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大傻和小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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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距离的不断拉近,大傻的体力也在飞速地消耗着,颤抖的双手愈加不受控制,强烈的大风一阵皆着一阵刮过,瘦弱的身体就好像要随时都被卷走。咬紧着牙关,死死地保持身体的中心贴向石壁,大傻竭尽全力运用着自己以往攀爬的小技巧。

就在他伸手刚好抓住足足有大拇指粗细的藤蔓时,脚掌下踩着的凸起岩石也因为支撑不了他的力量瞬间脱离了山体,“哗哗哗……沙沙沙……”伴随着一阵岩石坠落的摩擦声,大傻紧紧的吊在了藤蔓上,“还好……还好……”大傻自顾自地乐呵着安慰自己。

当他来到藤蔓密集生长的峭壁前,一道耀眼的红光透过缝隙照射在了他的脸上,大傻出于本能反应,空出一个手掌挡在自己的面前,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原本攀爬石壁时留下的划伤和擦痕,转眼间恢复如初,甚至就连之前留下的疤痕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中渐渐消失。“喔……红色的光……治好了大傻手上的伤耶!”像是突然联想到了什么,大傻的脸上仿佛开出了一朵花儿似的。

自从大傻打开了棺材后,红色的光芒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大傻趴在棺材口,一脸傻呵着痴痴望着眼前的小婴儿,小声喃喃着。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大傻。”

“你为什么不说话啊,难道你没有名字吗?那我的名字就分给你一半,我就大傻,那你以后就叫——小傻吧!!”

“小傻啊!你一定是那些红色的光,变得吧!大傻能带小傻去见阿妈吗?”

“阿妈生了很久很久的病了,阿爸说自己要出去打猎换钱买药,大傻已经是男子汉了,大傻要出来找药!你能再变成那些红色的光吗?帮助阿妈治病,好不好?”

“好大的盒子啊!红色的光就藏在这里面……”大傻兴奋的喊出声来,他的脑海里已经开始闪现阿妈那种痊愈后发自内心的笑容。没有往其他坏的方面想,毕竟这些对于大傻这个孩童来说,一切太不合实际,他只知道,这个盒子里肯定有着许多许多红色的光。

双手死死摁在棺材盖上,还没等到他彻底使出全力,“咔……”的一声过后,棺材竟然被他一个人轻轻松松的打开了。大傻惊喜着探进头望去,出现在他眼里的并不是什么现象中那满目刺眼的红色光芒,而是一个陷入深深熟睡的可爱婴儿。粉雕玉琢的身躯上系着一件红彤彤的肚兜,肉嘟嘟的小手里紧紧抓着一枚雪白的玉佩,借着墙壁上晶石的荧光,大傻一字一字的念道:“……长……生……”

寂静的通道里,原本“沙沙沙”的拖擦声已经消失不见了,转眼间取而代之的是男孩不断的啃咬咀嚼声。

“大傻吃好了,大傻要去找红色的光咯!”大傻一脸兴奋地呼喊着再一次开始了自己的旅程,随着通道越来越加宽敞,闪现的红光就越来越刺眼,越明亮。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大傻狼狈地出现在了一个山洞之中,全身上下满是灰尘,就连原本缝缝补补,补补缝缝的衣服也都再一次的撕裂出好几个口子。

十几平方米的洞穴墙壁上到处镶嵌着某种荧光色的大量晶体,不大的地方也仅仅只有一座布满灰尘的青铜棺材坐落在洞穴中央,泛着浓重岁月气息的的棺材身上到处刻满了诡异的黑色符号,大大小小,方方正正,歪歪曲曲。伴随着整个棺身一阵刺眼的红光闪耀起来,它们就像是突然拥有了自己的生命,自己的喜怒哀乐,开始尽情在棺材上游走着变幻着。

小小的身影拖着迟缓的步伐来到粗壮庞大的古树下,这是一个刚刚才退去孩童稚气的大男孩,长期营养不良的瘦弱身躯上套着一件布满各色补丁的单薄布衣,饱经风吹日晒的黝黑面颊上是一双浓眉大眼,然而让人不禁感到同情的是他那满是呆滞的眼神和充满傻气的憨笑。

“树啊……树啊……请保佑大傻今天能够采到阿妈的药……”大傻虔诚的向着大树许愿道,随后向着通往大山的小径走去。微风吹过,树枝“沙沙”的抖动,像是在回应他一般。诺大的村庄再次恢复平静。

顺着羊肠小道走去,一路上山石叠嶂,鸟鸣兽语,两侧红叶随处可见,伴随着阵阵微风,大傻憨笑着攥紧了手中的药锄,自言自语道:“阿妈的药……你在哪里啊……快快出来吧……大傻正在等着你呢!”

