿都不和善……

……

“小叔,我好想你……”

而今天她却连推开那扇门的勇气都没有,趴在门上嚎啕大哭……

多日来的委屈,思念,悲伤,所有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化为无休无止的眼泪……

在下一刻面前的房门却突然被打开。

光亮被照进来的那一刻,莫瑾萱微眯了一下眼睛。

加快跳动的心脏,让莫瑾萱的身体都不由的紧绷。

她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里跳跃着惊喜。

却在下一刻看清眼前人时,化为无穷无尽的失望。

“吆,这是在这儿哭丧呢!你不觉得有点儿晚吗!”

秦可岚的声音,刻薄的,莫瑾萱两生两世莫瑾萱都遗忘不了。

“岚儿…”

秦老爷子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

反而让秦可岚越发的暴躁。

“爸!难道我说错了吗?到现在你还护着她!

如果不是她弟弟怎么会去当兵。

如果不是她弟弟怎么会死!

她就是个扫把星!”

秦可岚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大厅。

她尖锐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刻薄……

“还有你!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这里,你害我们一家害的还不够吗!

我弟弟养了你们那么久,供你们吃,供你们住。

可是你和你小姑都做了什么!

你小姑在外面勾引野男人,最后连孽种都有了!

让我们成为了别人口中的笑柄!

我弟弟那样骄傲的一个人,何时承受过这样的屈辱!

还有你,我弟弟生前对你那么好,你却连他的最后一程都没来送!

现在又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什么!”

“够了!”

秦老爷子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提高的嗓音打断了秦可岚的喋喋不休!

秦老爷子:“你也看到了,我们家不欢迎你,以后别再来了……”

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莫瑾萱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阶。

在教堂的顶端,莫瑾萱看到初生的太阳。

莫瑾萱就那样在教堂里坐了一夜,一夜的时间,她看着眼前的门,直到眼眶都发疼了。

可眼前的门是那样的安静,始终没有被推开。

莫瑾萱将身上的外套娶下,披在寒阳身上。

眼神中的希冀明媚,一点点变得寂灭。

当天空越来越阴沉,雨水哩哩啦啦的落下。

落在莫瑾萱手心里,带着刻骨的冰凉。

神父对着莫瑾萱说了很多,莫瑾萱只是沉默着。

脸上的表情写满了漠然。

寒风里身上心里,只剩这刻骨的冰凉。

当天边的最后一丝光良消失,莫瑾萱感觉今晚的夜是那样的黑。

莫瑾萱抬头,看着雨大片的落下。

你曾说过再不许我淋雨,你曾说过会很快回来,你说万事别委屈自己,一切有你……

发丝挽起,独留两鬓留下,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

从日出到日落,从花开到花落,莫瑾萱看着自己手中花慢慢枯萎。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这里等你的伞。

小叔你看我又下雨了……

寒阳将外套脱下,披在莫瑾萱身上,而莫瑾萱却再也感觉不到温暖。

陆远靠在教堂外的墙上,身体掩在阴影里莫瑾萱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你这又何必…”

莫瑾萱没有说话,低头手上的薰衣草,开出淡紫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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