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索命(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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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师兄竖完中指后,我继续观察起来了,只见梁春花抬头进了屋中的内厅,来后便看到八仙桌上的食物,顿时脸上大喜,匆忙就往八仙桌走了过去,来到八仙桌旁先低头闻了一下烧鸡接着就坐在了旁边的木凳子上开始享用美味的烧鸡了,其实鬼魂是吃不到实物的,但也能享受到味道的,梁春花双手抓起烧鸡就大啃了起来,这也就生前习惯了的动作,烧鸡其实还是没动的。梁春花双手拿着烧鸡狼吞虎咽了好一会,看到旁边还有烧酒,于是边吃边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吞下一块鸡肉再喝上一杯小酒,此时梁春花一副幸福透了的表情,放下手中吃剩的烧鸡与酒后,梁春花双手胡乱在身上擦了擦,接着又从桌子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红双喜点上了,这老太婆估计生前过得十分贫苦,从刚才我和师兄留意到地上的还有飞鹰牌香烟的烟头就知道了,那飞鹰香烟我抽过,几毛钱一包,随便一根就能让人抽到头晕眼花,所以看到她抽着红双喜那开心模样,估计生前就没抽过。吃饱喝足完了还抽了根烟后,梁春花又开始拿起一旁的炒瓜子嗑了起来,大概嗑了半后,只见梁春花就坐在了摇椅上一摇一摇的,同时见她那枯树根一般的左手伸出像随意一点,凳子上的收音机也响了起来,收音机上放着伊伊呀呀听不懂的歌,我估摸着这应该是某些地方的剧像什么京剧越剧一般的,梁春花听着收音机,在摇椅上一摇一摇,一副惬意的样子,接着眯起了双眼假寐了起来,鬼是不用睡觉的,但这个动作显然是模仿生前的,看着梁春花也就是梁兵的母亲舒服地躺在摇椅上,我心想要是她一直这样“睡”到天亮就好了,这样就不会再做什么事情的。理想是很丰满,但现实却是很骨感的,只见梁春花躺在摇椅上大概摇了30分钟左右就起来了,这时我看了看手表,凌晨2点50分了,只见梁春花从摇椅上下来后便向卧室走来,走进卧室只是东看西看了一下,看完后突然向衣柜走来,“握草,这老太婆该不会发现了我们吧,”看到老太婆向我们藏身的衣柜走了过来,我顿时心头紧张,只见梁春花走到衣柜前并没有打开柜门,而是弯腰侧着身用那双混浊的眼睛打量了一下,我心头原本一松,突然我看到间隙里有一双眼睛从外往里看,有些泛黄的眼白搭配不明亮的眼珠煞是吓人,这双眼睛的主人就是老太婆梁春花,都说鬼并不可怕,可以是吓人,我的心现在就是这样,看见那双眼在间隙里静静地看着,就像与我面对面的样子,我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我想大叫一下来发泻心中的害怕,但师兄那厚重的手掌压在我肩膀了,感受着手掌传来的温度,我顿时冷静了一点,此时只见梁春花在外面打量完衣柜后并没有了下一步动作,摇了摇头就转身出了房间。

看见梁春花转身出去了,我长长吁出了一口气,我摸了摸自己的手,发现手心全是汗。而梁春花出了房间后并没有在内厅继续逗留,转过大厅就径自出了门,往梁兵的房子方向的巷子走去了,“糟,这老太婆肯定是去找梁兵了”看着梁春花往巷子去了师兄首先就从衣柜里出来了并低声说道,我紧跟着也从衣柜里出来了,松松手脚后看了看手表,听到师兄话后我忙问“那该怎么办,现在才凌晨4点”,“怎么办?凉拌啊”师兄听到我的话后淡淡装X说道,我一头黑线,额这时候还凉拌什么,没看到梁春花去寻他儿子吗,师兄点了根烟继续道“跟上去吧,无论怎么样阻止这老婆索命”,说完师兄就静悄悄地入步跟上,我看着师兄疾跑的背景也快速跟了上去。

