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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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林汐妍转过头,问道。

“我给你看一些照片。很精彩的哦。”局长说着,从保险柜里,拿出了几张彩色的照片,递给了林汐妍。林汐妍一看,立刻被气得满脸通红,怒骂道:“你他妈的,还是人吗?你什么时候拍的?这种照片,有多少?”

“你上大学前,可一直都住在我家里。你的房间,包括浴室里,都装有针孔摄像机。你的裸照,还有视频,到底有多少,我也不知道。”局长故作一脸无奈道。

柳家,柳梦婷的葬礼。

悲伤凝结了空气,万籁皆成哀舒。宾客,还是那些宾客,只不过,喜事变成了丧事。

令人讽刺的是,柳梦婷的尸体除了脸和手完好无损外,其余皆不堪入目。

上好的楠木棺材里,沈夜和柳曦月为柳梦婷穿上了美美的衣服,用以掩盖她腐烂的身体。在入殓师的神来之笔下,柳梦婷的脸还与生前一样,美丽,动人。

“姐,我好想你,好想好想……我想我们以前的生活,想你总是那么得关心我照顾我,不让任何人欺负我。你永远都是那么温柔,那么善良。是妹妹不好,妹妹不该抢走你心爱的人。是妹妹害了你,妹妹对不起你,对不起对不起……”柳曦月声泪俱下,伤心欲绝。

沈夜一把搂过柳曦月,安慰道:“月月,你别太伤心了。”

“可是,夜……我……”柳曦月把头埋在沈夜的胸口,眼泪打湿了沈夜的衣服。

(ps:沈夜内心独白)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酿成的。如果,我不耍帅,不说那些让她误会的誓言,说不定,她就不会爱上我,也就不会被人抓到软肋,而后遇害了。

柳梦婷记录在日记本里的心路历程,我全部都看过了。原来,15日那天,她是故意装作脆弱、颓废,然后跟我吵架的。如果,我当时能够发现这一点,或许,就能挽回这一场悲剧。

但是,事实就是事实,生活,没有如果,生命,只有一次。一旦逝去,便不会再有了。

梦婷,你说,你生不如死。可你若在,我还能寻求一丝慰藉,如今,你残忍地离去,我该如何是好?我不想骗你,自始至终,我都不曾喜欢过你,甚至,一开始,我是在利用你,利用你对我的感情,去糊弄柳晨曦。这样的我,肮脏不堪的我,不值得你爱,也配不上你如此纯洁、高尚的爱。

你带着对我的爱,对我的思念走了。而我,必须带着对你的亏欠,对你的愧疚,走完这一生。如此想来,这也算是你对我留下的惩罚吧。

我这辈子,至今,一事无成,还总是眼高手低,觉得自己很有能耐,可以保护身边的人。而然,残酷的现实不断地在提醒我,我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强大,我也保护不了我身边的人。你是这样,月月也是这样。只不过,你命不好,月月命大罢了。

经历了你这一次惨痛的教训,我也彻底意识到了自己的渺小。所以,我想,我是时候重新好好考虑一番了。

这一次,杀你的人叫燕子,她跟柳天宇,这辈子注定要待在监狱里了。不过,欧阳青云说得对,暗影组织不会善罢甘休的,说不定,到时候还会有比柳天宇更厉害的人来苏城。

所以,这不是战争的终点,相反,是战争的起点。

这场战争,最终的结果如何,谁也无法预料。唯一可以知道的是,这一次,我失去了你,差点失去月月;下一次,我是否会真的失去月月?亦或是,失去汐妍?

似乎,在我身边的女人,总会有意无意地成为组织盯上的猎物。

梦婷,你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吗?我现在好迷茫,我看不到前方的路,更看不到终点。而且,这旅程,太过凶险,我是不是不该这么自私,带着心爱的女人一起冒险?

可是,话虽如此,真要我割舍这些羁绊,我不忍,也不舍,更不愿。

就在这时,沈夜又想起了以前一直做的那个梦,难道,那个梦是真的?是预言?他真的应该独自面对这一切吗?

梦婷,我好痛苦……

“夜?夜……”柳曦月的呼唤声拉回了沈夜飘远的思绪,沈夜回过神,怔了怔神色,看着柳曦月道:“月月,我在,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啊?你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都叫了你老半天了,你在想什么呢?”柳曦月用手指戳了戳沈夜的脸,有些不悦道。

沈夜闻言,尴尬地笑了笑,道:“没想什么。我们走吧,去送梦婷最后一程吧。”

“是吗?真没想啥?”柳曦月一脸狐疑地看着沈夜。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夜,你当我是白痴吗?”

