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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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个地方聊聊吧。”小白一边示意黑子先走,一边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轻松地说。

“嗯,去江边吧。”我错过了他的眼神,侧过脸低声说道。

“哦?呵呵,好啊,反正也有阵子没去了。”小白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受了我的建议。

不肖多久,泛着辛辣热气的小龙虾便摆上了餐桌,老板推过来两箱子啤酒摆在我们脚下收过钱后,便乐颠颠地走了。小白熟络地从摊床内找到几副手套和两个酒杯摆在桌上,笑着说:“诶呀,真是很久没吃过这个味喽!”

可他的话却被我接下来的动作止住,我嫌弃地推开了他递过来的酒杯,定定地说:“今天咱喝的是兄弟酒,兄弟间喝酒,不用杯!”

小白撇了撇嘴,看样子还想和我p几句,不过见我神情冷峻,一副从容赴死的模样,最后只好低叹了一声,笑着说:“好、好、好,听你的。那咱就不用杯、不用杯。”说完,他启开两瓶啤酒,伸手递给我一瓶,而我则在拿过酒瓶后,直接一下扬起,昂着头气都不喘地、一口将整瓶酒狠狠地灌进了口中,直插心底!

“卧槽?!阿庆,不是吧?几个月不见,你小子酒量涨了?”小白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我。而我则强压着喷呕,装b的在他面前将仅剩点沫子的酒瓶倒竖过来,胃中恶心得不敢开口。

“唉,好吧。看来你今天是真想把我往死里灌啊?”小白满脸愁容,不过总算将一瓶啤酒分了n次勉强干了进去。

“这下、这下行了吧?嗝!”小白苦着脸将两个空瓶子丢回箱中,随后又从中提出两瓶启开,再次递给我一瓶,刚想说话,却见我紧跟着又是一仰脖,作势就要将这第二瓶也一口干完!

“别、别、别!大哥,我服你了行不?我是真不行了。你有啥事直说吧?我什么都答应你还不行吗。”小白带着哭腔勉强把我拦了下来。

“我想知道什么你应该清楚。”压抑着酒劲的我低沉地对他说。

“哥啊!你这上来啥也不说,咣咣干了一棒子啤酒,我哪猜得出你想知道什么啊?”小白略一迟疑,随后回答说。

“真相,有关城北的真相。”于是我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

“城北?城北的真相?!呵呵,别逗了,大哥。你前几个月整天泡在城北,比我这辈子在城北的时候都长,我知道的真相哪有你……得、得、得勒,祖宗!算我求你了成吗?别一言不合就干瓶啊?我实在是吃不消啊!”小白见我默不作声地又要举瓶干,忙拉住我的手臂,央求说。

“别骗我,说实话。”我红着眼睛说。

“是不是?是不是周到、周到告诉你什么事了?”小白试探性地问我。瞄见我仍一言不发,这才“呵呵”的干笑了一声,悠悠的说:“看来他到底还是没把你当兄弟。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我不能白帮忙,想在他的碗里分一杯羹而已……”

“小白!!!”听他仍在和我没用的东拉西扯,我再也忍不住拍案大吼,指着他的鼻子恨恨地说:“你还想隐瞒我多久?分明就是你策划了这一切!你怎么解释自己出现在我探视老周的那个夜里?!”

“神经。”听到我话的小白突然降低了语调,脸色发青的向后靠了靠,狠狠地灌了一口啤酒后才悠悠回答说:“其实也没什么可解释的,我本来就是城北的局外人,是被你硬拉进去帮忙的。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哪一方有利可图我就去帮助哪一方,而你后来见到我,正是因为我当时受雇于马通,就是这样。”

我摇了摇头,凄苦的笑着,无比愤恨地望着眼前这个曾与我一起长大、同甘共苦,而今却麻木不仁、阴险残忍的兄弟,最后绝望地说:“那你又怎么解释老周当面指责你暗地里支持小海叛变,事后又让马通夺取城北成果,害得老周身受家法、最后死于非命的事实呢?”

“事实?什么tm是事实?!张口老周、闭口老周,他周到算个什么东西?他在我手下当条狗都不配!!我才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啊,他说什么你都相信,为了他你还三番两次的陷我于不义,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啊!!!”小白冲我咆哮着喊道。

而我在听到他的这番话后,泪水终于开始不受控的朝外涌,发现自己根本无力获取那隐藏在背后的真相。所以我装作平复了一下情绪,抽咽着说:“好,那我只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在整个城北事件中,你有没有利用过我?”

“我、我没有。”小白明显迟疑了一下才作出回答,而我则抓住了他那一丝犹疑,连声问他:“那你为什么来毁文?又为什么在我和老周被设计时出现在城北?”

