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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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郝佳丽忍受冻从水田爬上岸,然后跳到溪水中洗干净腿上塑料膜的泥,解开腿上绑紧的绳子飞快地冲回家又换了一身干衣服。

通过这一实践,郝佳丽想到了该怎么做可以稳住自己在水田的脚步。

郝佳丽从家里柴房的柴堆里抽出一根粗大的柴棍,又用柴刀削尖棍子的一头。

“喂!”你这孩子是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你没看到听到有人叫你吗?”

这帮人其中有一个人说着这句话的同时离开了大路,并即刻穿过路边的一丘水田顺着田边与溪堤连接的田埂绕到郝佳丽这丘田边,人还没近郝佳丽的身旁就看到了他气势汹汹的黑着一张脸,郝佳丽看到弟弟郝佳明一见来人吓得从离郝佳丽不远的田埂上跑过来一把抱住郝佳丽的腿,小小的身子瑟缩着,声音里含着颤抖与害怕:“姐!是不是你跟舅舅偷生产队的塑料被发现了?这些人来抓你来了?”郝佳丽自己的腿也吓得在发抖却壮着胆对弟弟说:别怕!明明!姐姐不会有事的,舅舅是生产队队长,舅舅会帮我们的。

“你舅舅,哼!你舅舅现在在生产队的礼堂正挨群众的批斗呢,你还指望你舅舅。”来人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嘲讽着郝佳丽。

郝佳丽看不顺眼这个人的样子,郝佳丽没好气地说:不就拿了生产队这两节塑料膜,就这么大的一点事,用得着这样对待我舅舅?

“两节塑料膜?这么大一点的事?你说得轻松,你知不知道?”走到郝佳丽田埂的这个人一边伸出食指指着郝佳丽腿上绑着的塑料膜,一边振振有词地说。

“你知不知道?你舅舅是生产队干部,生产队干部做什么用的?生产队干部是给生产队队员起模范带头作用的,你舅舅倒好,队员选他当队长,这些年他利用自己的权力是怎样照顾你们家的,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没想到你舅舅都要退位了竟然还干出这样的事情来,难道当初群众选他当队长是要他起带头偷东西的模范作用?还有,你舅舅还入了党,是一名******员,******员偷公家的东西这算怎么回事?你舅舅的觉悟都去了哪?他这种偷鸡摸狗的行为把******员的脸都丢光了。”来人边说边向郝佳丽姐弟俩身旁靠近。

郝佳丽听到这个人的最后这一句,郝佳丽受不了了,她丢下手中的棍子,一双手扦进烂泥里快速地接二连三地掬起一坯坯烂泥冷不防往这人的身上天空下冰雹似的丢着,丢完了郝佳丽骂着这人说:你才偷鸡摸狗,不准你这么说我舅舅。

来人在田埂扭着身子跳着脚闪躲郝佳丽掷过来的泥团泥粒,但却又躲不及也躲不了那么多,三两下郝佳丽丢出去的泥团就打补丁似的挂满在这人的衣服,裤子,脸,耳朵根,还有脖子,一会儿,这人看上去就整个一泥人一般滑稽又可笑,郝佳丽看见弟弟郝佳明都捂着嘴偷笑出声了。

郝佳丽忍住了笑,因为郝佳丽知道,虽然她出了一口气,而田埂上来人的来意郝佳丽很清楚。

这些人不会放过她,因为她脚上的塑料膜就是她跟舅舅陈清两个人偷生产队东西的证据,这些人是来取证的。

郝佳丽听到了这几个人中有人叫着:喂!你是郝广家的孩子吧,你快点上来,我们有话问你。

郝佳丽远远地看着这几个人,觉得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郝佳丽也不知这些人叫她有什么事,郝佳丽站着不想动,因为她拿着削尖的棍子还没下水田试过,郝佳丽想试试,而且迫不及待的想,如果棍子能行,自己这个家的三个人就有条活路了,这个时候即使是天大的事郝佳丽也不想去理睬,郝佳丽任凭路上的人叫着喊着她装聋又装瞎地站着一动也不动。

郝家明明白姐姐的用意,有了这根棍子,姐姐在水田里仰仗着它走起来脚步就真是一踩一个稳了,这一来,也就塑料膜保暖的有了,走在水田的步子用拐杖也稳了,这水田也就下得没后顾之忧了,顺理成章泥鳅是捉定了,这卖泥鳅的钱也是十拿九稳赚定了,这个家接下来和以后的日子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郝佳丽同弟弟的想法是一致的。

但是,等郝佳丽再次绑好塑料膜在腿上打算再下水田的时候,郝佳丽才在岸上刚脱下用来遮挡塑料膜的长裤,露出齐大腿一节的白晃晃的塑料,弯着腰双手插入烂泥时,郝佳丽突然就听到生产队从一大队通往十三生产大队的这条大道上走来几个人叫她名字,郝佳丽本来注意力都没往来人的方向看,而是因为听到了这句郝佳丽才转头的。

