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发复杂（二）
“请回去吧，耶玛菈女士，我这几天都会借住在玛斯坦先生家里，如果再有什么情况发生，您可以直接来找我。”
“谢谢……谢谢您医生！”
在女人这样反反复复的感谢下，医生总算是从那条狭小而乱杂的小巷里走了出来。
男人大喘着粗气扑到了医生的面前，还没来得及站稳，便急急忙忙地开口说道：“请你快回去看看吧！我母亲她的病情好像更严重了！”
“更严重了？”
医生先是一愣，很快的又定了神，说：“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希望她们已经紧急处理完了……”
“医生，您先回去吧。”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他的脚步一顿，目光再次聚焦到了男人的身上。
“莉莉丝小姐她……她因为我们太久没回来，出来找我们了！”
“什么？！”
……
玛斯坦的家中。
“滴答……滴答……”
暗红色的脓血和老人身上溢出的汗液混在一起，吧嗒吧嗒地砸在地板上，周围的地板都被沾污了一大片，但小姑娘却仍是寸步不离地照料着老人，纯白色的护士服上溅上了黑红色的污痕，那颜色，看上去怎么那么像她身上的伤疤？
“希尔薇小姐，水来了。”
“啊，谢谢您！”
小姑娘接过了夫人手中的水盆，有些惶恐地说：“您叫我希尔薇就好了，小姐什么的……我配不上的……”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以至于玛斯坦夫人根本就没听清楚她最后面说的什么，但她仍是坚持道：“你们和医生都是值得尊敬的人，我们如果连这种程度的尊敬都做不到的话，那恐怕会让你们失望的。”
“怎么会……”
“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了，请加油！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救回妈妈的！”
“咔嚓。”
她说完话，便直接走了出去，顺手还带上了门。
“小姐……”
小姑娘咀嚼了一下这个词，又有些失落地将它忘在了脑后。
“当务之急是要给老人做应急处理，这个是莉莉丝小姐教过我的。嗯……？”
她忽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几乎嗅不出来的臭味，而且这臭味……似乎是从面前的水里传出来的？
小姑娘迟疑了起来，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但她的的确确是嗅到了一些奇怪的味道。
“哗啦！”
木盆里的水一下子全泼在了地上，是小姑娘亲自打泼的。她还是决定不用这可能有问题的水，但是……现在要怎么清洁呢？
“我记得我还有大半瓶水没有喝完，莉莉丝小姐好像也有半瓶……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而用的话，莉莉丝小姐应该就不会责骂我了吧？”
……
从迷雾的深处传来了玛斯坦的呼喊声，医生听出了这呼喊中的急切，便放声应到：“玛斯坦先生，我在这儿！”
“医生！可算是找到你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雾是不是太浓了一点？”
灰色的雾气在空中翻滚着，周遭的房屋似乎都融进了这雾气之中，在医生看来，自己就像是被一堵环形的灰色高墙给围起来了一样。
“医生！医生！洛克医生！”
少女有些抓狂了起来：“明明现在状况这么紧急，他这个时候又跑到哪里去了啊啊啊啊！！！”
“如果你是想知道医生到底去了哪里的话，我倒还是有点印象的，我记得……他好像往那个方向去了。”
车夫乔治看着抓狂的少女，伸出手指向了少女身后，又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并不确定医生是否真的在那里。
“呼……”
医生长舒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身子，毕竟一直弓着背可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
那边，坐在马车上的车夫朝她挥了挥手，手边的烟斗还在冒着灰色的烟，就如同这雾全是从那烟斗中冒出来的一样。
……
“那边吗？”
少女顺着车夫所指的方向看去，却只看见了那笼罩在薄雾中的岔路口。
男人不紧不慢将手中的烟斗放在了木板上，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少女这么着急。
“这个笨蛋医生！”
“不管了，先去那边看看！”
她这样想着，便迈开腿向着迷雾中跑去，还不忘向着车夫道谢：“谢谢你了，乔治先生！”
“不用谢，小心点小姑娘！”
“什么？医生他已经走了有一段时间了？”
莉莉丝看着马车上的男人，不可置信地说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乔治先生？”
“当然不是，医生真的很早就走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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