“你tm到底有没有完?!这些个破事我已经解释过了。我是为了参加会考才插班到毁文;又在城北转学籍时,救下了你。”小白苍白的解释着,口中越来越结巴。

“你撒谎。”我平静地说,“城北有许多高中,没有特殊情况教育局又怎么可能将学生跨区转学,仅凭这一点,就足以推翻你来毁文的说法。”我轻而易举地拆穿了他的谎言。

小白在听到这句再无理由争辩的事实后,终于哑口无言。不过十几秒后他随即抬起头,用一副复杂的神情盯了我片刻后,说:“好吧,既然如此,我把去毁文的真实目的告诉你好了。”

我心里难过着没回话,而小白则伸手接过了老板递过来的锁,笑着说:“老板,你就放心吧。”

……

两人打车前往,一路无话。下车后,远远地便瞧见了那家我们以往常去的小龙虾拍档,令人惊讶的是,即使天气阴寒,时值黄昏,拍档仍未关门。熟悉的老板见是我们,憨憨地笑了笑,说了句:“你们两位小兄弟可是很久没来了,再晚来一会儿我可就要关门了。呵呵,一切如常呗?麻辣小龙虾一盆,啤酒四瓶?”

听到他的话,我心里不禁酸楚的更加难受,苦着笑笑说:“今非昔比,不如往常,一切都变了。来两箱啤酒吧!”

老板愣了愣,随后面露难色的说:“诶呦,那可不好意思了。两位今天要是在我这拼酒,我可陪不起,稍后我还要去接孩子,要不这样,反正小店里也没啥怕丢的,二位都是熟客,我把锁给你们留下,你们慢慢喝着,喝完了帮我锁门就行!”

……

那是一个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夜晚。放学后,我一个人孤独地从毁文朝家的方向走着,孤独地穿过了那条小街、孤独地进了小区、孤独地走在楼前,望见了不远处相邻单元门前那熟悉的二名老人,正在挥手送别客人。

那对叔叔阿姨长得可真抱歉啊!我苦笑着想,随后就像有人突然在昏暗许久的回忆中划亮了一根火柴,脑海中猛地翻腾出一幕儿时的画面:

毕竟时下刚入四月,节气虽属暮春,但小城内冷意依然,而此时入夜,江畔的寒意势必更盛。

可我依然脱口而出想去那里,因为那里有我和小白最美好的时光。

“你tm……”黑子边骂着边作势走了上来,而身后的那一声喝令终究还是响了起来,让绝境的边缘的我微微颤抖,泛起了一丝苦楚的感动。

“黑子!算了。就让我们单独呆一会吧,没事的。”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西装的小白随着喊声,从后面走出。那张我曾无比熟悉的坏笑里,不知何时已带着几分难以形容的冷峻与威严。

我笑着对身边一个年龄相仿的孩子说:“瞧你爸妈长的那样,又黑又丑!你却白白净净的,肯定是抱错了,要么就是捡来的!”而随后,那个无论何时总是挂着一副坏笑的小孩儿便会突然变脸,和我扭打在一起,即使被我揍得嚎啕大哭,也会死命的大喊:“我不是捡来的!”

这段回忆的亮点,自然不是我儿时那腹黑、讨厌的个性(谁说老子长大了也没变滴?谁说的?!),而是那个倔强的孩童、那个我异常熟悉、一起长大的孩童,分明就是不久前被二老送入车内的少年——小白?!!!

日子就那样过了许久,同样或是个把月、亦可能仅是几周。我已经忘了自己第几次在早晨被父母那“起床上学”的呼声喊醒,在他们关门声中凝视着对面墙上的海报,在万籁俱寂中听到自己的泪声。

这一切直到那个夜晚后才被打破。

于是我在二老返回,车头逐渐调转、朝我缓缓驶来时,立即站在它前面,带着许多的疑问和无数的被欺骗,死死盯视着车内的人,一动不动,怨气弥漫!

奥迪的车灯耀眼的闪了几下,见我不为所动,才缓缓停下。随后车门打开,皮肤黝黑的司机面无表情地走了下来,点指着我说:“我劝你滚远点,不要闹事,松少没时间搭理你。”

而面对那低沉却充满寒意的话语,我只是不在乎的笑笑,随后张口说:“叫小白下来,否则他以后就再没我这个兄弟了。”

此外未受“限娱令”波及的我,在那一段日子里也没轻松多少。因为我始终没有收到樱木的任何消息。电话、短信甚至连email都没有,我也尝试着给她打过许多次电话、发过许多次信息、写了许多封酸得足以把人腐蚀殆尽的电邮,但结果却是:电话和信息被“空号”扼杀,而电邮则石沉大海,寂静的没有任何回应。

那也是一种非常沉闷的寂静,寂静的好像她从未出现在我的世界一样。

几度疯狂的我还曾打电话给尹丽娜问询情况,可却无一例外地碰上“白天关机、晚上尹毅接听”的状况。加之“限娱令”封杀了高三的楼梯,我终难见其一面,最后只能在煎熬中等待、等待着那一点点希望逐渐幻化为泡影,一点点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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