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闯祸的情书(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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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不再挣扎,闭眼深深吸气,将所有力气聚在右手食指无名指,李一宁睁眼,两指迅速向前,狠狠叉中两眼眼球向何大平的眼睛。

“嗷——”何大平捂眼,李一宁右手下滑,抓住男人两腿间物事,用力一扯,“啊——”又一声惨叫,何大平捂腿侧倒。

李一宁慢慢地抽出腿站直,看到旁边台子上自己摞好的碟子,拿起一个,用力拍向何大平的头顶,“啊——”,再拿起一个,用力拍下去,再拿起,要拍下去的时候看到了地上的铁勺,是何大平先前用来偷袭自己的。

用相同的办法上车后,李一宁就开始清点自己所有的钱,数学竞赛一等奖1500块,暑假打工50天,一天80,共4000。加上卡里的5000,一万零五百。还要去掉自己来回车费等花销了两百多,交完学费后只剩下两百了…

李一宁呆呆地望着窗外,一瞬间,忽然感觉冷了,就抱紧双臂,把头埋在里面。又过了一会,放下双臂也不感觉冷了,李一宁就知道了,感觉冷的并不是身体。

李一宁拿出背包里仅有的一本练习册,因为之前拿来做废纸用,所以残缺不全。小心地一一抚平书上的褶皱,拿出笔开始从头做,一道不落。做累了,会抱着练习册睡过去,醒了就继续做,就这样到了站。

天还蒙蒙亮,李一宁并没有回宿舍,而是来到了教学楼顶的天台上,沉静地坐着。天渐渐亮起来,李一宁近乎虔诚地注视着能带来光明与温暖的太阳,在这一刻,她仿佛忘记了郑瑶瑶的杳无音讯,忘记了大伯家的避之唯恐不及,她的心愈来愈平静,愈来愈坚强,愈来愈无所畏惧。

今天已经是周一了,交完学费,李一宁回到位子上,认真地看着周围聊天翻书拌嘴打闹的同龄人,心里清楚地知道,自己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期中考试卷子批完后,所有老师都惊呆了。“这李一宁考了级部第一名,怎么突然间的就上来了”“还挤掉了宋煜这个万年第一名,真是匹黑马呀”。“我早就看好李一宁,她以前就是不认真而已”,数学老师得意洋洋。“也有可能是运气,下次还不一定考多少呢。”也有老师感觉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运气好复习到了要考试的内容。

若是李一宁听到了最后一位老师的话,肯定会告诉他,“我以后都会考第一名的,因为第一名奖学金不少”。

期中考试成绩下来了,所有学生也大吃一惊,都在议论李一宁的横空出世,好奇热切的目光能把李一宁盯成筛子,可惜李一宁从来独来独往,游离在大家的世界之外。大家又转头继续讨论着宋煜是否要退位让贤,宋煜听到了,偷偷往右瞄,李一宁正低头看书,面无表情。宋煜收回目光,面上也无波无澜,一派淡定。只是,少年,都半天了,你的书翻一页可以不?!

仿佛用尽了生命力最后的力气,好想倒下就地睡一觉。李一宁坚持着上楼,停在家门口,用力拍门“我回来了!快开门!”砰砰砰,“快开门”,砰砰砰——砰砰砰!“我说你怎么回事呀,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啦”对面门内传来声音,“再说这户三个月前就搬走了!”听着后半句不满的咕哝生,李一宁不敢置信,郑瑶瑶已经走了,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开了!李一宁拉出脖子上的钥匙,开锁,,,拧不动?镇定地换一面重新插进去,还是拧不动?!拔出来,插进去,拧不动。拔出来,换一面,再插进去,还拧不动。拔出插进换面插进,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李一宁一把扯掉脖子上的钥匙,甩出去。然后脱力般地滑到,在这个曾经是自己家,现在不知是谁家的门口,仰头,痴痴地轻轻笑着,泪流满面。

天亮了,木然地机械地回到昨晚来时的车站,李一宁觉得自己真是傻,还回来干什么呢?心里还指望郑瑶瑶回来看自己,给自己交学费地吧。对了,郑瑶瑶给过自己一张银行卡的,马上去机上查询余额,5000元……,竟然只有5000元,学费还要一万块呢,只是小学六年级一半的学费,郑瑶瑶就是用这些买断了母女的情分吗?!明明就知道靠人不如靠己的,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李一宁仔细地洗手,穿外套,拉拉链,扣帽子。李一宁最后背起书包,慢慢地走出后厨到前面,发现门从里面被何大平锁上了,看来周姐还没有回来呢。叉眼,打头,还有最后的那一下,何大平不会有死,但大概之后会不举。李一宁打开门锁,扬长而去。

车站里,李一宁坐了一夜,用一百块扮成一个妇人的女儿,坐上了去往城里的早班车。每当闭上眼睛,面前就是后厨里的一幕幕,睁开眼睛,看着周围,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想呐喊,想咆哮,想发泄!

