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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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我们好久不见了,是不是该好好叙叙旧,我们来攒个局怎么样,好好玩一玩。”尚邵趣味盎然。

“什么局”

“就是个游戏,你一定玩过,就我们两个人玩,别人都不插手,免得别人说我以多欺少,不过输了要受罚”

“完蛋了,这孩子使孬点子了,看来是躲不过了”辛越心想,却不敢开口说出来。

“那那那那那那好吧。”辛越看看自己身边空无一人,顿时觉得特别的的孤单寂寞。

辛越只好答应了,他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但是没办法,只能在那坐立不安地等着看尚邵出什么幺蛾子。他设想了无数种可能,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但在看到尚邵拿出棋桶的那一刻,他的心脏还是被击穿了,他明白自己该升上去了,是个好年头了,他仿佛看到披着尚邵外衣的上帝正在神圣的光芒里像他招手,叫他过去喝汤,紫菜鸡蛋味的。

辛越回过神,生无可恋。

辛越自己清楚明白,他的围棋从小就像中国足球一样臭得拿不出手,拿出手了也能熏死个人。可是游戏规则就是要丢人,此外别无他求。

一溜烟功夫,尚邵三下五除二,柳城没做任何抵抗就败了下来。

简直就像一个小卒遇到原子弹,一碰就知道不是盖的。

辛越只好罢了,喊了一句:“袁世凯是我亲爹”

在那个年代,袁世凯是臭名昭著的卖国贼,是全民的仇敌,与他为伍,自然是嫌升天升得慢了。

他原本以为只是玩笑,没什么太大关系,但是他不知道,有小关系。。

他喊完一句之后,尚邵立刻开始落井下石地开始煽动周围的人,没多会大批的无辜群众围了过来,个个敌对他的嘴脸,甚至有人扔臭鸡蛋,真是不惜财。

他的心跳的越来越快,脑袋越来越薨,渐渐的,他情绪也变得不受控制,开始暴戾焦躁,他又下意识不以为意地喊了一声——袁世凯是我亲爹,因为情绪不稳定,所以声音显得激戾而且大得吓人。这下可好,彻底激起了众怒。

尚邵趁机在旁边不停地煽动,群众的情绪渐渐地被带动起来,扔东西的越来越多,指责声也越来越大。

辛越的处境变得尴尬不堪。他开始自责和懊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目光呆滞,呼吸困难。

自己说过的话,自己要说到做到,这是做人的原则,这辛越是知道的。

他只得硬着头皮匆忙地喊了一声,逃离了这个万夫所指的境地。对于辛越的来说,今天发生的事,今天遇到的事,这里的每一声辱骂和哄笑,都会在他今后的人生中如影随形地伴随着他,清晰和尖锐的敲击着他,使他清醒着,酸楚着。

有些事,有些声音,对于某些人来说,只有悲伤的曲调,而就是这些悲伤的曲调,定义了人生的底色,他们始终盈盈耳畔,仿佛在记忆里如鲠在喉,却如影随形,经久不息。

其实错误每个人都会犯得,丢脸的事多了就见怪不怪。但这样的习以为常的毕竟还是少数人,这一点还是有必要承认的。就像一个篮球手,即使在篮球场上游刃有余,无所不能,也会遇到被封盖的时候,若当时我处于那情那景不也是一笑而过吗?这都不是事。想到这,柳城暂且宽心了不少,越发觉得也并不是什么过不去的事。

其实自己丢脸的事情,只有自己会记得,别人听过了之后只会抛之脑后。何必自己跟自己较劲呢?放下就就好了嘛。道理简单明了,犹如人生,谁都知道得看轻看淡,但是几人能做到呢?

乐观的人就是好,没心没肺,正好适应这个时代的要求。即使纵观古今中外,千年文明,也是一种潮流。这时小自己三岁的尤雪来到家里,一见到尤雪,还没来得及开口。

“辛越哥,你今天应该不忙吧,看你坐着游手好闲的,呵呵呵呵”尤雪直率得说。“不忙才怪,你没听见当当当的声音吗?忙着呢”

“是哦,不会吧,你不在这呢吗?”

“隔壁在修门呢”

“关你屁事”

“什么!你居然说关我屁事,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关我屁事!我告诉你,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任!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不知瞎屁!不过咱们就事论事,这事,确实屁事都不关我,你说的没错”辛越说。

“那我们一起到外面走走,散散心,看你心情蛮不好的来”

“没有的事?哪有的事?”

“少爷,今天的午饭吃什么?”

