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值得
我低声打断了小白接下来的话，沉寂了片刻后，又坚定地说：“的确像你说的一样，我和老周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也从来没为我做过什么，甚至我们只不过是在毁文仅仅相识几年的同学而已。但他的言行却一直影响着我，合得来也好，欺骗我也罢，哪怕只是我一厢情愿地为他牺牲，我也不后悔！”
小白：“你tm就是一白痴！！！一个无可救药的白痴！！！为什么啊？凭什么啊？他tm根本不值得……”
我：“这根本谈不上什么值得或不值得！！！也没什么原因和理由！！！如果你非要我给出一个答案的话，我只能说：｀他对我来说，是和你一样的兄弟！！！＇”
想到这儿，我顿时感到一阵难过。忙一边答应着老妈，一边默念：无论未来怎样，只要自己还活着，就一定好好地孝顺父母。
……
连日来的失眠终于在这一夜得到了充分补充，我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直到手机的铃声响了好一阵子，才将仍处在迷糊状的我硬拉了起来，恍惚地瞄了一眼时钟，发现已是第二日的十点多，这才勉强撑开了仍在不断下垂的眼皮，提醒自己或许是小白的来电，绝不能耽误了大事。
“喂？”我懒洋洋地按下了接听键，甚至连屏幕上的来电人都懒得再看一眼。
“你到底是怎么和蕴蕴说的？！！！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到底想怎样？！！！”来电人怒气迸发的吼出来一串话，我虽然暂时还没听清出她的身份，但能肯定不是小白，因为是个女的。
“啊”我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随后才问她：“哦，你是……哪位？”
“我！！！我是尹丽娜！！！混蛋！！！”
“噢……有事吗？”我伸展了一下四肢，清醒了大半后问她。
“阿庆！！！你这个超级大混蛋！！！你到底想干什么？！！！”
“嗯？我想……干什么？是你想干什么吧？”恢复意识的我第一时间反问起她。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和蕴蕴说的？！！！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到底想怎样？！！！”（我知道有凑字的嫌疑，但是尹丽娜当时的的确确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思绪已然凌乱）
“我已经按照约定给了她一个交代，剩下的都是我自己的事，没必要再和你细讲。”我冷冷地回答。
对面的尹丽娜在听到我的话后，沉寂了许久。最后才继续张口说了一段话，语气却已经恢复了她那一贯的平静：“我要你现在还第二个人情——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
“呵呵，这件事可是违背了我个人的意愿，而且我也没什么真相对你……”
没等我说完，尹丽娜便张口把话抢了过去：“你不用急着拒绝我，大可听我把条件讲完：我答应你，如果你把事情真相告诉我，我会一直保守秘密，保证它不会被除你我之外的第三个人知道。此外，如果你把事情真相告诉我，我可以帮你照顾好蕴蕴……”
再次听到了那个令心底震颤的名字，我的脑海中又不开始不自禁地浮现出那张俊美的面庞，甚至看见了那间透过窗子能看见五颜六色头饰的小屋，当“不要你了”迸出的一刹那，她和我共同搭建的幸福即刻崩塌。
“我、我真的没什么说的。”悄然模糊了双眼的泪水同时占领了嘴唇，仅管流出的言语依旧冰冷，但我知道在自己开口的瞬间，心里那座牢不可破的冰川已经开裂。
没错，老子又被尹丽娜给设计了！
这是我多年后才悟出的道理。
“你也不必现在就给我答案，我会稍后给你再打电话的。”
这小妮子说完这句，二话不说就挂了线，只留下了沉浸在心如刀绞的我孤伶伶的发泄……
又嚎了大概能有几分钟，哦、或许能有十几分钟，那个、肯定没超过二十分钟！反正在我刚好把这今天好不容易攒下的眼泪全都喷出来的恰当口，尹丽娜的电话再次袭来。
我沉淀了好一会儿才接通，还没等开口便听见她平静的说：“我并不是一定要你说出真相，如果事情本就答案，你大可直接告诉我，也算还了我一个人情。不过，我相信作为男生，你一定会信守自己的承诺，绝不会给我一个编造的答案。”
（你们看看这路数！我本来还以为只有老妈那样的过来人才能有如此深厚的城府，直到后来待我到查老先生的《倚天屠龙》中的殷素素在无忌耳畔低语的那句“要提防女人骗你，越是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才恍然，原来我有幸和查老先生一样，也曾是个“质朴纯良、温润如玉的……”喂，丢西红柿也就算了，不要丢西瓜啊！我靠，还有丢榴莲滴？）
……
