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完美的盖子
对于卫华来说，别说辣椒水，老虎凳。就是饿几顿饭，少睡点觉。
就算他党性坚强，但就他受损的心脑，早因为某些指标超高，挂掉了。还不带下黑手。
前些年，因为游行，他被宪警抓进去过。看见一起被进去的，那个打的惨啊。尤其是那些一进去就叫“叔叔，伯伯的。”
他连抗*包，上前线的心都有。他太需要证明自己，对家庭，对国家存在的意义！去堵那些或真或假的嘴。
这段时间更惨，几笔孔家基金下跌，和李艳投资李二丫的生意失败……
最要命的是刺杀案子，查他来了。虽然没有官方消息，但刚才刘组长给他吹了不少风，而且事实清楚，确凿。
他正在路边发呆。“吱”一辆车停在他身边，窗口摇下，老同学金大同。
对于金大同，他不如以前那么喜欢了。大堆事情后，他发现这个同学，思想境界没自己想的那么高。而且刺杀事件就是，他的一种索贿！
但同学归同学，他习惯，自然的上了车。在想，这又是要玩什么。不是该了的都了了吗？
大同从座位下摸出瓶“剑南春”说：“老同学啊，我知道你最近有点瓜，我请客，走。”
孝祖连忙说：“还是到我家，我去拿（茅台春）。”
大同扬了扬（剑南春）：“算了，你最近也不宽裕，我们就不搞腐败了。就整这个。”
去就起。家里面，母亲程氏做家务，媳妇水之静管孩子。孝祖应酬时间比蒋卫华还是充足些。
大同带孝祖来到个，地摊吃烧烤。同学间没有必要搞些，没任何实际意义的花头，比如去酒楼。
再说就算百万家产，糟蹋钱的方式多呢，去用那种方式糟蹋不合算。
这家地摊的烧烤，其实很有名气，吃下来不见的多便宜。但喝自己的酒，问题不大。
烧烤这种烹调方式最古老，最独特。它也无任何菜系可言，多加辣椒就是川菜，加糖就是广味，少加盐就是沿海风味。
发明了火，就有了烧烤。韩国人加个铁载体，就叫（铁板烧）。铁上面铺再块纸就叫（韩式烧烤）。
其实烧烤就街头这种，没有载体，直接火上烤，美食家认为还好吃的多。
那是因为，直接烧烤，水分一次性丢失。其结果就是食材完全收紧，外焦里嫩。也更能品出食材的本味特点。
有了载体，水分会再次回到食材本身。其原理就是慢慢的炕，慢慢的炒菜。……凭口感还不如油炸。
孝祖举杯，和大同碰了下：
“举杯消愁愁更愁，
抽刀断水水更流。”
大同吓了一跳：“老同学，你的文学水平，我是了解的。什么意思啊，还刀。你是杀人上瘾了吧。”
他见孝祖不说话，马上言归正传：“你们上次刺杀事件，我一直在上面跑。我早知道沈西之，那个穷酸秀才会帮你的。”
上次在大同家，他说的“我们去怎么怎么。”现在变成“你们”。
孝祖感觉不太妙，老同学在梭边边了。问题大了？
大同嘴里的穷酸秀才西之，对于孝祖来说，是偶像一样存在的。他搞工会活动，接待过西之。他感觉西之就是放大的自己。
他那种：
“先天下之忧而忧，
后天下之乐而乐。”
的爱国，爱民情怀。以及睿智的头脑，渊博的学识，他每天都在追随。
不同的是西之已经不需要证明。哪怕他的衣食住行，还不如低很多级的李孝祖。
大同知道孝祖对西之，很有好感，他们以前也谈到过。就跟了句：
“西之人是很不错，但感觉全世界就他最能干，最忙，最清廉。别人都不如他，他当总裁去啊。”
孝祖也知道，西之的过分努力，勤奋。其实是在害自己，现在国府看不惯他的多的去。
不是有真本事，总裁罩着，早……
他不忙去管人家的事，就担忧的说：“老同学啊，你不知道，我给孔家盯上了，在劫难逃啊。”
大同约孝祖的目的其实就是这个，他有耳闻。他知道自己脱不干净，也去走动不少。
大同哈哈大笑起来：“狗屁，那个张日白（日白，重庆方言。吹牛，厉害的意思。），他就是个政治混混，孔家有空管你那些，人家忙着印钱呢。”
他说的张日白就是指，有孔家背景的张股长。那个人在某些官场，早臭名昭著。只是西之，孝祖类不知道而已。
张日白仗着姐姐是，孔家某表哥的嫂子。长期扯虎皮，拉大旗，弄了几个军统开除人员，搞点黑情报。
然后到处敲诈勒索各种，屁股没开干净的官员，商人。
大同再给孝祖吃口定心丸：“我了解的很清楚了，这个事情就是他在搞鬼。价都开了，3000大洋。”
孝祖一算，这个数目对自己家庭来说，不高啊。只是现在手头紧……
他干了口酒，现在不太急了。但还是没有，完全搞懂这些个，游戏规则。
就继续问大同：“他会不会乱来，给了钱再来要，或不做事？既然是这种，也可以不理他，爱咋咋地。”
大同连忙摇头：“不，你不管他，他肯定会把事情通的更大。不然以后他敲谁，谁怕他？”
孝祖身子一晃。
大同继续说：“不过只要给了，就应该没事。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各行有各行的道。如果那样，以后就算不被弄死，也没有人信他。
盗亦有道啊。很简单的道理，比如你去买车票。放心，黄牛党的票，比官方的还稳当。不然他早给同行弄掉了。”