“滚”

“硬撑”尤雪第一次见到辛越发这么大的火,不过他并不害怕,因为她知道柳城本性纯良。简单的说就是软弱,可能还有点无能。

“怎么?不行啊!”辛越忍着没有笑。

“出去走走吧,外面风和日丽,春光明媚。多好的天气,不出去可惜了。”

“我说了不去,你自己去吧”。辛越有些不耐烦。

“好吧,明天我再来找你吧,记得要开开心心的,像这样愁眉苦脸可不行”。尤雪爽朗得笑着,出去了。

“好祖鲁啊,这样不好了啦,还是算了啦,好不好了啦?”,辛越的声音更抖了,以至于有点绵羊音,他该去唱狮子座,可惜了。

“算了?你想我们可都不想”尚劭坏笑着说,使了个眼色,身边的瞬间手下围了过来。

“这就有意思了,输了的人大喊三声‘袁世凯是我亲爹’怎么样?刺激吗?”尚邵说着大笑。

辛越一听得这样,整个人立刻绷了起来。

袁世凯那个时候是人人人人得而诛之的卖国贼,谁在这个时候在大街上喊他亲爹怎么都显得不合时宜。

渐渐长大了之后,挥之不去的挨打的阴影终于随着时间的消逝渐渐模糊了起来,但是相似的事情总是不住的重复发生着。就像我们在某一个时刻做一件事时,总是觉得好像似曾相识,似乎以前发生过又不知是何时何地,甚至不知道熟悉的感觉是以何种缘由何种形式何种目的存在着。但是有些东西零敲碎打告诉我们,它存在着。

长大后的辛越可不想再次体验像尚邵一样的程咬金。但是夏天的苍穹,晴天霹雳是在所难免的。就像狼和羊,最好不遇到,只要一遇到,就会有不忍直视的悲惨事情发生(当然国产片的胡诌八扯也会给我们另外一种天地)。

概率小的事情往往也有发生的可能,况且有些事情概率并不小,尚邵和辛越就在一个镇里。

“什么?我没听错吧,还有这样的好事,太神奇了,要是这样的话,那还真不一定嘞,光我们两个人玩?他脑袋是不是哪块洼掉了,好像和以前比是变形了诶,不会变形金刚看多了吧?他最近没事吧他?不会缺相了吧”辛越心想。

“罚什么?”柳城急切地问。

“好久不见了,你还是小时候那个模样,哪来还有没少一块来?”尚邵笑岔气了说,看来是想到了什么。

“呵呵呵呵……”辛越笑得像心虚时的曾小贤。

虽然一个在镇东,一个在镇西。但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相遇是在所难免的。那个时候辛越只有一个方法,就是躲。但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躲得过十五,躲不过因果。终于有一天,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天,辛越一个人去镇里街市逛街。

在叶微要值日的一天,辛越一个人蹦蹦跳跳的唱着歌优哉游哉的回家,一点也没有想到以前老师讲的小说里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的桥段。此时,尚邵从路边的草丛里跳出来,虽然自己差点闪了个趔趄。但踉踉跄跄站稳了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对辛越的拳打脚踢。辛越是想反抗,但是瘦小的身体通过他的仰视视角告诉他还是拉倒吧。结果可想而知,鼻青脸肿嘴歪眼斜的辛越哭哭啼啼的回家了。

自此以后辛越也胆小了好多,尤其是在对叶微的方面。零食也不敢光明正大地给,心里装了一个虚无缥缈的贼。两人的关系也随着心灵的芥蒂渐渐地疏远起来。

辛越边逛边走,街上商品玲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柳城看得入迷,只知道左顾右盼,等到察觉尚邵过来已然躲不过。本来是“不熟”的两个人,最正常也不过只是各自路过而已。然而辛越那种怂怂的气质,令路过的尚邵一下子就有了觅食的强烈愿望。两个人错身而过,尚邵不等辛越过去就拉住辛越说:

“老同学,不认识我了吗?”尚邵走到辛越跟前拍着辛越的肩膀说

“认识,尚尚尚尚……尚邵”辛越的声音有点抖。

小时候,尚邵、叶微和辛越在一个私塾念书。那时候叶微是所有小孩都喜欢的玩伴。并不是因为叶微有多么漂亮,多么倾国倾城,风华绝代,那是后来的事了。她那个时候还只是个假小子,留着短发,穿着平底鞋,素颜朝天,简简单单,真心可鉴。之所以大家都喜欢她只是因为她那种独特的吸引人的气质,或许更像是假小子的气质,而非女孩子特有的。

辛越和叶微是邻桌,他总是从家里拿各种各样的好吃的给叶微吃。好吃是小孩子的天性,叶微自然也不例外。通过每天的在吃方面的深入交流,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充实,越来越珠圆玉润。每天叶微都和辛越一起回家,一路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尚邵羡慕的要死,一直心怀愤恨。

终于有一天,一个从天而降的契机下,他如圣斗士般的小宇宙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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