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再次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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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不是?!!你说、你说什么?!!!”我猛地反应过来,却又根本反应不过来,实在不知道她对城北的事究竟解释了多少?更不知道将整件事从何处对她说起。

“娜娜已经把事情全都告诉了我。你是为了刘伟、吴特默和自己的事才与周到一起去城北找长毛一伙人算账的,是吧?”樱木毫无情感的说着,让我无法感知她接下来的想法。

“啊?啊,是啊!就是、就是。”所以我只能应付着回答。

“我、我会改的。我、我会和你一起照顾好阿姨,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站在原地,像个傻瓜般地喊着,但仅管心里坚如磐石,脑袋里的惶恐却依然不断地坍塌。

画面就像回到了当时的情景一样,同样绝情的话、同样的泪水纷飞、同样的撕心裂肺……仅管这一次角色互换,但已经发生的过去早已证明:事情必将得到一个同样的结果。

“别傻了,我想了很久。其实我们根本不合适,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樱木那伴着哽咽的话像刀子一般一下下狠狠地划在我的心上,让我更加六神无主起来。我突然间很怕,很怕失去她、很怕再一次失去她、很怕当我解决完那一切的一切烦扰之后,转身发现,其实我早已经失去了她。

可是我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像个木头一样模糊地的望着她的脚尖,望着那双我曾无比熟悉的脚尖一点点的朝后移动着,继而缓缓地调转了方向,朝着那个我再也无法企及的远处迈开了步伐!

“等一下,再给我最后一点时间!”我无意识的大喊,而她的确停下了脚步,转过身迟疑地望向我。

仅管我知道自己的样子现在一定怂到了极点,连口水和鼻涕都仿佛开了挂似得不受控地澎湃而出,但为了留住眼前的她,哪怕只是片刻,我已完全不在乎。或许直到现在,我才真切地感受到,原来我对眼前的她,是如此的不舍与深情。

“我、我之前有一次在城北受伤住院,你还送来过饭盒!我知道你心里还记挂着我!!不可能就这么放弃!!!”我攥紧了拳头、声嘶力竭地大声喊着,现在才发现原来我那一直鄙视马景涛式的表演,竟不知何时渗入我的骨髓,影响着我的生命。

“饭盒?”樱木神色疑惑地看着我,最后却仍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继而轻声说:“自从上次我们在电话里分开、不久后,我妈妈便发病直到现在,所以我根本没心思了解你的事情,更不可能给你送去什么饭盒,我想一定是你弄错了。”

“怎么会这样?”我听到樱木这般冷漠的回答,一下瘫坐在地上,再无力去挽留她。

“对了,虽然不能在一起,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来探望我妈妈。另外,这个我也想还给你,也算是对我们之间的正式结束。”已经走远地樱木停下了脚步平静地说,不过她甚至都没有回头,只是在说完话后从口袋里摸索出一个物件随手放在地上,继而大步朝前走去,消失在走廊的转角处。

而在原地呆坐了许久的我,直到自己的干涸掉自己最后的一滴泪水后,才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由于脑里心里都变得空荡荡的,所以我只是麻木的朝前走着,却在走过樱木之前离去的路上无意间踢到了那件她丢下的东西。

“啪嗒!”那个小东西发出了一声让人不易察觉的脆响,却瞬间扯住已经离魂了的我。低下身子伸手将它拾起,那个总穿得粉红的无嘴小猫出现在我的眼前。

所以我只能任由朦胧再次布满眼眶,任由思绪一遍遍如刀般地刮过我心间的伤口,任由所有的愧疚布满全身,疼得自己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仰天哀嚎着,时间就像回到了老周离开我的那一刻,同样的迸发、同样的失落、同样的再无法挽回。

《onlylove》的旋律黯然在心间响起:

……

dohisbeoodbye

不要轻易说分手

butonlylovesay

只有爱能给出答案

tryagainorwalkaway

是再度尝试,还是就此放弃

butibelieveforyouandme

但是我深信我们彼此

buti'tmakeyouseeitthrough

但我不能让你明白

……

靠,我为毛现在才发现自己竟如此无比深刻的挂念她啊?我是个男人!是个顶天立地成大事的男人!!为什么要在自己负了她之后,反而疼得死去活来啊?!!!

