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往事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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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以后,周婷连警服都顾不得换,第一件事就是来找林七。只可惜林七因为没钱坐车回家,现在才走回来。

带着林七来到一家寻常饭店,要了个包间,点了几个菜以后,她就把门关上,问林七说:“到底怎么回事,说吧。我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

林七说:“你确定不会跟你的同事高发我?我可是打死了一个歹徒啊。”

她一连串讲了许多稀奇的事情,林七虽然已猜到这些人都是修真者,但仍听得十分入迷。他对这世界的修真者一点也不了解,现在听了周婷的话,便想可能这个世界的修真者其实隐藏得也不是那么深,不然今天也不会连遇两个修仙界的人了。

其实他本来只需要问一问殷鹏,就能对这世界的修真者有所了解了,可他本能地觉得不可以相信殷鹏,所以也不打算跟他问。

讲了许多自己父亲给自己讲的故事以后,周婷顿了一下以后对林七说:“其实……不止我父亲遇到过这种事情,我也遇到过……”

林七正等着听呢,周婷却犹犹豫豫地停了下来,林七朝她看去,发现她面色忽然变得有些难看,便问道:“怎么了?怎么不说了。”

周婷抿了抿嘴,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去翻起尘封的回忆一样,说:“两年前我有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接到报警称咱们市怡海大厦发生了一起杀人案,就跟同事一起出警。到了现场的时候,我跟我同事一起在大厦里探查,发现了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匕首。当时我们就拿枪指着他叫他站住,可他却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反而把掌心摊开,手里的那把匕首就凌空悬浮起来。然后他一挥手,那匕首就朝我飞了过来。当时我惊呆了,根本不知道躲闪。我的同事却在这时拦在了我面前,替我……替我挡下了那一刀……”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已经双眼通红,哭了起来,再说不下去。

林七也被感染,叹了口气,拿起一张纸巾来递给她。他记得两年前曾有一个报道,说一个年轻警察在调查一起杀人案时为了救同事而牺牲,且他是独生子,留下了年纪渐老的父母。

这件事当时在余杭城引起了很大的轰动,被电视台和报纸争相报道。运送他遗体去火化的那天,还有许多市民自发地上街为他送行。

因为挺敬佩,也挺为这个牺牲的警察感到遗憾的缘故,林七对这件事映像还挺深的,没想到他竟然就是为了救周婷而牺牲。

默默地陪周婷坐了一会儿以后,林七说:“别伤心了,他会救你,是因为他有伟大的人格和敢于牺牲的勇气,你不用愧疚的。”

周婷却忽然说道:“不,他会救我,只是因为他爱我……”

林七的脑袋顿时一懵,没想到这人还是周婷的男朋友,顿时不敢再安慰她了,觉得自己无论说什么,似乎都会刺痛她的心。

周婷擦了擦眼泪,重新说道:“我跟他大学时候就是同学,后来一起参加工作以后成为了恋人。那天若不是他救了我的话,你现在也不会跟我坐在这里谈话了。最开始的时候,我一直在跟别人说,杀死他的那人不是普通人。可没有人相信我,还说我是因为太过悲伤记忆产生了差错。也是,这样的事情的确不会有人相信。可我不能让我的男朋友白白就这样死了,我一定要为他报仇。所以我一直在寻找那人的线索,但既然他不是普通人,就算我找到了他,也没法将他绳之于法。所以……所以在见到今天发生的事情之后,我想请你帮我把那个人抓到,求求你了。”说着她忽然站起来,朝林七深深地弯下腰去。

林七叹了口气说:“好,我帮你,你坐下吧。只要我们能找到这个人,我一定会帮你把他抓到的。”他之所以毫不犹豫地答应要帮忙,除了因为对周婷遭遇的可怜和同情。更是因为他心中的正义和勇气。他会因为吴应龙欺负李晓雅这种小事而跟人动手,当然不会对滥杀无辜这种事情视而不见。

在听到林七愿意帮忙后,周婷才缓缓坐了下来,擦干眼泪,重新露出了笑容。

这两年来她一直被这件事所困扰,虽然对那个凶手的追查仍然毫无线索,但有了林七这样的人愿意帮忙,总是叫她又重新看到了希望。

这时候服务员敲了敲门,陆续把他们点的菜端了进来。林七早饿得前心贴后背了,现在看见这么多菜,立刻就大吃起来。周婷也没有再多谈,随便夹了几筷子,吃了一点东西。

本来今天下午在发觉林七可能就是那样的人以后,她还生怕林七不帮自己呢。现在有了他的承诺,周婷心中的担忧也终于消失了。看林七狼吞虎咽地吃个不停,边给他夹菜,边忍不住笑了起来。

林七一愣,说:“哪种人?”

