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疑惑
被小白揶揄到无言的我，只能恨恨着坐在床上生闷气。随后小白轻松的站起身来，缓步走到我跟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和声说道：“你这种心理，我能理解……但是你想过没有？你已经和蕴蕴在一起整整共处了两年。两年里你从来都没有向她表白过你的想法。这难道只是你所谓的那些个莫名其妙的误会造成的吗？依我看，不尽然……你对她的好感究竟来源于喜欢她，还是在见到我追求了她后而产生的妒忌心理，你真的能分辨清楚吗？我劝你不妨沉浸下来好好想想，自己是否真的喜欢蕴蕴。”
……
是啊，我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甚至现在问题已经摆在了眼前，我仍然无法回答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白又稳稳地站到了我的跟前，再次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兄弟，你从未喜欢上过任何人，你喜欢上的是你所期盼的爱情。”
而我则又一次失忆了，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忘记了有关时间、空间、爱情的一切一切。
……
我病了。
真的生了一场病，高烧不退，满嘴胡话，在家里整整躺了两天才好转过来。
两天里，除了f3和小白不时地来家里探望我外，也收到了不少老师和同学们发来的电话和信息，其中也有樱木的。她的信息很简单，虽然只有寥寥数字，却让躺在床上的我兀自流了一整天的眼泪。
“照顾好自己，早日回来。”
我不知道她是否喜欢我，是否曾经喜欢过我，是否从现在起才真的喜欢上我……但如今这一切其实已经不再重要了，重点是“我”、“我自己”就如小白所说的一样，似乎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喜欢过她”。
……
病愈重新回到了毁文的我，这一次彻彻底底的把所有的精力全投入到了学习里。我第一次暂停了自从进入毁文就养成的课间必去基地吹牛的习惯，一有空便追着任课老师屁股后面提问，要么就拉着伟哥或班上的几名成绩略高一点的同学交流，完全回到了纯姐刚离开我的状态里。
当然，这种状态仅仅持续了三天。
当又一个星期四，我和金子一同主持完当日的期末考试专题节目后，我匆匆地收拾完材料，正要赶回班里将之前那张没做完的历史卷子啃光时，金子在走廊里微声叫住了我。
金子：“师、师兄。”
我：“哦？”
金子：“我、我、我有事找、找你。”
我：“哦。”
金子：“我有个、有个问题想问你。”
我：“……”
金子沉寂了许久，最后好像费了极大的气力才支吾着问了一个瞬间勾起我痛苦回忆的问题。
“期末考试结束后的情人节，师、师兄你、你有没有什么安排啊？”
“没、没有。”听到金子的问话，我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却又找不到任何敷衍她的藉口。
“真的吗？太好了！我还怕你约了王蕴师姐。”金子难掩兴奋地喊出声来，但见到我听到王蕴的名字脸上闪现的一抹乌云后，随即沉寂了下来。许久后才支吾着继续说道：“那、那、那我想、我想约师兄一起、一起去游乐园。”勉强说完这句话后，满脸紫红的金子差点背过气去。
“可、可是我到时候可能要去参加补习，所以……sorry”我沉重地说出了这句决绝的话语，继续转身朝前走去。
“呜呜”没多久我身后便隐约传来了金子的啜泣，而那一声声强抑的哭声，就像一把重逾千斤的榔头一下下狠砸着我的内心，于是已经下定决心绝不踏足情感境地的哥，又一次反骨了。
“喂，我可以和补习班试着商量一下把课程延到晚上，如果你实在想去的话……”所以我无奈又略带欣喜的说。
听到我说的话，金子缓缓抬起了那张仍挂着泪珠的秀丽脸庞，随后慢慢地展露出了一个足以融化万物的微笑。
“嗯……谢谢你，师兄。”
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我则又一次淌进了情感这条浑水中无法自拔。
……
期末考试进行的很顺利，考试结果还是一样。该在榜首的仍闪光熠熠，该吊车尾的仍风采不减（不用多讲你们也能知道这些个排名分别属于谁）。倒是我的成绩继续向前，排在了年级第98位，创造了老张旗下乃至整个毁文史上仅用一个学期便从一名恶屌逆袭破百突飞猛进的最疯狂奇迹！当老张颤抖着宣布出我的最新成绩并号召全班同学向我看齐时，我却再没了那种成为绩优生的成就感，脑海里始终回荡着一首老歌的旋律——《输了你，赢了世界又如何》