我把事情的经过毫无保留的说给了尹丽娜。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向她描述了有关城北流氓，一切都自然而然。
……
“阿庆，对不起……”听过讲述的尹丽娜沉默许久后，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对不起，我、我们一直误会了你”道什么歉啊？你浓重的鼻音又说明了神马啊？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我、我只想问你一句：这｀值得吗？＇”
咋又是这句啊？烦不烦啊？要知道你再这么问下，去读者会投诉我想法枯竭滴！
“值得，因……”我刚要再次copy复述给小白的热血言辞，却被尹丽娜的柔声打断“嗯，好。我不需要知道你的理由！我只要知道你的想法就好了。或许我不能完全理解你们兄弟之间的情谊，但只要你做出了选择，无论未来怎样，我都会一直默默支持你！”
吓？！！！这不会又是什么套路吧？！！！
“你仅管放心去做事吧，答应了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我会为你保守秘密，同时照顾好蕴蕴。等着、等着你回来……”
靠，为毛最后一句话带点口吃啊？而且还越说声越小啊？！俺的小心脏是真的承受不起这不断反转的语意了，真滴
……
挂断了尹丽娜的电话，我又是半宿没睡。也不知道是由于白天睡多了，还是因为她这通电话里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与数学题相比，这少女心……实在是太难猜了！！！
迷迷糊糊地我顺手按出了一串熟悉的号码，几乎在按到拨出键的同时闪电般的抢先挂断！苦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头，心里不由得连声暗叹，险些延续了自己那曾形成的“向领导汇报”习惯，现在的我们既已相忘于江湖，又何必牵肠而念念不忘？姑且就这么错下去吧……
卧室外响起了母亲催促我早点休息的叮嘱，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整场事件中最对不起的其实是我的父母。回想起他们对我的无私关爱，而我现在却一声不吭地将他们多年来所赋予的期望全部放弃了，知道真相的他们不知道会多么的伤心、失望！
事情终于回到了原点，又或者说，开始了新的起点。
当晚，我便把通话的结果告诉了tmd，并且再三叮嘱他做好三件事：一、要他在未接到我的通知前，绝对不能做出任何轻举妄动的行为；二、要他继续开展好此段期间里的后勤掩护工作，并随时为协助我夜不归宿编造理由做好准备；三、要他对此事高度保密，特别是对伟哥，毕竟伟哥是毁文f4中能实现“顺利毕业、高校录取”这一艰巨目标的仅存希望。
打发完哭哭啼啼地tmd，我长出了一口气，看着远处那乌压压的一大片黑云，竟然难得的感到了些许轻松。没错，这次暴风雨或许真的要来了。
我：“啊？！！！噢……”
小白：“不过，我要先问你一句｀你想过这样做自己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我：“我、我想过了，想了很久，想得很清楚。最后、最后还是决定要帮老周。”
……
窗外咆哮的狂风终于平息，正如电话另一端小白。我不记得他后来又沉默了多久，只记得他颤声回答我的最后一句话：“阿庆，我帮你……”
小白：“阿庆，我们是一起长大的，算是最了解你的个性。你重情义，讲感情，为人耿直。但你想过没有？为了心里那所谓的情义就轻而易举地放弃自己的一切，这tm还是耿直吗？这是冲动、是幼稚、是tm傻！周到他根本不值得你为他牺牲，他只是一个你认识几年的同学，只是一个在城北混不出名堂的小流氓而已！！！”
我：“够了，小白”
小白：“呵呵。”听筒对面传来了一声嘲讽的笑。
“想得很清楚？我看你又犯了冲动的老毛病吧？为了一个没认识几年的普通同学就放弃自己现有的一切，甚至是未来，你认为这值得吗？”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在当晚与小白通话后，却完全超出了我的全部设想。
小白：“阿庆，你之前说的那件事，我可以帮忙。”
我：“值得。老周他，不仅仅是我的同学，更是我的、我的｀兄弟＇。”
小白：“哈哈哈，｀兄弟＇？！他和你有血缘关系吗？他又为你做过什么？仅凭着处得来，就可以让你连放弃一切都觉得值得的｀兄弟＇？”
我：“……”
在接到小白的来电前，我还一度矛盾了很久。等待着他答应帮忙的同时，甚至暗自期待着他给出无法援手的结果：
答案如果是肯定的，按照他以往的路子，我只要时刻关注着《小城晚报》上那“城北流氓覆灭”的新闻，静候老周归来的喜讯就好了；
而答案如果否定的，虽不得不直面老周的生死，但却也可以让我间接回到自己那平凡的生活中，或许到那时，我还有机会去找寻那“痛楚过后的希望”。
阅读一起来看流氓剧最新章节 请关注凡人小说网(www.washu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