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双刀
公孙轩离开了，没有告诉鸦自己的名字，鸦也没有回头，不知道公孙轩的相貌。但是两个人的心中都在呐喊着，力量……
公孙轩静静的走在街上，现在还没有宵禁，但是路上已经很少有行人了，公孙轩戴着帷帽看着眼前忙活的中年男人，他的双手沾满了面粉。
过了一会儿，男人端着一碗馄饨过来，顺势坐了下来，他知道眼前的人不是为了吃馄饨来的。
看着公孙轩吃完馄饨，那个人满意的笑了，“你可以动手了。”
公孙轩戴上面纱，透过帷帽看着眼前很普通的一个中年人，他的鬓角也沾上了少许的面粉，淡淡的说道：“你和我调查的不一样。”
中年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悔恨，长叹一声，“人都是会变的。”
公孙轩看着他俭朴的衣衫，淡问道：“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中年男人看着公孙轩，真诚的说道：“你和我不一样，我的生活不适合你。”
公孙轩微怔，想了一会儿，抽出一根筷子，“看来我能学到点东西，双刀湛平。”
双刀湛平，十五年前江湖上公认的刀王，性格豪爽，喜好与人切磋，但是一次酒后狂性大发，对手一家三十口毫无幸免，从此销声匿迹。
没有人知道一个年纪轻轻就被称作刀王的人，竟然选择了卖馄饨，还是走街串巷的那一种。
湛平抽出两根筷子，看着对方的气势，内心平和下来，他答应自己再不动武，但是他希望自己死之前能够再一次展示自己双刀的技艺。
两个人静静的等待着……
忽然公孙轩出手，筷子宛如寒剑一般直逼湛平的喉咙，剑招在半路却是一变为七，湛平眼中一亮，左右两手互拉，迎了上去。
三只筷子在空中出现了十四道残影，一记对拼消散而开，忽然公孙轩微微后仰，躲过了划向喉咙的一击，原来湛平双手共八道变化，只是其中一道近乎于无，隐藏在一旁等到公孙轩放松的时候才出现。
公孙轩没有意外，手中的筷子一闪，瞬间打向湛平，湛平眼见锋利的破空声，双手阻挡，闷哼一声，终究挡下，只是板凳被出现的巨力压的粉碎，但是湛平一个马步站立，身体不动，双手袭来。
公孙轩看也不看还在空中的筷子，右手悄然点中湛平左手筷子的一寸之处，左手挑开劈向胸口的筷子，抓住刚好落下的筷子向下一刺。
湛平却双手放开筷子回旋着打向公孙轩的右手，公孙轩只得向下一倾，闪电般收回筷子。
半道上左手一转，筷子再次飞去，但是湛平双手抓住自己的筷子向前一推，撞开了公孙轩的筷子。双刀如剪，一个大写的X划向公孙轩的喉咙。公孙轩脸色一变，双手如龙，快速捏住湛平的筷子，湛平却早有准备，瞬间放开右手，原来他右边筷子使用的是虚力。
只见他抓住公孙轩的筷子瞬间砍向公孙轩的双手，只听，‘咔嚓’一声。
湛平的右手停在公孙轩喉咙的面前，只差一丝的距离，但是湛平没有向前刺去，低头看着公孙轩抓住筷子的前半段，距离自己的胸口还有一段距离，笑了。
他缓缓的收回筷子，笑着说道：“你赢了。”
原来公孙轩被砍断筷子的前半段飞射出去，但是公孙轩抓住了那半截筷子，又收了回来，这时候湛平的筷子才刺到公孙轩的喉咙。
公孙轩摇摇头，“你也没输。”
他知道刚才若是斗武，自己也要受伤。
湛平笑着说：“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我没用刀气，你也没用剑意。”
“现在你可以杀了我了，只是没想到会是今天。”
公孙轩摇摇头，“你已经不是江湖中人了，我不杀你。”
