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罪与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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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父亲一如往常的来到毁文接待室,令我深感惊讶的是,本次代表毁文的竟然是尹丽娜的父亲——尹毅!!!

简单的寒暄入座后,尹老师首先极其诚恳的代表校方向我和父亲表达了深深地歉意,并保证一定会对事件中的所有肇事者予以严惩,对于在整个过程中给我及家人带来的不便和困扰,希望我们能够给予谅解。

父亲听过我的三点要求后,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也不知道是惊叹于我所提要求的难度之高,还是赞叹于他儿子我的法律常识之精准,反正他许久没说话,只是怯生生地望着尹老师,好像唯恐他也如老妓一样“收了钱、不办事,理亏还牛掰”似的。但尹老师却是一副不疾不徐的模样,微笑的看着我点了点头,最后才张口说:“阿庆刚刚提出的三点要求,有根有据,条理分明。虽然限于条件,个别要求的程度略高,我需与校领导班子成员进一步研究决定。但我现在可以向你保证:这次校方一定会严惩责任人!一定会还你清白!一定会对你及家人有所补偿!同时也由衷地希望并欢迎你能早日回到校园复课。”

尹老师的一番话说的才真算是“有根有据,条理分明”,虽然当日在回家的路上我被父亲一直不停地数落,但是只要一想到尹老师那谦和态度以及“欢迎我早日复课”的说法,便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踏实……

又过了一个星期,毁文通过尹老师将《“618汇文高中会考迷案”的处理预案》交到了父亲和我的手中。

我大致上翻看了一下,预案的内容颇为简单,但大致上也算写清了校方对迷案事件的处理形式和结果。

案中写明,毁文将以公布告示的形式,将事件的整个过程、处理结果对全校师生进行了公布,并在告示的结尾处对我公开致歉。

此外案中还对整个事件的过程进行了简要的还原,在此就不再细述了(反正描述的异常潦草,文笔比照小白找的写手“四夜车”不知道要逊色多少),但事件的处理结果却令我感到了些许惊讶,特别是其中对涉事责任人的处罚力度,的确达到了一个空前的级别。

处理结果具体如下:

一、霍xx,在“618事件”中犯有参与陷害栽赃他人等过错,在事件中负从属责任。但念其系他人唆使,且认错态度较好,能主动交代问题,处以记大过处分一次;

二、朱xx,在“618事件”中犯有参与设计陷害栽赃他人等过错,在事件中负次要责任。但因其系他人诱使,且认错态度较好,能主动交代问题,处以记大过处分两次,并参照其过错性质,即日起免除在校内的全部职务;

三、殷x、赵xx、钱xx、孙xx、李xx……(没错,后面紧跟着的是“周吴郑王”)等人,在“618事件”中犯有设计陷害栽赃他人及教唆、从属等过错,在事件中分别负主要及不同程度的次要责任。个别人员行为严重,且认错态度恶劣,故对殷x,赵xx、钱xx“开除”处理,而孙xx、李xx……等人从属责任较轻,且认错态度积极,分别处以记大过处分,具体如下:

……

此外,禽是人在此次处罚中,虽因为证据不足侥幸逃脱,但后来由于“猪、正”二人的“良心”(受小白的视频所胁迫)指证,校方迫于压力,也给她放了大假,待其假期后重新回到毁文,却再没有了授课的机会,后被安排从事后勤工作,便没了踪迹。当然,这是后话。

就这样,这份预案最终被正式张贴在毁文的信息告示板上对外公示。这次堪称毁文校史中处罚力度最大、受罚人员最多、涉及层面最广的一次最严重事件,立即引发了校内的惊天大轰动!

以至于许多年以后,了解相关情节的人们还会偶尔谈起这件由我引发的连锁恶性事件,因为结果公布当日正值星期五,后又被人们称之为——毁文的“黑色星期五”

……

对于这样的处理结果,我还是基本满意的。虽然程度较我的要求仍有一段差距,但也算达到了我的基本要求。处罚确实严格、道歉也算公开,只是如果能给点适当的经济补偿就再好不过了。

……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我的心情也终于清朗了起来。虽然短时间内还无法回到毁文复课,但也正好借此时间让自己的凌乱已久的心平复一下。

我原本还以为以毁文的工作效率,在我审阅过预案后,毁文个把月时间里都不会有消息,而我则可以抽空多陪陪樱木,促进一下近来疏远的感情。可是没成想,或许是事情由尹老师负责的关系,这次毁文的办事效率竟出奇的高!当我把预案交回毁文的两天后,校方便正式对外公布了“迷案”事件的处理结果,而且在同一天我和父亲则再一次接到了毁文的来电,通知父亲和我第三次前往会谈。

这一次接待我们的人变成了老太太郝校长、妓主任和尹毅三人。上来后,仍是由尹老师先客气了一番,象征性地问了我们几个诸如“所公布的结果是否全面,对处理结果是否满意”之类无意义的话,随后才轮到郝校长开口,而妓主任则全程铁青着脸一声未吭。

老太太校长说话前,颤巍巍地端起了茶杯喝了好几口才稳住心神,最后才眨巴着一双小眼睛轻声说:“这个,哈!刚刚尹老师也已经把事情的处理结果和你们介绍过了,这个,其实学校此次出了如此恶性的事件,作为学校的确有很大的责任。所以,这个、之前我也认真参考了阿庆同学的建议,并按照相关要求对此次的事件进行了公布与处罚,希望这一结果得到了你们的满意。不过,涉及经济补偿和精神损失费一事我还是想和你们谈一谈,毕竟校方的运营情况近几年一直不是很好,所以财政方面也较为紧张……”

我本来都已经懒得去听郝校长那冗长的讲话,用脚趾头也能猜出来,他不过是想说:校方已经尽可能的满足了我严惩责任人和公开事情经过的两条意见,而适当的经济补偿则是万万不可能的。

无所谓,其实我也并不对补偿抱有希望,只不过看着老妓那一张好像吞了数千吨翔的脸,听着无作为的郝校长万般客气的希望得到我们原谅,感觉挺爽。

而就当我还在为郝校长引用了无数的“这个、那个”也化解不了眼前的尴尬时,父亲却毫无征兆地张口说了起来,而且内容简直令我难以接受!