哀乐鸣奏,抬棺起行,哭声震天。

梦婷,那么多至亲至爱的人都在为你送行,你可看到了吗?你在信上,说想我,想见我,想跟我说话,我答应你,以后每年你的忌日,我都过来,陪你说一整天,直到你觉得我烦,不让我说为止,好不好?

最后,祝你做一个长长的好梦。梦里,只有快乐,没有伤心。

“我为什么会这么倒霉?总是遇到人渣?我的亲生父母是这样,养父母也是这样,我以为真心对我好的,这个混蛋更是这样!难道,作为一个女人,就真的要处处遭人嫌弃吗?”林汐妍在心里暗骂道。

“我到底该怎么办?如果是以前,我会认命。但是现在,我想自己来主导自己的命运,要我嫁给那个懦夫,我宁可一死了之。可要是不嫁,一旦那些照片、视频被传到网上,我该如何继续活下去?又有谁还会愿意娶我?”林汐妍有些自嘲地笑笑道。她终究会是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女人吗?

林汐妍低着头,沉思了一会,然后道:“三个月后,我会回上海,然后,跟你儿子完婚。”

“好,很好。不过,我劝你不要自作聪明。否则的话,后果很严重!”局长说道。

“没什么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林汐妍说完,便出了局长办公室的门。刚出门口,林汐妍便无声的哭了,边走边哭,一脸无助,楚楚可怜,伤心欲绝。

“既然如此,局长,那我也啰嗦一句吧。为什么一定要我回上海,而不是,你儿子来苏城呢?”林汐妍反问道。

“林汐妍!”局长闻言,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你不要以为你现在有点能耐了,就可以在我面前嚣张了?我告诉你,你还不够格!还有,你别忘了,是谁救的你?要不是我,你现在早就变成……”

“变成什么?你说啊,怎么不说了?”林汐妍看着局长,眼中丝毫没有怯意,接着道:“既然你说不出口,那我来帮你说下去。要不是你,我现在早就变成了千人骑万人操的妓女了,对吧?”

“真是卑鄙,下流,无耻!”林汐妍骂道。

“就算我卑鄙下流无耻,那又如何?你能拿我怎么样?林汐妍,我警告你,你若乖乖得回到上海,跟浩儿完婚,那这些照片我就当着你得面销毁。但如果你悔婚,那么,这些东西到时候,就会在网上疯传。当然了,如果你想成名的话呢,那就尽管悔婚就是了。”局长阴阳怪气地说道。

“呵呵,笑话。一个躲在老爸身后,连话都不敢跟我说几句的毛头小子,你让我嫁给他?你真当我眼瞎了么?”林汐妍冷笑道。接着,瞪着局长,道:“局长,多谢你这么多年以来的栽培和养育。告辞了。”

“林汐妍,你当真以为我会做事不留一手吗?”局长在林汐妍的背后说道。

“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局长说道。

“局长,我感谢你当年的救命之恩。但这么些年了,我对你的恩情早就已经还清了。你也别忘了,是谁帮你坐上这局长的位置的?你不要每次跟我说,就拿当年的事情来要挟我。我今天就正式告诉你,你要挟不了我,你也没资格再要挟我了。”林汐妍一脸平静地说道。

“我知道,局长。婚约的事情,我没有忘记。”林汐妍回道。

“那就好。我就最后再啰嗦一句,三个月后,就是你和浩儿的婚期了。到时候,就算你不愿意回来,也必须回来。总不能让你们这对新婚夫妇分隔两地吧?”局长说话间,眼中闪着寒光。

而局长却被她的话气得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嘴角带着几分抽搐道:“林汐妍,看来,你是真的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啊。那我问你,婚约的事情呢?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反悔了?”

“如果我说不是,你会信吗?”林汐妍问道。

“不会!”局长怒道。接着,恐吓道:“林汐妍,我警告你,你若是真的敢悔婚,我跟你没完!”

“哦?这是为何?”局长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带着不悦问道。

“因为暗影组织在苏城还留着一颗牙没有拔掉,而这颗牙就是首富楚少帅。更何况,组织这次在苏城遭遇了这么大的挫败,肯定会有所动作的。所以,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不能回来。”林汐妍回道。

“汐妍啊,以工作为主,这是好事。但你自己的终身大事,可不能耽搁了,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吧?”局长意有所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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