湛平疑惑的看向公孙轩，公孙轩笑着说：“你的馄饨很好吃。”
湛平笑了，眼中却留下了泪水，“我就在这卖一辈子。”
公孙轩转身离开，湛平轻声说道：“你已经知道了虚实，但是你却不知道，兵器不一定要用手掌控。”
公孙轩停下了，是啊！兵器是身体的延伸，有的人是单手剑，有的人是双手剑，就像湛平是双刀。他的刀随意切换，明明是双刀，有的时候却打出了单刀或者八把刀的感觉。
而且人的膝盖，指间，甚至是嘴都有可能控制武器，原来兵解的第三奥义是——无刃。
公孙轩点点头说道：“谢谢！”
看着公孙轩离开，湛平看着远处走来的妻子，开心笑了，拿起抹布开始打扫着桌面，今天是妻子的生日。
而她是三十人中唯一存活的，她的哭声唤醒了发狂的湛平的人性。
中年男人笑着说：“我用了一点萝卜汤，但是只是半熟的，我怕太浓有人不喜欢。”
公孙轩笑了，自己不喜欢萝卜，但是这份馄饨自己不讨厌，光是味道就比的上自己吃的那一碗，只是少了抢自己馄饨的人。
公孙轩笑了笑，凌晓玥确实算是自己的好朋友，“那位夫妇并没有用很多的调料，只是加了一点点的虾米。”
中年男人思考了一下，觉得下次可以试试，笑着说道：“我的怎么样？”
公孙轩尝了一口，说道：“很清冽，像是我不喜欢的一种食材，但是没有这么美味。”
“主人，带我一起吧。”鸦有些惶恐的颤抖着，他跪在地上不住的渴求着，依然没有转过身来。
公孙轩不想答应他，陶罐和石器待在一起注定以破损告终，人要学会辨析自己的群体。鸦之所以这么说，是他的心乱了，但是公孙轩不想他这么快的死去，他要追寻的是长生。
灵界的危险源于自己对他的未知，即使公孙轩现在神功大成，但是在公孙天戈脑海中的力量面前，依然没有活过一秒钟的能力。
公孙轩小心的尝着一口，仔细回味了一下，笑着说道：“我以前吃过最好吃的馄饨是在一个破旧的地方，那个地方是提供马车运输的，我们那里叫做公交站台。我很少吃路边的东西，是我的一个朋友带我尝的。”
中年男人笑着说，“那一定是你的好朋友。”
他不能把黑暗带到妹妹的生活，他现在也没有别的亲人，公孙轩是他唯一的希望，他总得有点做的事情。
公孙轩明白他的意思，朝着李易的眉心中注入一道灵气，灵气外显成一个乌鸦的形象，就刻画到李易的脑海里，希望他能活下去。
如果死去就让自己孤独的死去，至少不用伤悲……
公孙轩叹息一声，“鸦，你现在还没有去那个地方的资格。”
他习惯了黑暗，习惯了执行任务，突然之间没有目标，他不知道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了。他不希望自己的生活改变，他希望能一直这样生活，知道自己死去。
公孙轩淡淡的说道：“鸦，每个人并不是生下来就有人帮他安排生活的，我只是需要你，所以你来了，你是个聪明人。”
鸦沉默了，第一次违背了规矩，“主人，你要去哪里?”
公孙轩看着未知的远方，坚定的说道：“灵界。”
鸦听不懂，但是他无神的眼睛坚定起来，他知道主人去的地方了。正如当初主人只告诉自己妹妹在组织里，后来他知道了自己妹妹叫诺，是个大夫，大宋第一个女大夫，在她丈夫的医馆里。
看着眼前的少年，公孙轩很满意，不错的头脑，擅长的伪装，惊人的耐心还有……忠诚。相比较沈万三对于醉仙阁生意的打理，鸦更适合黑暗的生活，他为自己带回来很多惊喜。
公孙轩了一眼天空，低声说道：“鸦，我要走了。”
鸦浑身一颤，心里第一次有些慌乱，疑问着说道：“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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