来到巷子的拐角处我和师兄就停住了脚步,把身影藏在了黑暗处,只见梁春花老太婆原本慢悠悠地走进巷子,走到了水井处突然愤怒了起来,一张没剩多少颗牙的嘴巴在大吼大叫着,像是愤怒到极点,接着步代加快,小跑着一般向梁兵房子奔去,来到梁兵房子门口突然停住了脚步,低头用鼻子到处嗅了嗅,但看过去嗅了好久也没有嗅出个所以然,我想应该是那熟石灰加玻璃渣子起作用了,梁春花嗅了很长时间没有嗅出什么,继而又狂性大发起来了,对着天空狂叫了起来并大喊道“快还我命来”,声音空洞而愤怒,在这寂静的夜听上去就让人害怕,喊了几遍没有结果后,梁春花又双手像翅膀般挥动了一下,只见顿时狂风吹起,吹得梁兵房子的门窗呼呼作响,鬼魂一边狂叫门窗一边不停地响,突然这个时候只见梁兵慌张从房子跑了出来。“握草,这二货出来干什么,不是说你千万不要出来吗”师兄看到梁兵连爬带滚慌张的模样就破口大道,“杨师傅,这风吹得我害怕,所以我想跑出来”听到师兄大骂后梁兵哭丧着脸说道,同时梁兵看到我们就像看到救星一样,想往我们这边来,奈何应该是看到自己母亲鬼魂狰狞地在自家门口就腿软了,因为除了我和师兄看到梁兵出来了,梁春花也看到了,看到梁兵出来,梁春花身上怨气黑色顿时加深,我感觉到周围的温度好像都低了不少,只见梁春花怒吼一声“还我命来”,便双手形抓掐状向梁兵袭去。看到梁春花袭来本来就腿软的梁兵此时更是屁滚尿流瘫在地上了,他想跑但无奈身体却不听使唤啊,梁春花浑身冒着黑气快速接近了梁兵,双手离梁兵的咽喉只有十几公分了,梁兵嘶哑着对我们叫救命,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我旁边的师兄突然暴起,矫健的身形一跃向梁春花奔去紧接着双手打出了几张驱灵符,本来专心抓掐梁兵的梁春花看见灵符打来本能想躲,但避开不及就让灵符打在身上了,被灵魂打中梁春花灵魂身上小炸开了几个伤口,身体也稍微地向后退了几步,这时师兄已经跃到了梁兵面前将其护在身后了,稳住了后退的步伐,梁春花看着师兄和梁兵又发起狂,继续向他们袭去,“孽障,冤有头债有主,梁兵自有人间法律制裁,轮不到你来索命,你快快速去地府轮回吧,以免灰飞烟灭”看着梁春花还在袭来,师兄大声暴喝道,只见梁春花鬼魂黑色加深如墨,显然是丧失了理智,她没有理会师兄的暴喝依旧袭来,师兄见状勿忙打出驱灵符,而愤怒至极的梁春花俨然成了怨灵,一身的力量也悄然发生了变化,被师兄的灵符打中,身形只是动了一下并没有像刚才那样连退几步,不仅没有受到大的伤害而且右手还弹出一股黑色向师兄袭来,师兄躲避不及被黑气打中了胸口,师兄毕竟是凡胎肉体,让梁春花的黑气打中了胸口后只见嘴角溢出了一丝血丝,“师兄,你怎么了”我见状欲冲上前护住师兄,虽然我平时和师兄整天打闹,但师兄仍是我最亲的人,我当然不能让人,不,让鬼魂伤害到他,“杨师傅快啊快把她打散打得灰飞烟灭啊,不然你我就要死了”我还没有上前,只见梁兵脸色煞白在旁边大吼道,听到这话我眉头稍皱,显然这话让我很不开心,但情况紧急我没有理会这作死的货,大步上前,还没有走到一半就让师兄一个手势给阻止了,只见师兄擦了擦嘴角上血丝,接着双手打出暗金色的灭灵符,打出灭灵符表示师兄打算让这梁春薛灰飞烟灭了,驱灵符不同于灭灵符,驱灵符虽有攻击伤害的作用,但杀伤力不大主要以驱赶为主,而灭灵符就不同了,攻击性伤害十分大,被打中的话基本上没救的了,当然这是针对鬼魂的,见暗金灭灵符打来,梁春花不但不躲避,反而用尽全部的力量迎面而来,一股黑色袭向师兄和梁兵,这分明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方的节奏啊。不过上天还是眷顾我们的,下一秒,只见灵符重重打中梁春花,梁春花口中大叫了啊的一声后身形就止不住地向后退,同时原先有些凝结的身影也井始消散,梁春花身形在消散但面容仍旧狰狞,口中还在大喊还我命来。而她打出的那股黑色虽然也打中了师兄,但让师兄生生给扛住了,看着梁春花身影开始消散不再攻击了,梁兵居然在一旁大笑了起来一种放松了的感觉,我看到顿时感觉到一顿厌恶,都说羔羊尚会跪地反哺,而这梁兵我感觉连羊(畜生)都不如啊。这时看着消散的梁春花师兄也是唏嘘不已,突然村子东头响起了一声鸡鸣,接着三五声雄鸡鸡鸣陆续响起,“天亮了”听着鸡鸣我呢喃了一句,同样师兄也听到鸡鸣了,看着模糊不清的梁春花,师兄叹了一口气便神情蓦然地念起了送生咒,念了不知多久,天已经蒙蒙亮了,而梁春花鬼魂也消失不见了,一切都结束了。看着空旷的房子空院,我扶着师兄回去洗漱了一翻后,用过早点后就踏上回家的行程了,显然师兄也讨厌了梁兵一刻也不想逗留,坐在梁剑的三轮车我和师兄又来到上次巴士下车的地方,坐在还是那么奇臭无比的巴士上,师兄意外地睡着了,而我却做了点小恶作剧,我拔通了110的电话,把梁兵推其母亲下井的情况大概给警察讲了一下,完了我也捂着鼻子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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