“校、校长,看您说的。我想,其实无论是校方还是我们,目标始终都是一致的,就是希望事情能得到合理的解决。如今整件事的真相已经公布于众,而且相关责任人也受到了该有的惩罚,也希望各位校领导和相关老师不要太过自责。自己家的孩子我自己还是了解的,阿庆这孩子从小就性子倔、好冲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说到底也与他的臭脾气有关,所以我们很感谢校方这一次的为我们做的一切,也没有太多的要求,只希望能让阿庆尽快复课,以免缺课太多,影响了他的成绩。”

不、不、不,不是吧?爸比,您、您,您老人家也太宽容了吧?难道你这么快就把郝校长那无作为的工作态度和老妓的丑恶嘴脸遗忘在记忆的角落里了吗?!

父亲那宛如佛主、上帝、安拉的一番话一出口,直把郝校长也听得呆立在场,半天没有言语。看着他那因为尴尬而涨红的脸,我好气又好笑。心下不由得暗讨:这位老太太校长似乎还真单纯的可以。这有什么啊?只要立即换上一坨笑容,敷衍几句草草结束将事情作罢即可,何必把自己臊的无地自容……

我兀自在那里边笑边想,一旁的尹老师见郝校长支吾着半晌没有言语,这才将父亲的话接了过去,低声说:“其实……校长虽然没有为阿庆争取到经济补偿,但是却通过积极运作帮你们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这个,不知道二位是否想听一下?”

嗯?咋个意思?难道这才是今天来的主菜?为毛我隐约有点不安呢?

……

三、要求毁文校方对本人在整个事件中所蒙受不白之屈予以适当经济补偿,且保留追溯校方精神损失费的权利。

……

既是如此,我自然要好好的把自己的屈辱彻彻底底地发泄一番!于是我沉思了一会儿,而后向尹老师所代表的校方提出了三点要求:

一、要求毁文校方对的“618汇文高中会考迷案”中的多名责任人,予以严惩;

二、要求毁文校方通过学校大会、广播、张贴“野广告”,不、告示等形式,公开对事件全过程进行充分说明,并对事件中的受害者(本人)公开致歉;

聊了许久后,我们才终于在我的边笑边哭中结束了通话。

而我又是一夜无眠。

清晨,一阵似有似无的敲门声从我的卧室外响起,我揉了揉通红的眼睛拉开门后,发现敲门的正是母亲。

上一次为了我而气场爆发的父亲,这次见到态度谦和的尹老师,瞬间便没了脾气,一个劲儿的表示:校方太客气了,事情弄清楚了就好,只要能让我继续在毁文读书,其余的都愿意服从安排。我一听这哪成?如果再不发言这事儿岂不是马上就要拍板定下来了?!

于是我再不去管父亲那“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懦弱想法,当即插话入题。父亲见状马上呵斥我不懂礼貌,但尹老师却出人意料地阻止了父亲,表示身为事件受害人的我有权提出一些合理的条件和想法,示意我但说无妨。

或许是老妈的心灵鸡汤起了效用,也或许是重读的安置本就是还没有影的事,倒是会考一事已有了水落石出的初步结果,所以接下来的几天里,我渐渐从苦郁中走了出来,勉强能与樱木和tmd、伟哥等诸多朋友正常的通话聊天。

四天后,我接到了毁文校方代表打来的电话,通知让我及家长前往学校商谈关于我继续读书的相关事宜。撂下电话,回想起之前boss王所讲的话,我不仅暗叹:事情还真如他料想的一样,真相一旦浮出水面,毁文立即意识到了这件事的恶劣程度,在朝我抛出橄榄枝的同时,把之前的侵入行为和我的暴走都掩盖的严严实实,如同从未发生过一样。

母亲见我一副怅然所失的颓废模样,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只是把手中那刚刚温好的牛奶递在我手里,又抚摸了几下我的头。

感受着杯子里的温暖,我心里的委屈不禁再一次翻涌起来,但我不想被母亲看到或问起心中的苦郁,所以只是点了点头,对母亲说:“妈,我一会儿再喝,您先出去吧……”

“哈哈哈哈……怎么不好笑?你没见当时朱明耀那副怂样!我实在是……噗!实在是……呜呜”

……

母亲虽未多问,但却似乎感知到了我心里的苦楚,所以默默地走了出去。只是在门即将关闭的时候,轻声说了一句:“感情,有的时候是需要一些考验的;没有空间和距离的感情,有时反而会产生矛盾和误会。只要心里存有彼此,即便相隔再远,两颗心也总是贴近的……”

于是我终于不负众望地又一次泪奔!再次确认了老妈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

boss王走后,我又与父母在客厅里短暂的坐了一会儿,见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父亲还以为我仍在为学校的事情担心,简单宽慰了我几句后,便让我早些休息。

回到房间里的我呆坐了很久,最后才掏出了电话拨给了樱木。

我将事情的最新结果告知了樱木(当然隐去了他父亲的部分),并将追击朱明耀和正气水那一夜的删减版情况也一并对她讲了,整个过程被我描述得惊心动魄、夸张异常,我边讲边笑,好几次都笑出了眼泪,惹得后来樱木屡屡奇怪的问我:“有那么好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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