这一定是自己暂时的情绪爆发而已,一定是的,可是疼痛的感觉却同样的彻彻底底。浑身都在不断地抽痛着,那些最深刻的记忆呈几何倍数的在脑海中汹涌,无论你怎样挥手驱赶,却愈发深刻!

不行!我不能这样下去!!再这么下去我一定会疯掉!!!

去tmd那个十字路口!去tmd那家商店!去tmd那个夜晚和无数个温情的画面!去tmd些骚情的文字和感悟!老子从来都没当真过,从来就没有!!!

所以我把那个掌心中那个烙印着回忆的发卡,拼尽全力地丢了出去!望着那道粉色的弧线远远地消失,终于结束了全部的纠葛与羁绊。

……

在回去的路上,我一反常态的头脑清明。

自此以后,我便对影视剧中那些个脑部受创导致失忆,经由再次遭受重击恢复记忆的情节抱有深信不疑的态度。其原因正是我在重创之下,将胎带的“片段性失忆症”得以治愈,并再未复发。

也由此不难得出:“失恋”也有一定的临床调节神经系统的辅助医疗用途,对于广大失忆症患者、帕金森患者及脑残患者可自行尝试,不建议推广使用。

(在这里我还要向几名一直私信给老四,奉劝我去医院做脑ct的热心读者说一声:感谢!老四虽鲁钝,却有幸并未患上任何一种类似于末梢神经坏死及各类性的息肉、囊肿云云,身体健康、吃嘛嘛香……诶?我为啥感觉他们好像不仅是对我的关心呢?!)

之后我整个人都变得空空的,不想去任何地方,也不想回家。复又想起了身边那一个个亲密无间的伙伴,如今连一个都不在身边,更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

在外面无意识地糊逛了很久,直到肚子已经抱怨得直泛酸水后,才随意地在一家超市里买了点面包火腿之类的东西,打算安抚一下堕落的自己。临出门时,我还朝着二锅头的方向摸了过去,脑海中却同时响起了尹丽娜的话语:“你喝酒了?你们男生怎么都那么幼稚啊?有事想办法解决不就好了?干嘛动不动就喝个酩酊大醉啊?难道觉得自己以这种方式逃避现实,就是一种懂得`借酒消愁'的成熟?……”

于是我停了下了动作,却在短暂的犹豫后,果断的买了两瓶!

靠,老子就是要作践自己,你管得着吗?!

在心里恨恨地骂了一通后,我拎着小吃、酒瓶朝家的方向走去,可是脑子里却下意识地钻出了许多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尹丽娜究竟是如何向樱木解释我的动机的?樱木因母亲生病休学,仅管她第一时间无法通过短信或电话与我取得联系,但为什么事后她也只字未提呢?此外,依照樱木所说,她因照顾患病的母亲,并不知悉我因病入院一事,那么那份由尹丽娜转交给我的爱心饭盒,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越想越糊涂,越猜越烦躁,最后索性把这些个说不通的细节通通的抛在了脑后,只想加快脚下的步伐,早点回到家中一醉方休。

(老四,这可是你说的最后一卷,你竟然还留下这么深的坑?!我看你怎么填!)