“所以，就像我刚才说的一样：你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喜欢过蕴蕴！从来都没有！！其实从一开始起，你喜欢的，根本就是你自己！！！你自己！！！！”小白最后的咆哮声彻底摧毁了我尚存一丝的坚持，我只觉得自己那颗已经遭受过轰炸的大脑发出了“轰”的一声巨响，彻底地崩塌了。
……
“我、我、我曾为了、为了她多次挑战过杨建，为了她……”不知为何，我那些曾经引以为傲的战绩此刻说出口来却也变得苍白乏力。
“藉口！！！你不要再给自己找藉口了好吗？扪心自问，你与那什么建的几次交锋难道不是出于对他的张扬表现的一种鄙视、不甘乃至羡慕吗？如果没有蕴蕴，你真的就会和毁文大部分的学生一样一直忍气吞声三年吗？你不会的。阿庆，我们从小玩到大，我是最了解你的。虽然我们走了不一样的道路，但我知道，你骨子里和我一样充斥着冲动、好胜的热血。或许是我错了，如果当时和你一起步入社会，以你的能力，肯定会比我有更高的成就！”
脑袋里乱哄哄地我，意识迷茫地被小白的话扯的越来越远，一时间怀疑着自己对杨建的愤恨，一时间游离着自己做出继续读书的选择，只剩一丝残念思讨着自己是否真的喜欢樱木。
“哎，阿庆你能不能别把脑洞开那么大？这么会构思，干脆去网上连载我们的故事好了！名字都帮你起好了，就叫《一起来看流氓剧》咋样？”小白躺在我的床上，手里紧紧地攥着不知道在哪里搞到的樱木照片，有一搭无一搭的和我扯着。
“你才流氓呢！我连载故事绝不会用你当男猪脚的。”我大声地朝他骂道，同时接机会偷瞄了樱木的照片好几眼。嘿嘿，樱木咋那么上相呢，照片上的她可真好看！
“嗯，哼！”小白似乎发现我斜视的目光，轻咳了几声警告了我一下，随后漫不经心的问我：“期末考试结束后的情人节，你有没有什么安排啊？”
或许小白说的没错，我和樱木的交往中的确经常出现一些这样或那样的误会，但这并不是我整整两年都没有向她告白的藉口！
“你能说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吗？你能表达出自己对她喜欢到什么程度吗？你能细数自己又为她做过什么吗？你不能！！！”小白一轮又一轮的疑问导弹般无情地轰炸着我脑海中所有意识，而我则被那些找不到答案的问题纠缠粘结着，如同被人在身体里强塞进了一团咀嚼过的口香糖，摆脱不得，挥之不去。
“蕴蕴是没答应和我交往，情人节的行程也在考虑中。但至少我现在是她的唯一追求者！而你、不是。”小白几乎是用喊与我交流了。
……
“有，当然有！”我立即高声回答。
“哦？真的？！什么安排说来听听。”小白一脸好奇的望着我说。
听到这一消息，我不知为何，当即打了个寒颤，竟隐隐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好像多年前看过一部情节类似的棒子国电影：女主被男猪甩掉，郁闷中通过手机结识了一位“自称同校”的虚拟美型男，后来两人瞬间坠入情网。而在前男友出于对女主分手后的不安，多次找机会与女主道歉之时，却发现诸多虚拟男存在的诡异之处，经过了一系列的调查，最后竟发现虚拟男友的真实身份竟然是？！！！
……
于是我邪邪地喃道：“嗯，去年的情人节我是和老周、tmd、伟哥几个光棍儿凑在一起过的，疏远了你。今年我打算弥补去年的过失，陪你过……”
“滚！！！你成心的是不？不知道我现在是有女盆友的淫了吗？”小白终于听出了我话里的隐性含义，瞬间变脸。
“淫p咧！樱木不是还没有答应和你交往吗？情人节都没答应要和你一起过呢！”我不甘心的继续说道。
随后在假期来临前的每一天清晨，樱木的桌上总会出现一束花，或或玫瑰，情调浪漫的一塌糊涂。此外，小白也几乎一有空就和樱木黏在一起，那一幕幕无微不至的关怀，甚至让我想起了不久前刚被我伤害过的霍香香。
嗯，是啊。想来霍香香自从在基地里被我残忍拒绝后就再也没有主动地在我视线里出现过。偶尔在走廊里瞥见，她却也像往常的樱木一样，别过头去装作没看见我，弄的我的心里反而酸酸的……
后来我也曾找藉口去她班上探视过她几次，希望找机会道个歉之类什么的，但几次却都没瞧见她。后来与她同班欧阳偷偷告诉我：据闻，霍香香被我拒绝不久后就和毁文某班的一个男生好上了，而且恋情瞬间进入白热化阶段，每个课间、空档都会出去发信息、煲电话。不过诡异的是，对方的身份却连她平日里最亲近的女伴也不知悉，神秘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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