“那红色的光肯定能治好阿妈的病了……大傻要把红色的光给带回家……”他一手抓着藤蔓,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在不断拨开垂直而下的无数绿色植株,一座狭窄的洞穴出现在了大傻的面前,大傻探头望了望,里面伸手不见五指,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看见东西。突然,原本消失的红光再次出现,两个呼吸的时间过后,大傻这才微微睁开双眼,借着即将消失的微弱红光,他终于看清了这个地方,其实就是一座一次性只可以让一个人趴着通过的狭窄通道。“红色的光!红色的光!别走……别走……”大傻连忙将身后的竹篓放进洞穴里,伴随着他呼喊着的回声,整个身子蹿了进去。

狭窄的通道内,充斥着大量灰尘和杂乱的植株,大傻推着自己的竹篓慢慢的摸索着,借着不时闪现的红光,一双大眼睛里满是好奇的张望。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爬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肚子已经很饿了。“咕噜咕噜……”他摸了摸已经瘪下来的肚子,随后拍了拍手上的灰后,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最后才从竹篓里取出唯一的两快小粮饼以及一大块肉干。

“大傻……大傻……大傻的……”他喘着粗气,憨笑着自言自语道,一口洁白的牙齿犹如纯玉。“……阿妈……大傻会替你……找到……药草的……”他满足的喃喃着,随后从背后的竹篓中取出药锄,仔细的凿动着将剑芒草底部周围的泥土和碎石清理掉,直到露出根系后,这才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大傻一脸激动的将药锄放回竹篓中,伸出手掌抓住剑芒草就这么轻轻往上一提,碎石溅落,一棵几乎没有一丝损坏的药草便出现在了他的竹篓里。正当他想着要下去的时候,漆黑的眸子里突然又发现了另外一棵剑芒草,这棵剑芒草明显比自己药篓里的那一棵更加生长的年久,光是长度就已经堪比自己的胳臂。没有多想,大傻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小心翼翼的继续向上爬去。很快的便来到更高的山壁前,等到采栽了这棵剑芒草后,大傻发现,头顶正上方的峭壁处有一道红光从密密麻麻的藤蔓从投射出来,出于内心强烈的好奇心,大傻也没有多想继续的向上爬去。

走了不知道多久,突然他的视线定格在一处不高的石壁上,微风中,一棵通体翠绿没有一丝杂色的小草在随着空气的流动自由摇摆,碧绿色的草身犹如一把迷你的小宝剑不断挥砍着。“……阿妈说过了,发现不认识的药草,就要看书……”

大傻喃喃着放下药篓,随后从中取出一本陈旧的手抄本,这是一本很是寻常普通的百草集,薄薄的厚度看上去只有小拇指那么粗细,但是大傻对它显得异常珍爱。只见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把他平摊在地上,满是伤痕和老茧的稚嫩双手轻轻地一页一页翻开,直到最后几页上这才看到了它的画像。

村庄四面环山,依山而靠,村中房屋错落有致,村头生长着一棵五百年以上年轮的古树,树木根本一部分深深扎入地面,一部分裸露在地表上面,能够清晰地看到粗壮的根部包裹着石头,就像一位百经沙场的迟暮将军镇守着这座村庄,宛如世外桃源一般。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划破天空,投射在古树之上,伴随着“喔喔喔……”的嘹亮鸡鸣声,一位背着竹篓,手持药锄的小小身影走出了村庄。

“剑……芒……草……劣……品……中……等……”大傻吃力的一个字一个字读出声来,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劣品下等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却记得阿妈告诉过他,越是靠后的药草就越是值钱。他一脸高兴的收起百草集放回竹篓里,满心欢喜的背起竹篓,加快自己的步伐。

笔直的石壁下,大傻努力的抬着头望着头顶上方的剑芒草,像是一个贪玩的小孩正在等待着自己的生日礼物,满眼期盼和急切。他咬了咬牙,随后将药锄放进药篓,直接背着药篓开始徒手攀岩石壁,瘦弱的大傻此刻如同一只壁虎吸附在墙壁上,左手死死扣住保持不动,右手缓缓伸出抓住凸起的岩壁块,随着右脚掌的发力,全身迸发出一股劲儿,一点一点向目标靠近。

做为一个从小生活在村庄的孩童,他知道如可以更好的节省体力。咬着牙,大傻终于靠着双手攀岩到了药草旁,望着触手可及的剑芒草,此时的他早已是大汗淋漓,涨红的面颊上,双眼布满血丝,额头青筋暴起,显得格外狼狈。

微风中,青丝缭绕,罗锋痴痴的盯着眼前的雕像,双手抱膝,默默不语,苍白虚弱的脸上满是爱伶。诺大的云海中,到处回荡着阴阳的话语,“……即刻起,‘同居’五项守则开始实施……”

寂静,冷清,云海之中,三人一书再次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中。

青山村,统属于莲花城石头镇,位于青阳山脉的边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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