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妥协
“那你放心的下吗？”
看着公生呆滞的目光，业轻笑道；
“......”公生沉默；
“就是因为你总是说没办法弹钢琴，没办法弹钢琴，所以才总是止步不前啊，我说，这种单调的生活你还要再过多久啊？！”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业一个巴掌拍到了公生的头上，将目光呆滞的他给拍醒；
“你干什么啊，业，你知不知道你的力气有多大，打人有多疼啊！”
公生捂着脑袋，咆哮道；
“还有，说起单调，你也不比我好多少吧。”
“哦，是这样没错啊，但至少我没有像你原地踏步吧。”
业摊了摊手，一脸你能奈我何的表情，但随后又恢复到了平常的那种懒洋洋的样子
“我早就和你说过了，你听不见自己的钢琴声，只是你因为早希阿姨，在选择逃避罢了。”
“我......我也知道啊，可是，我没有办法，每次弹钢琴时，那种仿佛身处寂静的大海深处一般的感受，我真的很害怕啊！那种暗无天日的光景我真的......”
“那从里面走出来不就行了吗？”
业打断了公生的话
“害怕暗无天日的话，那就试着走到阳光下吧。”
“业......”
“小椿不是说过吗？当人们遇到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那个人时，所看到的，所听到的，所感受到的，周围全部的风景都会染上绚丽多彩的颜色，世界都在散发着光辉。现在的你，应该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吧。”
“......”
公生默默的抬起自己的双手，看着那修长的手指，眼中满是迷茫；
“我真的可以吗？如果在舞台上出错的话......”
“啧，怕毛啊，给你上一课，舞台上的演奏家是孤独的，但也是最瞩目的，当你登上去时，就不要去在意弹奏以外的任何事情，你需要做的就是为了那些愿意倾听的人们全力以赴的弹奏，将自己的情感毫无保留的传递出去，这样的话，即便你的弹奏一团糟，也不会有人因此而嘲笑你，毕竟，所有人都会从你的演奏中知道，你是在用心演奏。”
“......”
公生眼中的迷茫渐渐的消失了，抬头看着业，不语；
“怎么了？话说，你一个大男的盯着我看，我渗的慌。”
业搓了搓自己手臂上的衣服，满脸的恶寒；
“不，我只是没有想到，业你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公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轻笑道；
“是法井爷爷教的，在他的第二节课上。”
“诶~~我就说嘛，对了，顺便问一句，法井爷爷第一节课教的是什么？”
“怎么？想偷师？”
“不......只是好奇......”
“嘛，告诉你也没什么，法井爷爷第一节课教的是：音乐为什么是自由的。”业淡淡道；
“呃......预料之中。”公生点了点头道；
“那你决定好了吗？要不要帮？”业问道；
“恩，决定了，我会试一试的，谁让我是一个演奏家呢？”
公生像是突然释怀了什么一样的笑了起来。
见状，业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丫的，果然还是宫园妹子的力量大，过去劝了他那么长时间，他泡都没冒一个，现在为了宫园薰，居然这么容易就接受伴奏了......
“好了，决定，如果那女人今天还在外面等着的话，我就妥协了。”
看着外面天空上落下的细碎小雨，业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屁.股道；
“这就妥协了？不像你啊。”
闻言，公生略带诧异的问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像你这种人都能妥协了我为什么不能？还有，放任她那样下去，鬼知道会gao出多少事端，我家那位你又不是不知道，败坏家风的话，分分钟大义灭亲的节奏啊。”
业用拇指在喉咙处做出刀划的动作，无奈道；
“呃......确实呢，你爷爷......”
想到加藤老人那不动如山的威势，公生脸色一僵，冷汗直流。
听了业的话后，公生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
“我没有办法弹钢琴的。”
公生想要找些话来反驳业的观点，但是思来想去，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组织出来；
“既然放心不下的话，帮她伴奏也没什么吧，反正也就是一首四分钟的乐曲而已啊，这对我们来说不早就是家常便饭了吗？”业瞥了双手抱膝的公生一眼道；
“......”
“恩，好像是，我也不怎么清楚。问这个干什么？”
“呐，你看啊，宫园同学她到现在都还想要让你为她伴奏，那她会不会没有找其他的伴奏者啊。”
业将腿shen展开，背倚着墙壁，透过窗子，看着外面有些yin沉的天空道；
“放心不下吧，我认识的有马公生就是这样的人呢，一个笨拙却又温柔的老好人，所以即便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置身事外。”业轻声道；
“不，我没有......只是......”
公生的表情变得有些激动，但随后又落寞了起来
“这和我没有关系吧，我早就拒绝过她了。”
“诶？”
公生一愣，他之前满心只是想着拒绝宫园薰的邀请，却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
业与公生对视了一眼，颇有一种同病相怜之感。
“对了，公生，没记错的话，宫园同学的小提琴比赛就在明天了吧。”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那个家伙的预选赛不是......”
“没有人伴奏的话，宫园同学一个人就无法站在舞台上了吧。”
“可是......”
“被那女人盯上，绝对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现在的外面，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公生来说，都是一个充满了灾厄的地方，而这间钢琴教室俨然已经成为了他们躲避灾厄的最后净土。
“没错，被那家伙盯上，绝对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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