李一宁虚脱似地走出车站,一直在睁眼闭眼噩梦发疯中折磨忍耐着,终于到了,我要回家了。话说郑瑶瑶若是看到自己,一定会大吃一惊吧。

“当时留的我大伯妻子的电话”,李一宁平静道。

看了眼没哭挺沉稳的女孩,周老师绷紧的心略放松,下面的话也说出了口,“最迟这个月底,就要把钱交上,如果月底还没交上钱,就要被退学,所以李同学联系一下家长,说明情况。”

联系家长,李兰芝吗?她不至于扣下学费,但也不可能为自己掏钱,所以不用指望了。应该是郑瑶瑶忙着傍住孙父这个有钱继父,忘记自己这边了。真是求人不如靠己。这天晚上李一宁出学校找了周姐,敲定除了周末,周一到周五晚上也去后厨做工,月底一起结账。

李一宁微微一笑,放下手里的碟子,走过去,拿起铁勺,…,何大平看着手拿铁勺面色诡异的李一宁走过来,待看清那眼里的狠厉疯狂,突然间福至心灵明白过来,她是要……!

李一宁高抬手,握紧铁勺,对着何大平两腿间,用力地砸下去。……这次何大平声都没出,两眼翻白晕过去。

压在身上的重量,舔在脖子上的舌头,李一宁感觉到了何大平油腻的脸正到处蹭着,粗胖的手在上下揉着捏着。可头挨了一下晕着,滑倒时又狠狠摔了,现在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全身被压着,恶心的赘肉还不停地摩蹭着自己的肚子,李一宁现在感觉头疼得要炸了,耳朵里轰鸣作响,胃里的酸水马上就要到了喉咙口!胸中的火越烧越旺,身体却一阵阵发冷,上下牙不自觉颤抖着叩击出声。

何大平摸到了大腿根,看着身下少女微微抽搐着的身体,嘿嘿一笑,拨开粉色内裤,手指往里一戳。铮的一声,李一宁双眼猛地瞪大,在这个瞬间,自己清楚地听到了,脑海里弦断的哀鸣。

李一宁心里并不是太着急,月底最后一天是下下周一,还有半个月。不着急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是,即使被退学了,自己就回去找郑瑶瑶,她为了傍大款,肯定会像之前一样,把自己从她眼前打发走,麻利交费让自己再次入学。

可惜,李一宁还是把事情想得太好。

什么,你在逗我吧?!李一宁真心感觉不可能,肯定是郑瑶瑶顾着找后爹给忘记了,要不她真的没理由这么做。

看清李一宁眼里的不可置信,周老师强迫自己继续说完,“入学时联系电话是能打通的,可是最近打了半个月,照着的联系电话打过去,提示是空号”。

这天是周五,大后天就是月底周一了。放学后李一宁照常往吉祥餐馆赶去,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人声鼎沸,周五晚上人是最多的。李一宁走过前台,下意识看一眼,皱皱眉头,到后厨,放下书包,工作服拿在手上,拉住上菜的小丽“小丽,外面怎么就你一个人,今晚周姐都不在?”“不是,吉祥咳嗽,周姐带他去医院了,拿完药就会回来了。”“哦”,李一宁迟疑着。“还站着干嘛呀”小丽推了李一宁一下,“这边好几大盆不够你忙活的”。“哦”李一宁戴好手套,开始刷碗。

这一晚,前面人来人往,笑闹声不断,后厨的李一宁埋头在碗碟山。快11点了,打烊了近1小时,李一宁才终于把碗刷光。啊,伸个腰,准备拖完地就回学校。李一宁一边扭着脖子一边起身,感觉身后有人靠近,条件反射闪避开,可坐着洗碗几小时,身体太僵硬压根不听使唤,左脚刚抬起来,后脑勺一痛,李一宁眼前一黑,身体失了平衡,重重摔在湿滑的地砖上。

李一宁勉强抬头,看着何大平发福的身影走近,心里咯噔一声,可手脚使不上力,怎么都爬不起来。何大平扔掉手里的大铁勺,拉开裤子拉链,上前一手扯李一宁的上衣扣子一手掀校服裙子。这小妹妹警惕心还挺高,今晚可算是得着机会了,先爽一发,占了人,不愁她后面不听话。

新学期开始,李一宁上小学六年级了。除了现在周末的外出是去打工外,李一宁的生活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这天李一宁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不明所以,开学半个月来没什么事吧,难道是有人郑瑶瑶新学期来看自己了?

“过来坐”跟级的班主任周老师看着这个乖僻沉默的学生,艰难开口,“李同学,你的家长没给你交六年级的学费生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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