郝佳丽完全不知道在农村农民下水田不光就是脚踩在了水田里那么容易就了事,农民的脚下了水田是要靠两个脚板的五个脚趾头落地时像钉子一样扎稳在泥底才能在水中泥中站住,才能行走得了及行走自如,如果没有这十个脚趾头,农民在泥田农作行走时是会滑来滑去,除了摔跤,根本干不了活。

郝佳丽就更加,郝佳丽的脚趾头被塑料膜从脚板底一直包到大腿根部了,而且脚趾头被塑料膜裹得没有一丝活动的余地,每一脚落下去又都是先用塑料膜接触泥底,哪怕郝佳丽就是跨最小的步子,脚趾头都不能弯曲扎在泥底定位稳步,以至于郝佳丽一脚跨出去,根本没办法站得稳,而站不稳了就没了固定的落脚点,郝佳丽在水田里就像耍杂技的演员跨一字步一样一步就向前滑得身体没了重心的坐在了水田里,然后裤裆,裤子的后面屁股这一块的布给这一坐全部都坐湿了水,坐满了泥,马上水与泥的冷冷得郝佳丽哆嗦。

郝佳丽只有打消了这样跨步前进,之后一点一点费力地把滑出去的腿收回来,转而就试着只有像动物在地下用四肢行走的姿势,弯着腰两只手抓着立在水田一个个打桩似的稻草茬在腿的前方前行的方法

郝佳丽看到家族里八十多岁的老人都是这样用柴棍取来做拐杖用,做好这根棍子后,郝佳丽对一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开玩笑地弯腰驼背抿住一嘴的牙学着家族里的老人说话说:明明!猜猜我是谁?

郝佳明被姐姐的样子逗得捧腹大笑。

所以郝佳丽以为揪住这些稻草茬就可以借力稳住自己的身子然后再定位自己的腿,结果郝佳丽完全想错了,郝佳丽才一伸手抓住一簇茬管只稍稍用力就连茬带根拔了一串出来,不光这办法没稳住自己的身子,还由于用力过猛另郝佳丽一下子向后仰倒在水田里摔了个四脚朝天,致使郝佳丽穿了塑料膜第一次下水就弄了一身的湿。

湿,寒冷这些郝佳丽早就预想到了,也早就有了思想准备,但是不管出现任何情况,郝佳丽是不会轻易的放弃,郝佳丽已经没有退路走了。

郝佳丽想,自己的脚趾头被束缚了,如果用手指头抓住稻草茬或许能帮助稳定自己的身子对腿起点作用。

当郝佳丽以为用一双手可以抓着水田里的稻草茬然后迈步前行时,郝佳丽的想法又错了。

水田烂泥的深度到了郝佳丽的大腿根部这一点丝毫不变,郝佳丽还是个孩子,腿自然而然是没大人的长与粗,踩在泥里依旧受烂泥的深陷,羁绊,缠绕,郝佳丽要想抬腿前进就非要出大力一次一次地将腿扯出来,而不是像在陆地行走毫无阻碍那么容易。

上次郝佳丽穿陈清的水靴那是因为郝佳丽脚小鞋大导致脚抽出来了,水靴还没入在烂泥里无法在水中立足,这次郝佳丽脚上绑的这两节塑料膜合脚是合脚,郝佳丽抽脚出来塑料膜倒也可以跟着一起出来,但是郝佳丽没想到抽出来的脚再往前跨步落下去的时候脚板底竟然会打滑。

农田里经过镰刀割去了稻草茬的上半节结了稻谷的禾管,剩下在水田里被水淹没的这一节稻茬已经在水里慢慢开始腐烂,发黑,以及死蔸了。

导致下半截稻茬有这些症状的原因是,晚稻一收割后生产队的队员就再也不理会田里的一切了,水田有没有足够的水滋养这些稻草茬生产队没人管,用农药杀虫就更不可能,稻谷都收割完了还杀什么虫,这时候稻田里一种叫稻飞虱的虫子是最多的,裸露的稻草茬里一堆堆的稻飞虱若是人去手一抓就一大把,稻谷收割以后,农民不再喷农药,驱虫剂,除草剂,稻草茬就是这些虫子的家园,乐园及伊甸园。

再有就是,天气的寒冷没有火热的阳光,这些稻草茬就一直在水中潮湿着,霉烂着。

到了水田后,郝佳丽左脚插入水田的烂泥里,右脚往水田前方跨步就感觉到了,舅舅从生产队剪下的这两节塑料膜又没什么用了。

这两节塑料膜按照郝佳丽与陈清的预期效果是阻隔了水田的水与泥的寒冷,给郝佳丽的腿起到了从下到上自落水这一刻起热乎乎的跟没下水有任何区别。

但是当郝佳丽卷起袖子,俯下身躯用十个手指忍受局部的寒冷侵入身体翻着脚下跟前的烂泥捉了几条泥鳅后,郝佳丽甚至有过那么一瞬间的喜悦在心中一闪而过,可闪过后,郝佳丽迈步往前走的时候,郝佳丽的这丝喜悦马上就被残酷的现实冲淡,湮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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