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爱情”很短,但“爱”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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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从入席后便一直沉默不语、似有所思的尹丽娜这才忙起身站起,端起面前的酒杯与boss王客气了几句后,一饮而尽。

“阿庆。”boss王终于叫到了我的名字,我在桌下攥了攥樱木的小手、朝她顽皮地笑笑后,同样站起身来,听boss王说道:“其实一家人本不用太客气,但是叔叔还是要在这里谢谢你,谢谢你的帮助、更要谢谢你的理解!叔叔年轻时因为各种原因让阿姨和蕴蕴误会了这么多年,辜负了她们娘俩这么多年,自己也后悔了很多年。所以请你放心,叔叔绝不会让你和我一样留有遗憾,我在这里答应你,我们全家人一定会回来的,带着健康和快乐一起回来!”

“谢谢叔叔,我……”

(老四,你好酸。)

那段宁静的日子里,我们除了睡觉外,几乎整日无忧无虑的腻在一起(我的课业任务尹毅老师再次充分发挥了他的权利)。我们可以一起去游乐场疯玩、也可以一言不发的四目相对、整个下午的傻笑,放佛连空气都变成了瑰丽的粉红色,粘稠得让我们难以割舍、永不分离。

惟有一事让我颇感古怪,却又无法提及:在那段时间里的樱木从未像之前一样吼过我、凶过我,更别提家暴过我,我屡次话至嘴边都咽了下去,总不会真有受虐的倾向不是?!

日子就那样过了许久,或是个把月、亦可能仅是几周,他们一家人前往美国的日子终究还是来了。

那日清晨,我像往常一样的穿衣、洗漱、吃过早餐后,便早早地乘车前往机场送别(boss王和尹毅老师事前都曾建议我搭乘他们家的汽车同去,但我一想到,要与樱木并排坐在一起前往机场,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所以直接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那时农历新年刚刚过去不久,机场里满是等着飞走及送机的旅人和家人,而当我到达机场时,也着实被樱木家的送机场面吓了一跳!除了尹毅、尹丽娜和tmd、伟哥、马义、欧阳、张昊天等毁文旧友外,boss王的领导和一众同事也都前来送行,满满一堆人乌泱泱地大杂居、小聚居地凑在一起,场面颇为热(混)闹(乱),不过这也恰好淡化了我心里那离别的悲伤。

细节无需赘述,相信参与过送别的大家也都明白。反正直至安检前,就是不同的人,不断地或祝愿、或嘱咐地与离去者客套。

“照顾好自己”“到那边吃好、睡好,来电话”一类的老八股不厌其烦,樱木也同样目不暇接、嘴不暇余地与毁文校友一一道别,仅在偶尔换人的空档才能与我对视片刻,脉脉含情。

最后终于一直磨蹭到了不得不安检候机的时刻,boss王又简要的说了几句感谢大家送机及多年照顾的客气话,并再三表示安全抵达美国后,一定会来电报平安并照顾好妻女请大家放心之类云云,而后便拉起行李携着妻女朝里面走去。

直到此时,一直抱着樱木泪流不止的尹丽娜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走回人群。而后还是伟哥顺着樱木的眼神才发现了一直站在圈外、同样望着樱木凝神的我,惊呼一声,立即把我从人群中扯出来,推倒了最前面。

而望着那一步三回头的樱木,我只是朝她挥手笑了笑,随即转身。

“阿庆!!!”已经远去的樱木从里面喊出了一声让我泪崩的呼声,而我只是顿了顿便继续朝前走着,依旧没有回头。

“你就是个超级大笨蛋!!!”

没错,我是。

我在心里默念。

因为直到最后,我仍强忍着要她留下来的话语,更没有冲过去捧起她哭泣的脸庞。仅管那背转过身的泪水已达到了悲伤的极致,但我清楚的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远走的心少一点牵挂。即便眷恋依旧,我却还是想再自私地牺牲一次,让我的感动陪着她一同远走,将我的悲伤深埋心底。我只能坚信着在海的另一边始终会有一份和我同样坚定的感情、会有一个同样的笨蛋坦率的等待着彼此再见的一天。

……

“敢不敢和东方教主pk一下酒量啊?”走出机场后,身后的tmd几步走上来,一把揽住了我的肩膀,笑嘻嘻地说。而未等我回答,后面的张昊天便插嘴问:“尼玛,吴特默你tm嘴巴放干净点!说谁东方不败呢?”

“md,老子说自己呢,你丫跟着搭什么茬?!就凭你现在这两下子,也敢冒称东方不败?简直是侮辱东方不败!”

“草,你啥意思?”

“草,我就这个意思,你动我啊?”

我一看这两个家伙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忙抹了把眼睛,转回身对二人说道:“算了,都少说几句吧,咱们现在就去喝酒,我安排!”