李孝祖哪听过这种天书，他又开始，很满意这个同学了。
再说了，大同是在他这里，拿了不少好处。但他哪次，不是心甘情愿的给大同。大同也接钱必办事？
“没有问题，那我们马上去办？”孝祖征求大同意见。
大同点点头：“是啊，丢掉鼻涕，脑袋清。早了最好。”
孝祖的智商也不低，只是玩花活差点。他马上摸出2000大洋银票，递给大同。
“出门没有带那么多钱，先运作，有问题吗？”
孝祖这几天一直，身上带有不少银票，现金。在中统呆那么久，他再怎么也懂些道道了。他知道，这几天要用钱了。
不过这种官司类游戏，就他妹妹，李艳家庭玩不起啊。
孝祖身上最少还有3000银票，他故意留个尾巴，有各种含义。
大同晓得，水老的女婿，军工单位干事，中统。呵呵……再说两个20来年了，以前也交集颇多……
肯定没有问题了，大同收下银票。
两同学喝的很高兴，大同兴趣来了：“老同学啊，我知道你这几天不开心。走，我陪你去翠花楼玩玩。据说有了点，洋人的花头哟。”
孝祖玩的就是陪领导的工作，他当然明白大同，要陪自己的意思。
一是表示自己很清高，去那些地方，是陪同学，不是自己想去。
主要是第二，既然人家陪你，当然你花钱哟。比叫你请客，不知道义气哪去了，更没有索贿一说。
孝祖很是满意的样子：“好啊，我早想轻松下。”两人搭着肩，去了翠花楼。
孝祖安排好大同后，给老鸨交了100大洋，匆匆离开。他这几天那有心情玩这个？
……
沈西之这段时间也不好过，看上去很憔悴，脸上还有些红斑，实在不配“秀才”二字。
张股长又来了，这次看上去很轻松，好像脸也没有那么尖了。
他望着脸上红斑都有的西之，大笑起来，完全真诚的童贞那种笑。
西之也尴尬的笑了，说：“不至于吧，张股长这么肤浅了，脸上有点状况，看你笑的？”
张股长还是忍不住笑，但马上更正：“西之兄，谁没有个内分泌失调的，我什么素质。我是在笑外面说的，你破的那个案子。”
西之明白，对方又准备出招了，玩吧，我习惯了。
张股长还是笑了很久，才稳定住情绪。说话了：“你知道外面怎么说，那个刺杀案子的吗，比你会破案哟。
哈哈，他们说钟局长当天调戏了个，40多岁的服务员。服务员的老公正好是，酒店帮工，力大无穷。”
西之心里慢慢懂了，别不是农老教的？你他妈也通共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张股长比农老还能扯。
张股长又笑了会：“服务员的舅舅的侄儿，是云南那边卖军火，刀刀枪枪的主，正好来探亲。
外面有个擦皮鞋的，又是服务员的相好。擦皮鞋的有个兄弟，是拉车的，正好拉车到外面。”
“哈哈”，张股长实在没有办法忍住。他是在笑自己居然这么能想？
西之感觉脸上的红斑，又开始发烧，发痒了。
……
但一直不被重用，要不是前面金大同操作，他现在什么干部职务都不是。
水老的关系，及经济支助。经常的宝马车送这个神，那个佛。“茅台春”也是哪个一箱，这个一件。 结果都是肉包子打狗。
不过那鸟真的动了手，只要卫华没有死，只要周大江在，李艳在，李孝祖在。
估计比回家种地还惨……几十公里外，位于李家镇不远的，20兵工厂里，李孝祖比蒋卫华还狼狈。
本来他很多年都踌躇满志，自己那么好的身手，学历，实际工作经验。
李艳还是理智的，只能埋怨卫华的冲动，至于不专业，不是他的错。他本就是个普通车工，没有任何训练。
行动也是必须的，于公于私都是必须的。
由于数日来，李艳担心哥哥的安危，茶饭不思。在没有喝减肥茶的前提下，身材已经保养的像个竹竿。
卫华心一横，就威胁正准备对他下手的宪警：“你敢动老子一个指头，试试。老子叫你回家种地。”
就这样，拖到了周大江的营救。
是的卫华是很想当个英雄，马革裹尸，在所不惜。
但这种状态，不是轰炸那次，心一横，眼睛一闭就过去了。一般人都做的到。
卫华也一直在思考，在计算。自己普通工人，文化水平初中，连党员都是个预备。前程不乐观。
人家孝祖工会干事，中统副组长，又多次进修，已经是大学学历。其岳父家又有显赫地位，经济……
刺杀行动因为他的冲动，不专业，如今事情一塌糊涂。
哥哥李孝祖基本暴露，只是碍于其岳父水老面子，证据不太充分，没有抓捕。
加上媳妇竹竿的身材，即将第82次埋怨。他认为到了舍车保帅的时候了。
卫华大声回复了：“别吵了，我去自首好不，我去承担一切。”
李艳更来气了：“你去承担，那么多人你一个人杀的？就你那性格，身体，估计还没有进刑讯室，都招完了，或者晕了。”
第九章
完美的盖子
蒋卫华在家里洗碗，把锅碗瓢盆扔了的心都有。李艳已经在耳边，第81次埋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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