周婷说:“我爸爸曾经当过兵,后来才转业当的警察。我小时候,他曾跟我讲过一些他遇到的很奇异的事情。比如有一年他们接到群众举报,说在深山里出现了一个野人,吃了好几个上山采药的村民。首长命令他们配合当地警方去山上搜捕野人。可那根本就不是野人,而是一个跟我们一模一样的人。但这人却十分厉害,不仅枪打不死,而且还力大无比,一下子能打断一棵深山老林里的百年大树。后来还有一年发生了洪水,大雨一连几个月下个不停。我爸爸跟战友们去抢险救灾,在进入一个山村时,却发现天上居然飘着一个人,雷电不停地打在他身上,那人都毫发无损……”

周婷立刻问道:“不过你是怎么做到的,那个歹徒为什么会死得那么凄惨?还有我晕过去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厂房里面原本还好好的,为什么才一会儿的时间就遭到了那么多破坏。不仅地面被砸出一个个大坑,墙上还被打出了一个个大洞。”

林七说:“额……这就没必要告诉你了,这是我的秘密。总之我承认,那些歹徒是我打跑的,你们也是我救的,这样总行了吧?”

周婷说:“好,你承认就好。”然后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说:“我能问一个问题吗,你……是那种人吗?”

周婷盯着他慌张的样子莞尔一笑说:“哦?你不知道吗?我死了以后你去了哪里?”

林七说:“我跑了啊,我看那人好厉害,我打不过,就跑了,还能去哪里。你不会怪我把你丢下逃跑吧。”

周婷说:“当然不会。不过既然你也是事件的经历者,事发的时候你又在现场,不如跟我再去局里再做一次笔录,跟我的同时详细讲讲当时的事情吧。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愿意到警察局里跟我的同事去说呢,还是想现在跟我说?”

周婷说:“果然是你打死的。不过你放心,你当时不仅属于正当防卫,还是为了救我们,就算是你打死的那个歹徒,法律上也不会判你有罪的。”

林七说:“那就好,我相信你。”

当下她就着急地四处寻找起林七来,可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立刻就猜想那个歹徒会不会是林七杀的。自己和小女孩儿们都没事,那就一定是林七救了自己,因为当时在场的人除了那些歹徒,就只有林七一个了。她立刻就给林七打电话,但当时林七的手机就已经没电关机了。

虽然不敢相信林七有这种本事,但当同事询问她在找什么的时候,她还是本能地选择了隐瞒,然后以身体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为由,没有回警局做调查,而是被同事直接送回了家里。

林七暗道:“完了,这姑娘一定已经猜到了什么。”他当然不想到警局里面,边说:“好吧,我跟你说。”

周婷得意地一笑,转身说:“走吧,也到吃饭的时间了,咱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说。”

周婷说:“我被打晕之前你就在我身边,可等我醒来以后你就不见了,现场不仅造成了那么大的破坏,还死了一个人。我想问你,在我晕过去以后,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林七暗叫不好,支支吾吾地说:“啊?还死人了吗?我不知道啊?”他开始装起了糊涂。

林七于是跟在她后面,来到小区之外了,周婷来到了一辆白色的小车旁边,打开车门示意他上车。

林七看这车不是警车,是她私人的,就更猜到她没把自己的事情透露给别的警察。

事实上周婷的确没跟别人提起过林七,下午她在车厢里被同时叫醒的时候,脑子里恍恍惚惚,一时间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直到看见那个死相凄惨的歹徒,以及厂房里被打得坑坑洼洼的地面之后,才想起林七也不见了。

听到周婷关心自己,林七挺感动的,说:“谢谢,我没什么事,让你久等了。”

周婷说:“其实我来不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事的。”

林七说:“哦?还有什么事?”他心里已经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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