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风去不问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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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翊,这封信我希望你永远也不要看到。哈哈,其实上一封信是骗你的,你的终极礼物就是我!其实我知道,你心里住着影之,不知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心里也住着一个人,他帅气,阳光,好像能照亮我的每一寸阴暗。他有很好看的眼睛,很好听的名字,他叫祁翊。你说过,等待爱情其实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所以我愿意等,等你心里的人搬出去,让我住进去。

但是,如果真的到了不可逆转的时候,也就是这封信被你看到的时候,说明,是我亲手将开起这封信的密码纸放进了盒子,也是我决定要将你从我的心里搬出去的时候。我们的开始是一根球棒,多不美好的见证物啊,不过,也是我们分别的句点。我一直以为,我可以作为朋友陪你很久很久,可是我发现,真正喜欢过的人是没办法做朋友的,刚好我也去招新的租客住进我的心里。所以,我们有缘江湖再见啦~希望你每天开心。丝丝”

这是丝丝留给祁翊最后的话,这个安排就连顾影之也不知道。是祁翊跑来她这找丝丝的时候,她才知道的。丝丝离开了,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顾影之,大概是担心如果和她告别,自己会舍不得离开吧。

顾影之的心伤,江海废了好大的劲才稍微缝补。祁翊的心伤,没有了丝丝,也没有人会总跟在他的身后关心他。

顾影之后来听说,祁翊也离开了,像丝丝一样,没有准备归期。地球是圆的,祁翊想着,只要他愿意等待,坚持寻找,那么他每天都在与丝丝重逢的路上,马不停蹄。

丝丝其实早几年和她说过,有一天要去环游世界,去找一个世外桃源,过最自由的生活。如今,她是去找了吧。也许,等她找到地方落脚了,就会联系自己了,顾影之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祁翊呢,比顾影之更加颓废,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搞清楚自己的心,习惯还真是害人,丝丝的离开,他的心好像缺了个口,里面漏的空荡荡的。现在的他,终于发现自己对丝丝并不是毫无感情,丝丝怎么会知道,他其实注意到了丝丝的心意,也注意到了丝丝聚会那天的惊艳。可这份刚刚怦然的心脏被他的愚昧生生地压了下去。

顾影之没再见过祁翊,祁翊也没有解释,那天和他亲密的女生其实是自己的姐姐,这一切都因为丝丝的离开,被迫归于平静,不再有人愿意提起。

路上已经没什么车了,祁翊终于找到一家,在无尽的黑暗中,亮着一小团暖黄色的光。他下车跑过去,等在门口的是个看门的大爷。地上有一片烟头,大爷等了很久,终于来了人。抬起头瞅了一眼,开口:

“你就是丝丝那丫头的朋友?”

“大爷,我是,丝丝在里面吗?”

书里说,真正要离开的人永远都不会说再见,丝丝的离开就是这样,悄无声息,就像她的出现,孤单落寞。那天晚上,顾影之是在江海怀里哭累了睡着的,祁翊则近乎要将这个城市翻过来,哪怕有一点她的痕迹,也能宽慰一些。

顾影之很难过,这些年来,她没有试过没有丝丝的生活,就算在她最孤僻的时候,她的身边也有丝丝。

祁翊打开了那间柜子,柜子里是一根棒球棒,没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丝丝拎着来的那根。还有一封信。

祁翊读完后扔下纸盒转身跑了出去,在门口候着的大爷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礼物都还在里面,这人怎么就跑了......

“她没来,老头子我在这一直等着,没见着。你是来拿礼物的吧,跟我来。”

“哦...好的。”

祁翊在人流尽散的花园里坐着,开始回想顾影之的话。今天的丝丝好像真的和平时不一样,很漂亮,很特别。平时的她,大大咧咧,大方仗义,好像也挺可爱的。似是回忆起和丝丝一起打闹的时光,祁翊脸上不自禁地浮起笑意,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丝丝已经融入他的生活这么久了。

带着对丝丝的愧疚,祁翊他内心的异动偏执地看作愧疚,踏上了寻找柜子的路程。这个点了,一般超市肯定关门了,丝丝选的那家,应该还在开。祁翊开着车,望向路边的每一家超市,熄灭的灯使他落寞,原来在追逐的路上,是这么孤单无助。那丝丝呢?她大概会更累吧。

走到他要找的柜子前,大爷嘱咐了两句就离开了,祁翊没太听清,没看到丝丝,他的心里空落落的。打开盒子,开始开柜子。

一个个柜门被打开,全是自己喜欢的东西,每个礼物下面都有一封信,所有的柜子组成了一个爱心的形状。祁翊在昏黄中开始拆信,丝丝为他准备了从出生到今天二十几年的礼物。每一封信里都是他们快乐的时光,祁翊是笑着看完的。直到最后一封,丝丝是这样写的:

“祁翊,今年这封信不光是给你的,也要给我自己,如果今天我运气好,告白成功,那送你的礼物只有这些,还多一个我!如果,我失败了,你会在盒子的夹层找到一张特殊的开柜纸,哎呀呸呸呸,不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总之,祝你生日快乐啦......”

曾听过一个少女羞涩的告白,她的声音穿风过雨,缥缈却动听。男孩听闻,我不曾见过爱情最美好的样子,也不曾觉得爱情是必须的。我会有这样愚蠢的想法,大概是因为我没遇到你。

陈奕迅有首歌唱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祁翊拿着礼物,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待宾客散去,他最先打开了丝丝的礼物,是一小盒印有条形码的开柜纸。只是上面的信息被处理过了,已经看不清是哪里的柜子。大概,丝丝是想亲自带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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