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Reverse

无论如何，lancer始终无法从自己的master身上看出她对于圣杯到底是抱着何种心态。以自己的master来说，就算是再愚蠢的人也能看得出她就像是一张空白的纸，纯白无暇而不受这个污浊的世界侵染。

一个孤独而强大的女孩，据以语言来形容的话，lancer认为自己的master——已经强大得脱离了人类亦或者是魔术师这个范畴。女孩身上的魔术回路在lancer看到已经不是人类所能企及的程度，即使从某种意义来说，位于冬木市地下用以维持大圣杯运转的龙脉也不过如此。

比起身为英灵的自己，有之过而无不及。

“欸……”

对于lancer的问题，尤瑟菲拉显得有些吃惊。这是这位传说中的圣者第一次朝她提出的问题，自从两人的第一见面，他们间除了宣誓以外就没有任何多余的话了。lancer本身就是一位沉默的servant，尤瑟菲拉对于lancer生前的一切并不了解，即便知道lancer大名的人数不胜数，但真正了解lancer的人却一无所有，lancer本人对此也绝口不提。

从那天开始往后至今，尽管是一些尤瑟菲拉容易忘记或者犯错的事情，lancer也仅仅只是短短的提醒一句。

对于lancer不知是否一时兴起的问题，尤瑟菲拉不知怎么回答，只能瞪着大大的眼睛。

而相反的，lancer对于master的慢半拍性格却早已习惯，lancer不由得叹了口气。他又一次感觉到不知这是不是命运的安排——虽然对lancer而言他丝毫不相信所谓的命运。身为lancer这个职阶降世的他，与身为master的女孩相遇，看起来无论如何都是一个完美的组合。但倘若换了位servant或者master，lancer都将为master的魔力提供感到担忧，换而言之，master大概也要为取得胜利绞尽脑汁。

虽然lancer认为master就算绞尽脑汁也不会想出什么好主意。

lancer不得不换了一种说法：“或者我应该问，master有什么不得不寄托于圣杯的愿望，即使不得不以玷污自己为代价也想要实现。”

“唔……玷污自己？”

“是的。”lancer微微颔首，“圣杯战争在我眼里就是一场污浊的战争，就比如前方发生的战斗。”

“前方发生的战斗?这是意思lancer，我……不明白。”

“我说过我只感受到一股servant的气息，而那股气息来自于berserker，换而言之——另一方是并没有召唤出servant的普通人。也就是说参与这场战争的master中，有人正以肮脏的手段想要除掉还未召唤出servant的候选master，以此来减少自己取得圣杯的阻碍。”

“什么——”对于lancer的陈述，尤瑟菲拉显得有些震惊。

“那么master对于胜利如此渴望，究竟是为了什么?”

lancer停下脚步，将尤瑟菲拉放下，在他们眼前是处于黑夜之中的冬木市环山路。晚秋的枫树落下一地的残叶，在风中飞舞，尤瑟菲拉面色复杂的踩在落叶堆上。

“lancer，真的真的……一定要回答这个问题么？”

回应尤瑟菲拉的是lancer的沉默，对此尤瑟菲拉只好仔细思考了一下，准备组织语言回答。

“大概是为了实现自己唯一的价值吧……？德尔克说过，没有价值的人都会被抛弃，就算是埃德理斯特家族最受宠爱的孩子也一样。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价值，德尔克说他和长老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寻找到新的替代品，然后抛弃我。”

“世界这么大，但我却只有家族和德尔克，所以我不想失去……如果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能够给家族带来荣耀，并且能维持自己的价值的话，那么我无论如何也不想输。”

尤瑟菲拉的声音在风中像是针一般的扎进lancer的耳中，即便早知道自己的心在很久很久以前已经停止跳动，现在胸腔里不过是一颗圣杯创造的替代品，但即便如此——lancer也感觉到一阵刺痛。

(本章完)

“恩，怎么了?lancer。”

“无论如何，我也想知道master是抱着怎样的愿望去追求圣杯的?”

又或者退一步来说，lancer无法肯定身为master的尤瑟菲拉究竟能不能承受住自己对她于魔力的汲取。毕竟那个宝具的每一次发动，纵使是数十位强大的魔术师也难以维系的庞大消耗。

对于胜利渴望得仿佛世间一切的master而言，lancer毫不怀疑那个愚钝的女孩会不顾一切以咒令命令自己——强迫自己以她的魔力来进行所谓的“六次必杀”。

“master。”或许是由于心情的影响，lancer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

lancer不禁嗤笑，所谓人的善恶观究竟已经腐坏到了什么程度，竟可以如此厚颜无耻地将自己犯过的罪行熟视无睹。

不过这是lancer最初以英灵形态降临于世的想法，现在的lancer终于明白了人类早已不是厚颜无耻可以形容了，他们自私残忍，无情丑恶，是世间一切之恶的源头与摇篮。

人类孕育着所有罪恶，最终又将自己品尝这颗恶果。

相对而言，lancer对这场圣杯战争如何进行并不关心，他拥有相当高的信心能够获得胜利。master的魔力充沛对于servant来说就像是具备了无限战斗力一样，如果将master的魔力用来发动那个至强宝具的话，说不定能一次性施放六次进而直接结束战斗。

但不知为何，lancer却无法将这个事情说出口。对于那个宝具，lancer本能有一股抗拒感，不到最终关头他万万不想握起那柄充满罪恶的宝具。

在lancer认知中，参与圣杯战争的魔术师理应是一群抱有极大欲望的家伙，他们以满是病态的心觊觎着圣杯，每个人都想企图将其据为己有。

当然lancer也并不否认其中也有少数抱有正义之心的魔术师，但这毕竟是少数。

这是人类历史长达万年来不断重复上演的悲剧，但对此愚蠢的人类却不知悔改。如今更是因为一些可笑的理由而追逐起了盛满罪恶的圣杯。

lancer不禁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女孩，女孩的长发被风吹得狂舞，散在他的肩头。lancer能闻到从自己master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那是一股好闻的檀香味，lancer生前从未闻过的香味，但却莫名地对这股从master身上传来的味道很有好感。

但往往现实总是事与愿违，那个充满丑陋的”神迹”最终不但没有被掩盖住，反而永久的传承了下来。那是一段圣人被阴险丑恶的人类迫害致死的残酷历史，圣人流尽鲜血也没有获得救赎。

即便如此——人类却没有将他掩盖过去，反而是将其视为”神迹’。

一直看向前方的尤瑟菲拉似乎感觉到了lancer的目光，她微微侧过头，空出抱在lancer脖子上的一只手理了理头发，然后看着lancer。

“lancer，有什么事情么?”

“没有，master。”lancer摇了摇头，从master身上收回了目光。

所谓神迹既是世间不可能之事，而能够贯彻这两个字的存在，在世上少之又少，更不用说见过的人。

不过很不凑巧，lancer就是少数有幸见证过”神迹”的人之一。

那是一段很久远的历史，远到叫人想忘记，这其中也包括了lancer，这是他一生……或者说即便是死后也想忘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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