“呵呵,你不用道歉。这件事本来就没有对谁错,不过,我眼下要将全部精力放在妈妈身上,所以、所以我们还是分……”

“不行!!!”我不敢相信,那个向来对待情感懦弱逃避的自己,此时竟然能迸发出如此坚定的决意,或许是我也如当时樱木一样,深深地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

“那为什么你可以把事情的真相全部告诉娜娜,却对我隐瞒呢?”樱木依然平静地说着,但我却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感觉整个世界开始一点点坍塌了。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的结果?”樱木的头开始变得低低的、语声变得颤颤的,却一下子便将我心里所有懊悔全部激发了出来,一股脑的通过眼鼻朝外喷涌。

“我、我……”我哽咽着想和她说声抱歉,可是樱木却在这一秒轻轻抬起了头,望着她那双已经噙满泪水的双眼已充满着坚持和冷漠,我突然间感知到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老四,你怎么不去死?我可以理解在这最终一卷你想让之前所有的人都再露把脸,不过把这头牲口都牵出来打酱油就太过分了!!而且还在我人生中如此重要的时刻?你知不知道这么做会让我留下很深的心理阴影滴?!!!)

……

“妈,我回来了!和谁在一起聊天呢?”女猪脚返场,大放光芒!

“你当时不同意我重读、后来又不辞而别,其实也都是担心我受到连累才不得不做出的选择,是吧?”樱木竟然连这个都知道了?!那岂不是不用我做出任何解释了?!!eon,baby,那还等什么啊?先让哥哥香一个!!!

“啊?啊,是啊!就是、就是。”不过我却未作出任何与脑海中相同的猥琐行为,因为我已经隐隐的感到,哪里有些不对头。

“那个、那个我昨晚才知道你休学的事。今天、今天本来是开学的,不过我没去。”(我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哦……城北的事情都解决了吗?”樱木微微侧目望向我,轻声问道。

樱木就那么直接地推门迈进来,一如既往的简单且毛躁,但当她抬眼与我四目相对时,彼此心间却泛起一阵如风拂过水面的涟漪。只一刹那,我停止了动作,甚至忘记了呼吸!即使眼前的她只身着了一件普通的衫衣,更没有精心的梳妆粉黛,但对我而言全部都是多余的,她就像午夜梦回中那一片淡淡月光洒进了我的心间,让我倍感幸福之余还有了许多心疼、愧疚和颤动。

我忽然间发现,虽然已许久未见,但她却始终在我心里,并一直在不知不觉中深深影响着我,所谓念念不忘,也许就是如此。

“你就是、就是那个之前总要送蕴蕴回家的那个(这您都知道了,其实我的确每次都想送樱木回家的,但那丫头总是暴力拒绝)、那个男同学!你叫、你叫……”阿姨和老四一样玩起了蒙太奇,而我在万般难熬中只得不要脸地抬起头提醒她道:“我叫阿……”

“朱明耀!!!”

于是我再看不见了阿姨那不解望着我俩的眼神,听不到了樱木对我的介绍以及阿姨在知道我不是那头猪后的一系列窘态,反正待我在晃神中清醒过来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与樱木肩并肩地走在医院户外的长廊里,仅管脑袋里空空如也,但心里却塞得满满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们都没有开口,最后为了不被那早已汹涌欲出、眼下却只能压抑的情感生生憋死,我咳嗽了几声,又偷瞄了几眼樱木后才张嘴说了一句:“我、我回来了。”

“嗯。”樱木只是轻应了一声。(再没了其他的反应?!)

脑海中下意识地闪现出小时候看《西游记》里“撞天婚配女婿”片段中八戒的经典画面:“依我看这择日不如撞日,要不、要不咱今天就把这喜事办了吧?娘”

靠!龌蹉、猥琐、下流……试问我这朵冰清玉洁、含苞待放的小白花怎能做出如此下作的行为呢?可是眼下阿姨分明已经猜出了我的身份,谁知道樱木那个热情似火的丫头在和母亲谈到我时会做出了什么样的解释呢!哎呀,臊死人了嘛

于是心跳翻倍加速的我,羞涩的低下了头,同时却用余光瞄看着近在咫尺的阿姨,心里满怀紧张、激动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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