“你安排毛啊?今天老子安排!”张昊天把胸脯怕得“嘭嘭”作响,说完还冲tmd挑了挑牛掰的眉毛。

“卧槽?!在我兄弟面前,你装jm孙子?!!今天老子我安排!!!”不管是不是气话,反正这是我自打tmd被毁文学生会清洗出来后,第一次听见他张罗着说请客。

“你才孙子呢!!!今儿我说老子请,就是老子请!!谁tm跟我抢就是不给我面子!”张昊天再次抢单。

“尼玛!好!!今天咱就把话都撂这,谁tm抢不上单,谁tm就是三孙子!!!”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咋排的辈分啊?到底谁是老子、谁是孙子,又哪整出来的三孙子啊?另外,你们这么一说不抢单的都是孙子辈的,让我身后的伟哥他们几个如何是好啊?

“都别吵吵了!!!”最后还是爷们马义一嗓子吼住了二人没完没了的论资排辈,见众人都大眼瞪小眼地盯着自己等着继续主持公道,他挠了挠头后,才面色微红地说:“嘿嘿,那部电影我看过,冒充东方不败的是他没变性前的情妇,好像叫《风云再起》,那片儿可牛逼了。”

“去nmd吧!!!”

马义被众人鄙视得五体投地。

那是一种纯净自然,那是一种恬静自由,那是一种可以停驻在心扉深处的蓝天,即使我们将面对的是不久后的离别,却也能微笑着释然。

时光像溪水一样淌过我们的心里,那股洋溢着温暖和甜沁的味道总能让我们源自内心的微笑。我们都希望这一刻能永远继续下去,但无从左右的现实总会让我们无以为继。当那一天临近时,我该笑着道别,还是要哭着远离,我不知道、也不曾想过,只希望那属于未来的重逢就在不远处等待着,等待着两颗携手相牵、彼此珍惜的心。

……

爱情是什么味道?爱情是什么感觉?

无论细腻还是直白的许多文字都解答过这些疑问,而凭我那粗浅的文字水准更不能将它完整地描述出来,所以我只能用自己心里的感受去形容那一段与樱木在一起的日子。

桌面上仅有四人虽腹中空乏,却对桌上的佳肴毫无兴致。其中一对正是误会多年、破镜重圆的中年夫妇,而另一对则是历经波折、如胶似漆的我和樱木。我没空去观察boss王和阿姨眼中的浓情蜜意,因为此时我的眼中只有她一个,周遭的喧闹丝毫不会影响到我心里的寂静,那真是一种非常悠远的寂静,寂静的好像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们两人存在一样。

“大家既然都暖和(吃)得差不多了,我来说两句。”酒过三巡后,boss王朗声说道。

“……我想感谢在座的每一位同学,正是有你们的帮忙,才让我和家人团圆在一起。感谢你们,我真的真的从心底里感谢你们所有人!”

“噢!!!”

明白boss王话中意思的我,本想说“我等着你们回来”却未等说完,就被在座众人的欢呼声硬生生打断,于是只能笑着坐下,继续握住樱木的小手,和她一起感受着那无比的幸福快乐!

见boss王真的要鞠躬致谢,众人忙纷纷客气起来,同时也都感受到了boss王心中的真挚谢意,只有我听到他口中那“即日启程”的话语后,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

虽然被坐在自己两侧的马义和张昊天等人扶住,但boss王最后还是略弯下了腰向众人鞠了一躬,随后他顿了顿又说道:“在这一次帮助中,我更要感谢两个人,他们就是娜娜和阿庆……他们一直帮我想办法,不辞辛苦地参与到整件事中,真的让我很感动。来!娜娜,虽然与你父亲是故交,平日里你也尊称我一声叔叔,但今日叔叔必须要单独敬你一杯,感谢你们全家多年以来对蕴蕴和你阿姨的照顾,感谢!”

“叔叔您太客气了嗝!”快嘴tmd抢上来客套了一句,但发出的一声饱嗝却让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呵呵,没关系、没关系,大家又冷又饿的冻了一整天,别着急、慢慢吃、多吃点。”和我一样心里被幸福填满的boss王一边帮tmd打着圆场,一边继续说:“其实这一顿便饭,根本无法代表我及全家人对大家的感谢,可惜由于时间仓促,我们全家近日就要启程,不能多向大家表达谢意,所以在这里,请让我向大家深鞠上一躬,代表我们全家人感谢大家的帮助!”

……

“好了、好了,大家都等着开饭呢!我们还是边吃边聊吧。”母女又悲泣了许久后,才被boss王柔声打断,随后众人分别落座,未待菜品上齐,开始大快朵颐。

“叔叔,您别啊!我们哪能受得起呢?”

“是啊,其实我们不过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而已。”

“对啊,蕴蕴是我们的好同学,这一切本就是我们该做的!”

下车前我又接到了尹丽娜发来的信息,这一次内容是一家饭店的地址。不用多说,显然那边进展十分顺利,而且开事的boss王更安排好了午宴答谢众人的帮助。

随后十几个人下车后动身前往饭店所在地,推开大门的一刻,便见到了依偎在boss王身边的阿姨和身侧站立着的尹丽娜。三人面带微笑地望着我们,同时眼中泛着光亮,眼圈也都是红红的。

而见到父母在一起的樱木此时更是百感交集,虽然在见到眼中满是慈爱和期盼的boss王热切的眼神时,她仍带着犹豫,但最后还是叫了一声“妈”后,扑进了阿姨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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